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舉著財務報表的手都在抖：“香奶奶問你要不要用咸菜缸當秀場手包！”

“跟他們說等我腌完這缸辣白菜再說。”

江沫沫蹲在紀夜安辦公室往壇子塞辣椒，突然抬頭咧嘴笑。

“紀總，要不要投資我的農家樂時尚宇宙？首推產品是鵝毛耳環配老冰棍項鏈。”

“包時尚的，歡迎投資哦。”

窗外蟬鳴混著打印機嗡嗡聲，鵝崽子正用紀夜安的定制領帶磨嘴殼。

陽光斜斜照在酸菜壇上，江沫沫鼻尖沾著辣椒面，眼睛亮得像塞了兩顆沾露水的脆葡萄。

……

江沫沫蹲在片場塑料凳上啃老冰棍時，舌尖突然嘗到一絲鐵銹味。

她呸呸吐出半塊冰碴子，發現棍子上歪歪扭扭刻著“王婆冷飲廠質檢員小劉”。

“這是什么玩意兒？”

正午陽光透過遮陽棚縫隙灑下來，經紀人李姐舉著防曬噴霧追殺過來。

“江沫沫！DIOR讓你去試香水廣告，你在這cos人形冰雕？！”

“這叫體感營銷。”

她舔掉手腕上融化的糖水，順手在紀夜安剛送來的品牌合作方案上按了個黏糊糊的指紋印。

“等會直播標題就叫'江沫沫同款冰雕香氛'......哎！”

話沒說完就被拖進化妝間，三五個化妝師舉著粉撲如臨大敵圍上來。

紀夜安推開更衣室門時，正撞見江沫沫提著禮服裙擺金雞獨立——右腳高跟鞋跟卡在地板的細縫里，沒有拔出。

“紀總來得正好。”

她單腳蹦著轉了個圈，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搖曳。

“紀總這么快就好了？“

“江老師，可不能說男生快。”

紀夜安彎腰時松木香混著體溫漫過來，袖扣擦過她腳踝像蝴蝶點水。

使勁拔出她的鞋子，江沫沫踉蹌跌進他臂彎，發間橙花香撞碎了男人領口的雪松氣息。

當晚#江沫沫地縫蹦迪#沖上熱搜前三。

江沫沫正趴在保姆車地毯上穿珍珠玩。

手機突然彈出紀夜安的消息，是段她卡逢時的360度直拍。

放大到第17秒暫停，能看見他扶在她腰側的手背青筋微凸，像雪地上蜿蜒的墨色枝椏。

“紀總偷拍技術挺專業啊。”

她撥通電話，聽見對面傳來紅酒杯輕碰的脆響。

“要不要轉行當站哥？”

“在考慮收購短視頻平臺。”

紀夜安聲音裹著夜風遞過來。

“畢竟江老師的卡逢文學值得百萬流量。”

背景音里突然傳來鵝崽子嘹亮的“嘎“，江沫沫瞇眼看到視頻角落有半截灰色西裝衣擺——這人居然把她的鵝養在總裁辦公室。

第二天雜志拍攝現場，江沫沫頂著八斤重的羽毛頭飾做天鵝造型。

棚頂射燈烤得她后頸發燙，正要摸魚偷吃潤喉糖，突然瞥見紀夜安倚在咖啡機旁跟主編說話。

男人今天系了條霧霾藍領帶，尾端用金線繡著歪歪扭扭的鵝頭——正是她上次用馬克筆即興創作的手筆。

“紀總今天走童趣風？”

她拎著裙擺晃過去，發間白羽掃過他喉結。

紀夜安的喉結滑動，眸光暗沉。

紀夜安順手摘掉她鬢角粘著的亮片：“江老師頭上這窩鵝毛......”

“這是鵝毛嗎？”

化妝師慘叫著沖過來，“明明是品牌方空運的智利火烈鳥絨！”

江沫沫趁亂往紀夜安掌心塞了顆薄荷糖，指尖劃過他掌紋時像流星劃過凍土。

轉身對著鏡頭擺造型時，余光瞥見男人把糖紙折成小天鵝，輕輕放進西裝內袋。

收工時晚霞染紅半邊天，江沫沫蹬著共享單車繞公司大樓轉第三圈。

鵝崽子蹲在車筐里啄她帆布包，突然撲棱翅膀撞向路邊銀杏樹。

金葉子雨里，紀夜安從樹后轉出來，指間轉著那枚糖紙天鵝。

“江老師遛鵝半徑覆蓋我三個停車場？”

“來驗收下品牌聯名款。”

她甩出包里的井蓋耳環，金屬片在暮色里叮當作響。

紀夜安突然俯身，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罩住她曬紅的手臂。

“聯名款總裁陪散步服務，試用裝限時三分鐘。”

路燈次第亮起時，兩人影子在地面上慢慢的拉長與旁邊的梧桐樹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江沫沫的涼鞋帶子斷了三次，紀夜安的鱷魚皮鞋沾滿鵝腳印。

拐過第四個路口時，她突然拽住他袖口。

“紀夜安，我鞋跟卡住了。”

這次沒有井蓋，只有梧桐樹根把她的羅馬涼鞋纏成荊棘玫瑰。

紀夜安蹲下身時，江沫沫看見他后頸碎發被晚風撩起，露出顆淡褐色小痣，像雪地里落下的咖啡漬。

“江沫沫。”

他忽然連名帶姓喚她，掌心托著她腳踝像捧一株瓷白茶花。

“你經紀人在二十米外拍我們。”

“那得收肖像權使用費。”

她晃著光腳丫笑出小虎牙，發間鳥絨羽飄落在男人肩頭。

樹影里偷拍的閃光燈亮成星海，鵝崽子亢奮的“嘎嘎“聲驚飛整條街的麻雀。

……

江沫沫咬著冰鎮AD鈣奶的吸管，在折疊椅上翹著二郎腿背臺詞。

腳趾頭從破洞漁網襪里鉆出來，正隨著藍牙音箱里的廣場舞神曲《酒醉的蝴蝶》打節拍。

紀夜安提著星巴克紙袋進來時，她正用劇本卷成喇叭喊場務。

“小王！把我那兩只鵝牽來當群演，今天拍校園戲需要學霸氣息！”

“江老師確定不是菜市場氛圍？”

紀夜安抽出她夾在劇本里的辣條包裝袋，指尖沾了點紅油。

“Dior下午要開視頻會議......”

“這不正cos元氣女高嘛！”

她蹦起來時頭繩突然崩斷，丸子頭歪成雞窩，發絲間還粘著道具用的仿真櫻花。

紀夜安從西裝內袋摸出個鵝頭造型發圈——上次品牌活動時被她強行套在手腕上的周邊產品。

場務突然扛著鼓風機沖過來，江沫沫的百褶裙“唰”地糊了紀夜安滿臉。

他從香芋紫的裙擺里掙扎出來時，正對上小姑娘笑得打顫的腰肢。

“紀總今天走洛麗塔風？”

手機突然震起來，李姐在三十米外舉著大喇叭怒吼：“江沫沫！你養的鵝在啃編劇的假發！”

片場頓時雞飛狗跳，紀夜安看著被鵝追得滿場跑的燈光師，默默在投資方案里追加了家禽心理輔導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