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手里的繩子虛虛的綁著她的手腕,旁邊的雄性聽到她說的話,有一瞬間的安靜下來,是一個雌性的聲音!
憤怒的雄獸們哪里會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在以卵擊石,自投羅網。
可是雌性們的遭遇,令他們心生憂慮,滿心都是焦急與憤怒!
以季燃為中心的雄獸們漸漸冷靜下來,不再反抗,流浪獸們只當他們是害怕了,不敢還手了。
他們輕蔑的掃視這群剛才還哇哇亂叫的雄獸們,一臉不屑。
夜晚悄悄來襲,大多數流浪獸們正在洞內大快朵頤,歡聲笑語的慶祝自己的成功。
有幾個變為異種的流浪獸,被其余正常的流浪獸人果斷殺死,不知道丟到了哪里。
季燃看著周圍守住他們的流浪獸和把守雌性洞口的流浪獸,大概數了一下,看守雄獸們的加上看守雌性們的,總共十人。
周圍巡視的流浪獸比起白天少了一些,且距此分布較遠。
她慢慢挪到邊緣,從空間內拿出匕首,速度盡快的且準確的移到一名最邊緣的流浪獸的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同時,一刀劃破他的喉嚨。
黑夜和洞內的歡笑使得流浪獸們放松警惕,除了離得較近的雄獸,沒有獸人察覺已經有一個流浪獸失去了生命。
她撐著那名流浪獸的身體,讓他看上去還在站立的樣子,她將他背對著其余流浪獸,同時低頭向著最近的雄獸做口型,鬧起來。
被綁的雄獸已經知道眼前的小個子是一位雌性,在獸世,尤其是北區,雄獸保護雌獸的使命幾乎天生,深深的駐扎在心里。
他二話沒說,像周圍的雄獸們傳遞鬧起來的消息,緊接著,被綁的獸人大聲嚷嚷起來,發起暴亂的躁動,周圍的流浪獸們急速向這邊靠近,大聲喝止,“你們又鬧什么,要不是為了投奔東區的流浪獸,王獸讓留你們一命,老子早就把你們全殺光了!”
季燃趁著暴亂的空擋,將流浪獸腰間的牌子取下,將他拖到就近的草叢里,而后如同風一般,迅速插空襠溜開,流浪獸們的心思集中在吵吵嚷嚷的雄獸這邊,只覺得耳邊有風呼嘯而過。
她化作一道虛影掠過,直沖關押雌性們的洞口,外面雄獸們的的聲音還在繼續,其中兩個看管雌性的流浪獸正嘻嘻哈哈的溜出來看著熱鬧,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刀影閃過,一個流浪獸已經斷了氣息,另一個剛反應過來,季燃的身影已經踩著洞壁,騰空躍起,飛腿踹向對方,對方抵擋的同時,季燃另一只手已經拿著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胸口。
鮮血噴涌而出,季燃的人皮面具上也染上點點血跡。
她不做停留,繼續向里面走,里面的兩個雄獸發現她后,砂鍋大的拳頭直接襲來,砸向她的面門。季燃側身錯步,接力撞向他的膝蓋,另一個獸人趁機想要攻擊她的腹部,季燃毫不猶豫向后仰去,掃堂腿矮身橫掃,她調用風的力量,飛撲而上,一腳踹開另一個,直接鎖住對方喉嚨,身體崩成一張滿弓,鋒利的刀尖迅速割下,她的眼神冷的像冰一樣,另一個流浪獸獸人氣急,拳頭般的雨點掃過,可他猖狂不過幾秒,他的頭顱已然出現在了地上。
被關押的雌獸們都驚呆了,她們瞠目結舌,不可置信,驚訝欽佩的同時,季燃已經將她們的繩子全部割開,外面的雄獸的聲音已經漸漸弱了下來,季燃壓低嗓音,“你們可能會再一次被抓回來,如果被抓回來,態度不要太激烈。”
她們理解她的意思,其中兩個更是已經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是娜娜和天琦。
季燃反手握住她們的手,堅定的看向她們,絲毫不猶豫,“跑!”
十幾個雌性幻化成原來的獸身,紛紛快速逃離。
季燃亦是調用風系力量,飛速沖向外面。
外面被捆住的雄獸們自然看到了逃走的雌獸們,他們大聲的吸引住,拖住流浪獸們的目光,可是不管用,于是他們竭盡全力的拽著咬著周圍的流浪獸,一時之間,倒是拖住了一小會。雄獸們被狠狠的踹倒在地,或者重重的被劃了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的。
季燃在叢林間飛速穿梭,像只靈活的燕子。她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她眼前是來時記下的路線,她目光堅定,只向自己的目標前進。
一起逃出來的雌性都很默契的沒有選擇季燃這條路線。
流浪獸們已經大范圍的出動,有幾個雌性很快就被抓了回來,令流浪獸們十分意外的是,被抓回來的雌性們不吵不鬧,十分安靜。
洞內,夜梟看向上首的獸人,“王獸,我們要不要撤離?”
上首位置上,獸人有著強壯的身軀,微微彎曲的卷發和小麥色的肌膚顯得他野性十足,他強壯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語氣輕蔑,“幾個雌性,能掀起來什么風浪?”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那幾個雌性,然后出發去投奔東區,先帶著兄弟們安穩下來。”
另一個大高個不善言辭,他點點頭,“是。”
碎巖輕笑,他慢慢起身,看向遠處,面朝夜梟說道,“不過你說得對,夜梟,我們應該盡快撤離了。通知下去,找回雌性用不了多久,整頓一下,兩日后撤離。”
“是。”
金獅族,天色微明,遠處的山巒在晨光中若隱若現,淡淡的曙光慢慢照亮了大地。
“首領!首領!”
一個金獅族的雄獸飛速奔來,司明聽到聲響,“怎么了?”
“首領,是,是季燃雌性,回來了。”
司明只聽到季燃兩個字,他嗖的一下離開,朝著部落門口的位置奔跑。
季燃拖著疲憊的身軀,她的呼吸像是破碎的風箱,她調用風系能量,一刻也不敢懈怠,奔跑了將近九個小時。
忽地,身體一輕,季燃被一雙堅實的手臂環繞,整個人被嵌入一個溫暖的懷里,司明的下巴重重的抵在她的發頂,她的身上,青草香味依舊。他急促的呼吸裹著顫抖的溫度,掌心貪婪的摩挲著她的后腦發絲,他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融進自己的血肉里。
沙啞的聲音混著哽咽,在她耳邊破碎,“燃燃。”多一句的話,日夜內無數的思念,卻再也匯不出一絲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