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柔感覺不對,便開始發揮自己的嘴功。
“各位好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冷月柔將扇子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迎接勁敵。
幾個大老爺們不說話,只抻了抻自己的汗衫,便比劃著姿勢要動手:“上面的事情,我們怎么知道,只等著將你們二人捉回去問話。”
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莫不是剛才那騷年看上自己的英俊面貌了,所以一味強取豪奪,臣妾不是見異思遷的人那。
或者,這幾個人是劫財的,知道自己出手大方,沒準是酒樓那幾個酒鬼派來搶錢的也未可知,總之小心為上。
水兒也捂了捂自己的錢袋子。
“各路英雄有話好好說,我可以給大家點銀子。”
“哼,你那點破銀子,兄弟們上……”
說時急那時快,幾個人眼看著就像豪強地主一樣逼近而來,冷月柔一閉眼,水兒倒是揚腿踢腳,可是畢竟一介女流,當初皇上之所以沒有讓她練成高強的武功就是怕在蘇王府被發現。
冷月柔在原地手舞足蹈,像是再看港臺警匪片,此時水兒就是化身正義的女警察,勇于斗爭惡勢力,不畏強敵,不怕風險。
水兒最終還是在一個后空翻的時候,被人家拽住了腿。在那一秒中,冷月柔想了所有的可能,比如被搶去做了壓寨夫人,或者賣進妓院,或者發配邊疆做誰的小老婆,再就是水兒你爭點氣,來個……
幾個大老爺們不費吹灰之力,將水兒和冷月柔綁縛在一起就要往前趕。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道是誰從遠處以凌厲之風點了幾個賊人的穴位,哇塞,幾個人如同木頭人一樣紋絲不動了,是誰,英雄救美嗎,要不要以身相許呢?
冷月柔猜得沒有錯,就是那個在酒樓相遇的騷年。
騷年雙手抱拳,表情有些歉意:“在下不才,在回去的路上懲治了一個逼良為娼的惡霸,所以耽誤了時間,還請……還請公子見諒。”
冷月柔將被綁縛的雙手遞到騷年面前,騷年微微一笑,迅速地替二位解了繩子。冷月柔看呆了,在酒館里還沒覺著這騷年這么英俊,怎么現在會風流倜儻,一眼萬年呢。哇塞,真是帥啊。
只見面前的騷年劍眉星目,發髻整潔有序,一身青色束腰長衫,領口袖口均用彩線勾勒出祥云的模樣,腰間一個簡單的乳白色玉石儒雅有內涵,當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水兒偷偷推了推冷月柔。冷月柔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
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讓騷年吃了一驚。
冷月柔將劍從水兒的背后拿出來,遞給騷年說道:“你好,我叫雷鋒,你呢?”
“在下,單國偉,吳王印敏國封地人士,聽聞蘇越國是個音樂圣地,所以前來游玩。”騷年眼中正氣凜然,定定地看著冷月柔,額角的幾根碎發在陽光中微微泛著金光。
“初見兄臺,還請多多包含。對于音樂在下還是有所研究的。”冷月柔同樣抱拳。
冷月柔抱拳的時候右手放在了左手的上面,這在禮節上是極為不尊敬的,水兒看在眼里喪氣般地低了低頭。
然而,單國偉眉宇間只閃過一絲異樣,也沒說什么,就從衣袖中取出10兩銀子,說道:“今天多虧兄臺相助,免了在下一番苦楚,在下如數將銀子奉還雷鋒公子。”
冷月柔看著閃著光的銀子,真想上去親一口,就像背著上官疏虞咬那個金碗,然而此時當街人多,自己還是免了,冷月柔咽了咽唾沫說道:“兄臺何必客氣,劍歸你,而這銀子小弟也絕不能收,我救你,你救我,扯平了。”
單國偉眉宇間有些赧然說道:“在下出門在外從不愿意欠別人錢,這樣吧,這錢你一定要收下,我們有緣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交一個朋友。我送你三枚火流星,只要你有危難的時候,點燃它,我就會出現。”單國偉眼眸中一絲暖意,冷月柔想都沒有想就接過了三枚火流星。
單國偉將貼身的寶劍取在手中,對著冷月柔和水兒一抱拳,便轉身離開。
周圍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死胖子們依然挺立如初,惹來周圍人的圍觀。
“走,我們該回去了,哎,一想到那個鬼地方,我的心都在滴血。”冷月柔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水兒這一天折騰得夠嗆,剛才還被打了,右臉上好大的一塊烏青。
“小姐,我們真得回去了,特別是要趕在王爺回去之前,不然看見我們這個樣子他會發怒的。”
冷月柔意猶未盡,然而也托著身子往家走。
到了王府的偏僻處,開始換衣服,卸妝。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發誓全部梳上了,就隱隱約約聽見府中有人在鬼哭狼嚎。
“不知道這幫女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兩人繞道了前門,輕輕一叩門,就聽見當班值守問道誰呀。
“你家王妃。”
只聽里面一陣細碎的小步伐,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哎呀,王妃,你總算回來了,王爺到處找你。”當值的事一個十四五歲的微胖白面小男孩,樣子有些可愛。名字叫做阿武。
“找我?”冷月柔眉間緊皺,這個渣男找自己干嘛?
這樣想著就帶著水兒一直往暖翠閣而去,剛走出幾步,阿武說道:“王妃,王爺這會在林安居呢。”
林安居是傅如意的所在。
于是冷月柔提著裙子小聲地對水兒說道:“你先回去,將東西藏好,然后一會再來林安居。”
“是。”水兒福了福身子,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林安居應該從王府正門右側的路過去,那才是小橋流水的林安居。
夜晚,微風徐來,林安居的附近種滿了秋菊,淡雅清新,讓人醉意縈繞。越走進,吵鬧的聲音越急切。
冷月柔聽出來那是莊莊的趾高氣昂的聲音。這個蘇越國第一富商的女兒在王爺面前永遠小鳥依人,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映入冷月柔眼簾的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