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小心翼翼地將筷子收起來,封了四百五十兩銀子,雙手奉上,水兒很爺們地挪上前,接過銀子放進(jìn)背包里,沒有注意胖子探究的眼神。
剛走出店鋪,街上的熱鬧鼎沸又撲面而來,今天還真是個艷陽高照的日子,遠(yuǎn)處的茶葉蛋冒著煙,面攤冒著煙,蒸包子的籠屜也冒著煙,還有就是遠(yuǎn)遠(yuǎn)飄來的酒香。
有多久沒有喝酒了?上次喝酒還是年終晚會上,冷月柔敬了領(lǐng)導(dǎo)一杯白酒,自己想一口悶來著,沒想到自己的技術(shù)還不夠,一口噴在了光頭領(lǐng)導(dǎo)寸草不生的腦袋上,那空著的科室主任的頭銜,在他還有十年的退休生涯中,是別想實(shí)現(xiàn)了。
冷月柔搖了搖頭,對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感嘆不已。
“水兒,喝酒去。”
水兒瞪大了燈泡眼,我了個去,小姐,你是真漢子還是假爺們,我水兒還真是弄不懂了,你以前滴酒不沾的,別說去當(dāng)鋪,你只在皇宮和侯府的兩點(diǎn)一線永不知道疲倦啊。
水兒耷拉著腦袋和冷月柔走進(jìn)了一家三層酒樓,店小二揚(yáng)聲將她們倆帶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烤全鵝,鹽炒花生,豬頭肉蒜末,還有豬大腸,哈哈哈,一想起豬大腸,冷月柔就想起蘇王那張抽得脫水的臉。不過冷月柔就是愛這股子味道。
“請問,公子要什么酒?”店小二問道。
冷月柔還從未喝過傳說中的女兒紅,遂笑著說道:“讓本公子品一下女兒紅的味道。”
店小二得令一般,將堆在一側(cè)的成壇子的女兒紅端了上來,水兒看著那一大壇子酒差點(diǎn)暈過去。
旁邊幾個大老爺們喝得有些微醉,個個臉頰通紅,一會猜拳一會又行酒令,在冷月柔的前方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英俊瀟灑的騷年,大概有十七八九二十掛個零的樣子。表情很孤傲地坐在兩樣小菜面前,就著一碗米飯靜靜地吃著。
醉醺醺的幾個客人議論著國家大事。
“皇上納了當(dāng)今祖少仁丞相的千金為妃,剛剛進(jìn)宮幾天那?”
“你也別說,宰相的女兒財(cái)大氣粗,實(shí)力雄厚,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這祖丞相可是當(dāng)今皇上身邊的紅人,聽說前一段時間,咱們的王妃就是他建議皇上給蘇王指的婚。”
“是嗎,是嗎,聽說咱們王妃的樣貌,也不是一般的,的,的,丑。哈哈哈哈。”
水兒一直偷偷地瞧看冷月柔,只見冷月柔臉上冷冷的,一點(diǎn)不關(guān)心的樣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那整只燒鵝的鵝腿卸了下來,用嘴大口大口地撕扯著。樣子真真地像一個老爺們。
“水兒,我告訴你,古代的燒鵝是最好吃的,以前我在書上看到過,哎呀。”發(fā)覺自己說漏了點(diǎn)什么的時候,冷月柔嘿嘿一下,將另一只鵝腿狠狠地堵在了水兒的嘴里。
水兒用手拿出來,小姐最近總說什么古代,說的到底是哪一個古代,聽上去總覺得怪怪的。
“小……公子,我們這次出來到底要干什么呀?”水兒將鵝腿掐在手中,看著那么油膩的東西,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有點(diǎn)惡心。
冷月柔抬眼瞧瞧她,王爺?shù)哪巧頊\綠色束腰長衫被水兒穿得像模像樣。不過自己的這身淺藍(lán)束腰祥云衣,外加一個有文化的折扇才算是地地道道。
“你呀,就喜歡小題大做,杞人憂天,我們這次出來不為別的,我一會,不,你一會帶著我去花鳥市場還有種子市場去逛一逛。”
“啊?小……公子真打算去買白菜籽嗎?”
“對呀,賤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照做,否則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水兒將身子堆做一團(tuán),對冷月柔表示無語。
就在這時冷月柔的對面發(fā)生了一件事情。剛才那個英俊騷年面有難色,一副尷尬的羞愧表情,店小二將臉皺成了十八個大褶的包子,一只嘟嘟囔囔:“公子,這就不對了,幾個錢而已,不至于賴賬啊?再說,本店是小本子生意,經(jīng)不起客官的玩笑啊。”
騷年嘴角抽了抽:“小哥,不是我不給錢,是我?guī)Я隋X,可能在路上被偷了,不信你看。”說著,騷年打開了隨身的包袱,一文錢都沒有。
倒是包袱下的一把寶劍很亮人眼球。
“要不這樣,我馬上回去取錢,包袱留這?”
店小二搖搖頭,抹了抹下巴說道:“要不這樣,客官,你把這把劍留在這里,你回去取錢,然后再回來贖回寶劍,如何?”
騷年眼神糾結(jié):“不瞞小哥,這是在下祖?zhèn)髦铮钟胁煌住!彬}年雙手抱拳,眸子里滿是祈求。
“那你要怎樣?”剛才還在八卦的幾個大漢將一只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真有張飛一怒的表情。
騷年抱拳說道:“這位大哥,請相信在下的為人。在下……”
幾個醉酒的大老爺們站起身搖搖膀子,晃晃腦袋,其中一個說:“我小弟的地盤也有人吃飯不給錢?真是反了。”
看樣子一場惡打就要開始。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冷月柔大聲地拍了拍桌子說道:“住手。”
要不是看在你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上,本小姐才不會花銀子助人為樂,不過祝帥為樂還是可行的。二樓的所有人將眼神放在了這個白面書生一般的人身上,冷月柔突然有了一種被世人矚目的感覺。對,太對了,出其不意,圓滿解決所有有的事情,冷月柔就是想做這樣的人。
“本少爺這有銀子,10兩夠不夠。”
冷月柔的表情淡漠,眼睛也未抬,一張俊逸無比的臉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俊逸的男子,甚至賣酒的老板娘都看得哈喇子直流。
水兒咽了一口唾沫,以前的她還真是不了解小姐啊。
店小二的眼睛立馬由黃豆變成了一根短黑線,哆哆嗦嗦地向冷月柔走去:“公子真是好人。大吉大利,您那,想吃什么,盡管開口。”
接過銀子的他跑到角落里去咬了,只聽嘎嘎一聲,估計(jì)是店小二的牙崩掉了兩顆。
醉酒大漢們無事一般又坐回了原位,開始了三八婦男的酒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