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琴瑟和鳴
- 皇城有寶珠
- 雨墨瀟湘
- 1992字
- 2025-01-21 15:14:22
轉眼間,罌粟帶著東陵千幻到了一棟酒樓。坐在二樓雅間的走廊上,一眼望去,樓下繁華熱鬧的街道和集市盡收眼底。“這酒樓可是處在小鎮最繁華的中心地段呢。”罌粟輕酌一口女兒紅,俯視樓下的街道。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很是擁擠,但人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罌粟看那些人的眼神,充滿了怨恨,也許他的心里滿是仇恨,他恨這個世界將他拋棄,就像當初東陵千幻恨那個世界一樣。“罌粟,別這樣,他們都是些普通人,罪不在他們。”東陵千幻握住罌粟的手,希望罌粟不要犯下大錯。
“可就是他們,待我如妖魔一樣,要將我殺之為后快。你可懂這種痛苦?”罌粟努力壓低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的說著心中的痛苦。“你還有我啊!罌粟,請你記住我的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去恨任何人。”東陵千幻站起來,抱住顫抖的罌粟。
這是她離開原來那個世界之后,第一次對那個世界有這樣的感慨。她不知道以后的世界會不會因為她的亂入而發出什么變化,但她不能看著罌粟這么痛苦。就好像她和罌粟有共鳴一樣,罌粟痛苦的地方,她也全部都明白。
一滴淚落入酒中,罌粟久久反應不過來。他……還有身后那個女子嗎?原來,他并不是什么都沒有。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名抱琴的綠衣女子落坐。東陵千幻略顯尷尬的松開罌粟,隨后神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女子只顧彈琴,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在東陵千幻失神的看著街道時,女子抬起頭來直視看得入迷的罌粟。這時,一直面無表情的彈琴女子才輕笑了一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連忙收回視線,東陵千幻想要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然而樓下的人,早已經注意到了東陵千幻,并且往酒樓走去。覺得心里有些小小的觸動,東陵千幻探出腦袋又往街道上掃了一眼,但東陵千幻卻沒有看到那個身影。
“罌粟兄,好久不見。沒想到罌粟兄,今日會來酒樓喝酒。子房不請自來,往兄莫要怪罪。”張良站在門口,口里喊著罌粟,看的是東陵千幻。“子房?也好,正好敘敘舊。”罌粟低頭喝酒,沒有注意張良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東陵千幻身上。
撫琴的綠衣女子抱著琴正要退下,東陵千幻喊住了那女子。“姑娘可否把手中的琴留下來?”罌粟詫異的看著東陵千幻,張良嘴角輕輕揚起一笑,坐在了離罌粟較近的地方。女子迷茫的看著罌粟,只聽罌粟清冷的聲音飄起。“綠綺姑娘,把琴留下吧?”
名喚綠綺的女子聽聞罌粟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之色。很快,綠綺又恢復如常,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綠綺用纖纖玉指撫了兩下琴,又用甜美的聲音說了一句:“此琴如小女子之命,請小姐愛惜。”
說著,綠綺還用柔弱的眼神往了東陵千幻一眼,又看了琴一眼。送至東陵千幻面前,才離開。東陵千幻將琴推給罌粟,從腰間的腰帶里掏出玉蕭自顧自的吹了起來。她對琴可不感興趣,但她喜歡旁邊有人彈琴與她一起合奏。
現今,她只是想與罌粟合奏一曲,看看和古人合奏能不能找到那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見東陵千幻已經吹起蕭,而罌粟蹙眉看著的琴。張良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拿過罌粟面前的琴輕輕的彈奏起來。
罌粟朝張良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便繼續品酒。還好張良出手了,不然就丟臉丟大了。罌粟心里暗暗嘆息張良的及時出現,雖然他武功天賦異稟,在樂器方面卻是十足的白癡。
想起那天紫蘇抱著張良的情景,東陵千幻吹起了現代一首憂傷的曲子。依稀記得母親教她吹蕭的時候,第一首曲子便是亂紅。母親是個音樂家,但東陵千幻從來不珍惜母親教她音樂的時間。直到雙親離世了,東陵千幻才明白音樂的意義。音樂是除了語言,最能表達感情的東西。
說來也怪,張良把東陵千幻從陰陽家的地盤帶回來之后,東陵千幻對于張良,心里竟然有了一些觸動。就因為這一絲小小的觸動,東陵千幻才會有所感慨的吹起亂紅。她還在因為紫蘇的事情而介懷嗎?為何我的心中要如此擔憂?張良神色緊張的往著東陵千幻,東陵千幻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東陵千幻吹奏的亂紅,由于太過感傷,罌粟情不自禁的觸景傷情。而張良也沒有聽出曲中的意思,只知道此曲太過感傷,便也隨手撫了一首傷情的斷曲。“好一個琴瑟和鳴。”另外一個聲音從門口飄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嬴政。巡游路過此鎮,忽然之間來了這么一曲別致的曲調,嬴政的心也跟著蕭聲來到了這間酒館。嬴政曾經聽東陵千幻吹過杏花天影,心里一直對杏花天影念念不忘,如今聽得亂紅,嬴政不知不覺中認為會遇到東陵千幻,不曾想,竟然真的碰到了東陵千幻。
扶蘇為了找到突然失蹤的東陵千幻,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想起扶蘇蒼白的臉色,嬴政心里一陣心疼。真的遇到東陵千幻之后,嬴政做不出選擇,甚至心里不想做任何讓步。這便是嬴政心里的私欲吧,他自己明知道后果,還是選擇了自私。
臉色一白,東陵千幻瞬間慌張起來,正要說話,張良一口鮮血噴出來。“子房?”東陵千幻無意識的扶住欲倒的張良,用袖子擦去張良嘴角的鮮血,東陵千幻向罌粟吼了一聲:“快喊大夫!”罌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驚住,經東陵千幻那么一吼,罌粟不顧任何危險甚至不顧旁人驚詫的目光,把大夫直接從醫館擼來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