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不屑的哼了一聲,傲然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們荊州甲士不下十萬,他們敢和我們開戰嗎?”
吳碩提出想見劉表,蔡瑁也不答應,想回南陽,就必須把兵馬全部留下。
蔡瑁仗勢欺人,蠻橫霸道,雙方陷入了僵局!
劉協這邊也一直派人留意荊州的動向,有探報傳回消息,劉協非常震怒,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蔡瑁好大的膽子,竟敢出兵阻攔。”
賈詡沉吟了片刻,說道:“蔡瑁此人很有私心,很多事情劉表都要聽他的,他是蔡瑁的妻弟,一向飛揚跋扈,看來這一次我們必須要做點什么才行。”
劉協想了想,厲聲道:“即便這不是劉表的本意,但是,蔡瑁的所作所為,代表的就是劉表,傳我命令,讓張繡領兵五千,直接出兵新野,給劉表一個警告,朕倒要看看,他是放行還是不放行。”
“陛下,這么做是不是不妥啊?”鐘繇被皇帝這個命令給嚇了一跳。
“劉表乃是漢室宗親,之前才剛剛供應了我們兵馬錢糧,關系若是鬧僵了,對雙方都不利。”
鐘繇今年四十七歲,高高瘦瘦,面容堅毅,眼睛深邃有神,胡須打理得整整齊齊,雖是文臣,卻透著武將的果敢。
對鐘繇,劉協非常看重,幸好沒有讓曹操迎駕的陰謀得逞,要不然,鐘繇這個大才,就要變成曹操的人了。
“元常,朕并不是要公開對劉表宣戰,只是給他一個警告。”
鐘繇想了想,“劉表一向行事謹慎,陛下驟然出此殺招,或許可以逼他就范。”
劉協冷笑道:“難道他敢跟朕宣戰嗎?”
張繡接到命令后,當即點齊兵馬,帶著胡車兒浩浩蕩蕩殺奔新野,新野守將鄧濟頓時如臨大敵,急忙派人飛馬送信,將消息告訴了劉表。
劉表才剛剛吃過午飯,聽說此事后,臉都青了,“蔡瑁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竟然出兵攔截劉繇,這不是平白給我招惹禍患嗎。”
不一會,蒯越、蒯良、劉琦等人都相繼趕到,蒯越聽完消息后,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天子行事如此果斷,他竟然會直接向新野出兵。”
“異度,這都是蔡瑁惹得禍,你不指責他,卻反過來說天子?”
蒯越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蔡瑁固然這次做的有些魯莽,可天子的舉動,卻更加讓我感到驚訝,要知道,他現在身邊并沒有多少兵馬,才剛來到南陽不久,我本以為,他會派人來襄陽面見主公,和我們好好的商議此事,卻沒成想,他卻直接就出兵了。”
蒯越眉頭越皺越緊,“我可不認為天子是個魯莽沖動的人,他是借機向我們表明強硬的立場,我們要么乖乖的讓蔡瑁放行,要么,他就會和我們開戰。”
一個被董卓李傕等人欺凌操控了數年的天子,突然行事如此果斷,這讓蒯越感到深深的震驚。
同時,他也為今后荊州的前景感到憂慮,一言不合就開戰,這誰受得了啊。
“會不會這是張繡的主意?”蒯良想了一會,說道。
蒯越猛烈搖頭,“絕不可能,張繡之前一直和我們關系不錯,我們供應了他那么多糧草,他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和我們翻臉的,我現在可不認為,他張繡一個武夫就能控制天子。”
“主公,當務之急,先派人去南陽看一看,探明虛實,再做計較。”
停頓了一下,蒯越又補充道:“自從天子定都以來,我們都還沒有派人過去,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蒯良想了想,“讓我去吧。”
到現在為止,蒯良還是不太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皇帝在做主。
乘船離開襄陽,靠岸登陸后,然后換上坐騎,蒯良越過樊城和新野,不到一日,就來到了宛城,有人稟報給劉協。
劉協在太守府接見了他,一見面,劉協就沉著臉,冷聲質問道:“朕本以為劉表會親自來向朕請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自己卻不出面。”
一旁的賈詡,心里忍不住笑了,劉表他敢來嗎?
蒯良表情有些尷尬,他壯著膽子仔細打量著天子,見天子神色從容,雖然只穿了一身便服,但一舉一動都透著高高在上的威嚴。
這哪里像是被人欺凌了多年的傀儡天子,分明就是真正的天子。
劉協的目光看了過來,兩人對視在一起,蒯良匆匆把頭低下了,“主公本是要自己來的,只是近來身體不適,所以便委派我來了。”
劉協質問道:“既然是你來了,你打算如何回復朕?這件事想怎么解決?”
“陛下,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蔡瑁擅自做主,所以才引起了這么大的誤會,請陛下不要動怒,主公讓我來此,也是為了給陛下一個態度,我們這邊一定督促蔡瑁,讓他馬上放行。”
劉協臉上的表情并沒有絲毫的舒展,“你不應該先來見朕,如果你第一時間去勸說蔡瑁,傳達劉表的意思,想必這會劉繇的人馬已經回到了南陽。”
蒯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陛下訓斥的是,只不過主公擔心引起誤會,希望陛下能夠讓張繡盡快的離開,免得起了沖突。”
“朕何時見到劉繇,新野的兵馬就何時撤回,這沒得商量,就算有誤會,就算起了沖突,也不是朕引起的。”
鐘繇道:“吳碩出使江東,乃是奉陛下之命去調遣劉繇,這件事你們荊州事先是知道的,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卻被你們把路給攔住了,說的好聽,是蔡瑁一時魯莽,可說的難聽一點,這就是對天子不敬。”
“真要起了沖突,責任也理應全部有劉表來承擔。別以為同是漢室宗親,陛下就會對你們一再忍讓,現在我們只是讓張繡去了新野,如果你們不盡快放行,陛下就會調曹操前來,到時候,可就不是對新野用兵的問題的了。”
鐘繇一番話鏗鏘有力,猶如利劍鋼刀一樣猛扎在蒯良的心口,蒯良驚嚇的冷汗都順著額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