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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殺心自起,直奔黑風林

官差走了。

聞訊出來的潘金蓮和趙大姐扶住了有些不穩的武植。

在一旁偷聽的龍魚直接暈了過去。

武植讓潘金蓮照顧龍魚,自己進了東廂房,從床板下摸出那把短刀,然后看了一眼面板。

板肋虬筋:9/100。

玉環鴛鴦腿:55/100。

他解開了衣服,用刀尖試了試。

哪怕是腹部,也得用力才能捅進去,板肋虬筋給力。

這一次,張家人做得無恥到了極點。

他要殺人,殺張家人。

他總覺得,像湯寡婦那樣的人不該死。

那是個為了生存艱難前行的可憐人,而且還愿意堅持一些底線。

美好的事物不該被毀,這是底線問題。

門,被推開了。

“你要作甚?”

武植手里的刀,被潘金蓮奪走了。

“張家有好些三境高手,你知道三境高手的厲害嗎?”

“張家還有四境高手,你知道四境高手有多恐怖嗎?

四境圓滿就可以等著天庭接引,飛升仙界了,你知不知道?”

武植緩和了一下臉皮,嬉笑著,“沒有的事,只是拿刀削一削指甲。”

短刀被潘金蓮拿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個錢袋,還有幾句憤怒的話語。

“奴年幼喪父,然后就被賣為賤婢。

多年漂泊,只有這幾日才安穩些。

你要真的出了意外,奴又得繼續漂泊。”

一頓輕聲低語,外加鳳目含淚,武植的情緒瞬到了極致。

此刻,武植終于明白水滸里的好漢,為何大多不娶妻。

成了家,就有一層層的羈絆束縛自身,很多事情不敢做,總擔心會不會害了家人。

哪怕他對潘金蓮沒有真感情,但還是有些羈絆了。

“張家很快就要出事了,你要耐著性子。”

最后這一句,讓武植心安了一些。

縣衙外擠滿了人,哭泣的,暈厥的。

甬道上擺了十幾具尸體,其中居然有六合居的余掌柜。

張大官人帶著幾十個人,正圍著幾具尸體仔細查看。

聽人群碎語,這次張家的一個小商隊全部被殺,帶隊就是余掌柜。

錯怪張家了?

王平的父親帶著幾個人趕了過來,武植只得硬著頭皮迎了過去。

“武郎君,都是命呀。

本想著,大兒終于能去大城里發達了,結果路上遇了匪。”

武植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錢袋里有五十貫,他欠潘金蓮的越來越多了。

“王公,吾但凡有能再起之日,定會再尋王公,讓王公得個安穩的生計,是吾對不住王大哥。”

這是武植第一次用這種別扭的方式說話,雖然說得有些凌亂,但是很誠懇,誠懇到周圍人覺得森寒。

湯娘子的尸體被武植托人送去了道觀,他至少要給自己的第一批員工一個起碼的體面。

縣衙二堂,一個不大的客廳里,十幾人正圍成一圈。

這些人,都是與死難者相關的大家族,或是商會。

武植算是其中最小的一個,連商鋪能不能開張都是未知的事。

余都頭一臉鐵青,這次余家死了三人。

另一個是剛上任的孫都頭,正在介紹慘案的詳情。

清早,距離縣城三十里外的黃泥坳,商道上的行人察覺到不遠處林中多了些野狗,就去探看。

然后就報了當地的鄉老,召來了縣衙的巡檢。

經過勘察,人應該是昨天下午截殺的。

下雨,路上行人不多,沒有人見到截殺。

只是不清楚,為何路上沒有明顯的搏殺痕跡,連路邊的血腥味都不太明顯。

這種慘案,本該上報東平府,或是縣衙牽頭追查。

可惜,胡縣令又病了,縣丞也病了,陽谷縣沒了管事的人。

張大官人惱了,直闖后院,也只求得一張自建鄉兵剿匪的手令。

只是這支鄉兵,只得從大戶,或者這次的死難者所屬的商會招募。

張大官人自愿成了鄉兵的隊首。

武植被募了五十貫的捐,而且,他還自愿入了鄉兵。

“大官人,家里所有的錢財,被張平帶著去東平府,都被劫走了。

小人定要殺了那些賊人,追回錢財,否則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番訴苦后,張大官人免了他的募捐,還許諾他,只有找到賊人巢穴時,才會喊上他去。

紫石街附近的道觀,湯娘子正由道長資冥福,三日后下葬。

武植又向潘金蓮借錢了。

三根飛矛,一把通體精鋼的米長短矛,還有一本從鐵匠處買的、值五十文錢的《短矛圖說》。

六天時間,武植除了吃飯和睡覺,就一直拿著短矛,看著圖譜,不停虛刺。

東平府來信了,王官人對合作的事還是有興趣。

只是這些瑣事,武植都丟給了潘金蓮,只一心揮舞著短矛。

院中的人,頭發蓬亂,胡子亂糟糟,眼睛通紅,嚇得潘九都不敢靠近他。

某個夜晚,張五從正房出來時,也被院中那個有些不成人樣的武大郎嚇著了,轉身就帶著張大官人離去了。

兇手找到了,躲在離縣城六十里的黑風林里,是一群不知哪里來的流寇。

黑風林,陽谷縣邊界的一個三不管地帶,背靠金堤河,密林沼澤,藤蔓雜草,一個獵人進去都容易迷路的地方

長近百里、寬十里的密林,在里面尋人,不是個輕松的活。

想一想現代社會進山找人,動不動就是上千人,武植覺得這次希望不大。

臨行前,潘金蓮仔細地給他刮了面,絞了頭發。

就連潘九也拿起剪刀,給姐夫剪了指甲。

大門里,三女一男,目送甘飴居唯一的男丁出行。

“活著回來!”

潘金蓮的聲音不大。

武植放下寬大高聳的遮面斗笠,穿著寬大的灰色衣服,提著短矛,背著行囊,朝身后的人揮了揮手,徑直朝黑風林走去。

他自認是個沒什么志向的人。

他只想著掙點錢,然后擺脫潘金蓮,或者讓潘金蓮脫了苦海,安穩地過日子。

等與武松重逢后,逼他娶幾房妻妾,生幾個小孩。

武植很喜歡小孩,也就想著讓武松也多生幾個小孩。

可惜,從穿越的第一天,他就不斷被人羞辱,不斷被人拖入死局。

遲早要殺人,就拿這些該剮的綠林好漢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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