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站在窗臺前，今晚的月亮很圓。
“你聽說過薛定諤的貓么？”
“你又打算考我些初中物理知識點么？”
王翔放下報紙，點燃了一根香煙。
“當然不是，我是說，現在你們保密，不就像是那個盒子嗎？”
“所以你下午去楊鳳至家里，就是想把這個盒子打開？”
王黎也點上了一根煙，饒有興趣的盯著大哥王翔，吐出一口煙說到：“你監視我？”
“沒有人放心讓一個瘋子到處亂跑?！?
“那你應該把我繼續關在二院地下。”
王翔失語，將煙掐滅。
“在十年前，在我接收到那封‘信’的時候，我就說過，人類應該馬上，立刻，去探索宇宙更深層，可是你們并沒有聽?！?
對于王黎的說教，王翔松了松領帶，渾身的不自在。
“那是因為技術限制，對于你將貓放出來的做法，我不認可，但我默許了，王黎，想想辦法吧，還有兩天，我將會再次開啟世界會議?！?
“召開會議？讓那群軍火販子把核彈埋到外太空去嗎？哈哈哈！”
王翔猛地起身，王黎依舊在那里笑著。
深吸一口氣，王翔腦子快速運轉，他想要抨擊王黎：“那你能說說，這十年你研究出的東西么？一個物理學天才，十二歲保送，十四歲破格畢業轉為教授，現在卻在研究牛頓第一定理？”
兩人都沉默了。
“算了，我希望你把貓給放出來，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貓不是我放出來的，大哥，你還是那么愚蠢?！?
王翔重重的摔門離開。
張騰站在屋外，遞上了一份文件。
“他們已經集體彈劾你了，想要你下臺，他們認為，悲觀你不應該是他們的領袖了。”
王翔粗暴地拆開文件，上面用英文寫著種種王翔不適合繼續擔任下去的理由。
“那我倒要看看他們給我的方案是什么，告訴他們，兩天之后的世界時間十一點三十分，召開會議?！?
聽著兩人漸遠的腳步聲，王黎又點燃了一個香煙，這十年里，他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才能抵抗外星人。
“十年，還是太短了。”
他需要的不是在已知的科技上去創新，而是在根本上去創新，他要找的既不是物理上的定義，也不是數學上的計算，而是一個新的方向。
“自古以來，比起勝負，更好的選擇，便是制衡?！?
王翔的懦弱是王黎自小就發現的，他不能在某些時候做出決定，他當然也想過制衡，但他面對的，是毫無形狀的未知。
追趕至少還有一個目標，而他們完全沒有目標。
“那思路就明確了啊，先確定敵人的實力。”
王黎起身，離開了書房。
夜市里，三三兩兩的餐車停在路邊。
“小金，聽說你分手了?。俊?
金子快速的倒騰著手里的幾串大魷魚，面無表情。
“你也別怪人家，跟你都談了兩年了，你還是全款買不下房，人家老丈母娘說的也沒問題，全款買個房，人家閨女壓力小一點嘛！”
聽著隔壁賣烤冷面大娘的話，金子停下來手里的動作，轉身走到大娘的攤位前，拿起一根火腿腸吃了起來。
“老板，來兩串魷魚。”
“閉嘴啊大娘，說的好像你兒子結婚了一樣！”
這么一嘴，直接將大娘的臉色氣的通紅。
“來了。25.”
金子回到攤位前，熟練的將兩串魷魚放進了袋子里。
“沒錢?！?
“沒錢想吃······”
金子猛地抬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瞳孔里。
“你小子！你小子從精神病院出來了？！”
兩人坐在四方桌前，王黎拿著簽字一根一根的擼著，時不時還喝口啤酒。
“出來不提前打聲招呼，還學上電影了，裝起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帥的？”
金子雙手插懷，抱怨著。
“喂，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拯救世界??？”
擦了擦嘴，王黎點燃了一根煙。
“怎么？魷魚俠？你要拍電影啊？”
金子一把搶過王黎的香煙，點燃一根，裝進了口袋里，自己抽了起來。
“我沒開玩笑，過了明天，這個世界就變了。”
王黎說的一臉正經，金子半口煙沒吐出，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眼前這個科學家一般這個時候說的話都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什么意思。”
“聽說過外星人嗎？”
“當然了，科幻片，我上大學的時候經?？??！?
王黎點了點頭，擦了一把掉在桌子上的煙灰，眼神嚴肅的看著金子。
“你是科學家，我不覺得你現在跟我說的是玩笑話，我也不覺得你現在說的是玩笑話?！?
金子也嚴肅了起來，他倆從小長到大，兩人有斷差的時候是在王黎十八歲的時候，他消失了一年，聽父母說，他去研究外星人去了，但后來又聽說，他進了精神病院。
“沒錯，我沒開玩笑，明天之后，整個世界都會熱鬧起來，我需要你幫我一些事情?！?
“我還能幫你？”
“別老反問了，我需要你時刻觀察著這些人?！?
王黎用手指了指大姨攤前買烤冷面的眾人。
“買烤冷面的是外星人嗎？”
金子同樣一臉嚴肅的說著。
王黎沒有回答，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能不能說清楚??！”
金子有些惱火。
“不用說清楚，你自己會看到的?！?
王黎轉身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跟謎語人一樣傻缺啊！”
金子無奈的吼了一句，收拾起了桌面。
“老板。”
“打烊了?！?
聽見有人叫自己，金子頭都沒回，他被王黎搞的有點煩。
那女人又站在了金子的前面，滿頭紅發，如同鋼絲球一樣矗立在腦袋上。
“你嚇我一跳！神經病?。 ?
一天見倆傻缺，金子的耐心真的被磨沒了。
“老板，你相信有外星人嗎？”
女人的話讓金子愣了一下，她怎么也說這樣的話。
看著女人的臉，金子總覺得從哪里見過，但他實在是沒想起來。
“相信。”
金子隨便應付了一句。
“你們都相信，你們都相信。”
女人自言自語的離開了。
“今天真是撞了邪了，怎么都神神叨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