白縣令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冷聲吩咐道:“速去將那個重犯給我抓回來!手腳都利落些,別讓他跑了!”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身旁的侍衛聞言,立刻單膝跪地,高聲應道:“是!”隨后迅速轉身,帶著一陣風匆匆離去,執行抓捕道玄的命令。
見此情形,高渡瞬間怒目圓睜,向前跨出一步,指著白縣令的方向,大聲罵道:“放肆!你們誰敢亂動!”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這寂靜的縣衙內顯得格外突兀。
白縣令卻絲毫沒有被高渡的氣勢震懾住,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行動。幾個衙役立刻心領神會,快步上前,從兩側架住高渡的胳膊。高渡奮力掙扎了幾下,卻發現難以掙脫。
白縣令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臉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語氣平和地說道:“高大人,您如今自身都深陷困境,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何必還要包庇那個重犯呢?您可不要一時糊涂,為了他去違抗圣旨啊。”
表面上,他的話語十分溫和有禮,可仔細聽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威脅的意味。
道玄剛走出不久,便被白縣令如鷹犬般的手下追上。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擁而上,將他狠狠撲倒在地,粗糙的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回了縣衙大堂。
大堂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道玄被猛地按在刑椅上,冰冷的鐵鏈瞬間鎖住他的四肢,每一環都勒得他生疼。
與此同時,高渡也在不遠處,被白縣令的手下強行按著,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高渡滿臉怒容,不斷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那幾只鐵鉗般的大手。
白縣令踱步至一旁,伸手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鋒利的烙鐵,烙鐵在炭火中燒得通紅,發出刺目的光。
他慢悠悠地拿著烙鐵走到道玄身前站定,臉上掛著一抹陰冷的笑,開口道:“罪犯道玄,你手段可真是殘忍,竟讓一個無辜百姓為你送死。”
道玄拼命掙扎,身上的鐵鏈被扯得嘩嘩作響,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沒有殺唐老爺!你們這是冤枉我!”
白縣令充耳不聞,俯下身,將那張帶著寒意的臉湊近道玄,幾乎貼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好好享受吧!這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刑具盛宴!”
說完,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往后退了幾步,站定后微微點頭。
他身旁的官兵得到指令,立馬像訓練有素的劊子手般沖上前。一人手持皮鞭,在空中用力一甩,“啪”的一聲脆響,皮鞭如毒蛇般抽到道玄的背上,道玄的衣服瞬間被抽裂,鮮血滲出。
緊接著,另一個官兵將燒紅的烙鐵按向道玄的手臂,皮肉與烙鐵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焦糊味彌漫開來,道玄慘叫出聲,整個大堂都回蕩著他痛苦的呼喊。
在昏暗陰森的縣衙大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皮肉燒焦的糊味。道玄奄奄一息地癱倒在刑椅上,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幾次因劇痛昏厥過去。
每一次昏厥,都是短暫的解脫。但那些冷酷無情的官兵,毫不留情地將一桶桶冷水狠狠潑向他。冰冷刺骨的水如利刃般劃過他的肌膚,裹挾著血水順著刑椅不斷滴落,在地面匯聚成一灘散發著腥味的暗紅色水洼。
道玄的身軀被這冷水猛地一激,顫抖著緩緩蘇醒,干裂的嘴唇微微張合,發出痛苦的呻吟。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血肉模糊,傷口處的肉向外翻卷,鮮血還在不斷地滲流,每一絲呼吸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此時,白縣令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上前,手中那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熱油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他站在道玄面前,臉上掛著扭曲而殘忍的笑,眼神中滿是惡毒與快意。
沒有絲毫猶豫,白縣令猛地將熱油潑向道玄的傷口。剎那間,熱油接觸到血肉的瞬間,發出“呲啦”的刺耳聲響,仿佛惡魔的尖嘯。道玄的雙眼瞬間瞪大,眼眸中滿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緊接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他喉嚨深處迸發而出,在大堂的墻壁間不斷回蕩。
他的手臂因劇痛而青筋暴起,那些青筋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他血肉模糊的肌膚下扭曲、跳動。他的身體瘋狂地抽搐著,試圖掙脫那如影隨形的劇痛,然而冰冷的鐵鏈緊緊束縛著他,只能任由這慘無人道的折磨繼續。
白縣令瞧著在熱油澆灌下,道玄那痛到扭曲變形的面容,聽著他那凄厲到幾近破音的慘叫,臉上的笑容愈發張狂肆意,嘴角高高揚起,眼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瘋狂快意。“記住,別讓他死了,慢慢玩,咱有的是時間!”
他扯著嗓子大聲吩咐,那聲音在陰森的大堂里不斷回蕩,仿若從地獄傳來的惡鬼呢喃。
此時,高渡在不遠處被死死按著,情況愈發糟糕。他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白縣令的一舉一動,眼眶似乎都要瞪裂,里面燃燒著熊熊怒火。
當看到熱油潑向道玄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心臟猛地一縮,仿佛那滾燙的熱油澆在了自己身上。
高渡眼睜睜看著道玄被如此殘忍地折磨,每一聲慘叫都像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胸膛劇烈起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慘狀,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有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透露出他內心的極度的痛苦。
當白縣令那句“記住別讓他死了,好好玩吧!”傳入耳中,高渡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他的身體先是猛地一顫,緊接著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他拼盡全力向前掙去,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血管根根暴起,好似要沖破皮膚。然而,白縣令的手下死死壓著他,他每一次掙扎,換來的只是束縛更緊。
“不——”高渡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聲音中帶著哭腔,那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號。他的眼神變得渙散又瘋狂,理智正在一點點消逝。
他的嘴唇不停哆嗦,喃喃自語著“不要……停下……”,話語破碎而凌亂。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和周圍的血腥氣混在一起。
此時的他,已然站在了精神崩潰的懸崖邊緣,每一秒都在被痛苦與憤怒無情地拉扯,隨時都可能墜入那無盡的黑暗深淵,徹底失去最后的理智。
白縣令嘴角噙著一抹陰鷙笑意,緩緩轉身,目光如刀般掃向那些行刑的官兵,扯著嗓子高聲道:“沒聽到嗎?咱們的監察使大人,都下令不要停下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莫不是腦袋不想要了!”
那聲音尖銳又刺耳,在這陰森的大堂里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此時的高渡,仿若遭受了一記重錘,整個人瞬間僵住。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白縣令,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仿佛要將眼前這個惡魔生吞活剝。
然而,這般強烈的情緒沖擊之下,他緊繃的神經“啪”地一聲,徹底斷裂。
只見高渡突然發出一陣凄厲的狂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瘋狂,那笑聲比道玄的慘叫更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雙手不受控制地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什么,卻又一次次落空。
頭發也隨著他的動作肆意飛舞,幾縷發絲糊在他滿是汗水與淚水的臉上,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他的眼神徹底渙散,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嘴里不停地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囈語。
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剩下一具毫無生氣的軀殼。
白縣令悠然踱步至高渡身前,微微俯下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已然精神崩潰的他。看著高渡這副模樣,白縣令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眼神中卻透著冰冷的嘲諷。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高渡的臉頰,那動作看似親昵,卻帶著無盡的輕蔑,隨后直起身,甩下一句“不過如此”,大笑著轉身離去,只留下一片狼藉與絕望在這陰森的大堂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