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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2025-2-21

我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我像是身在海底,無法呼吸。我沒法控制自己,沉浸在這厭惡的情緒當中,我憎恨著,心是難受的。

今天風有點大,我覺得冷。我和媽媽坐在客廳里面,我不自覺地說了一句“今天有點冷,真是不舒服呀?!?

她沒有聽清楚,但是敏銳抓住了“不舒服”這個字眼。她非常地喜歡這個字眼,從我記事開始,她無視我很多話語,無視我喜悅,渴望分享的狀態,每當我處于喜悅分享的狀態,她便否定,不相信我,說我是錯誤的,不應該如此。然而唯獨我訴說自己生病,她無比地關心,噓寒問暖,同時又能教訓我一通,責備我總是作出故意傷害自己的行為。

我猜測在我小的時候,渴望和父母親建立聯系,而唯獨生病,才能建立和母親的聯系,我讓自己反復生病,來確立她是否愛我。我無法自拔地在這種循環之中,即使痛苦,但是與失去聯系相比,還是輕些罷。

我立馬意識到她要放大我“不舒服”來大放厥詞。我改口說到“今天想買些東西,但是又不知道買什么”

她“你想買就買?”

我“沒有想好?!?

她“那就是不想買”

我沒有說話。

她皺起眉頭,又繼續說到“你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這有什么好想的?!?

我聽著覺得不舒服,明明是那么毫無毛病的句子,可是從她嘴里吐出,就讓人生厭。誰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呢?不過人有時候特別地脆弱,內心的空洞像撓癢癢般,以這種方式表現出來而已。她不明白。我沒有繼續對話,畢竟心中的空洞無法由他人填滿,便回了房間。

昨天媽媽再次做了個瑜伽動作,問我能不能做到。我回憶了以前的回應,我能做到,而且也給她示范了,她瞄了一眼,便說我做得沒有她好,繼續給我演示瑜伽動作,而且一一道來各種細節。我也給過“做不到”的回應,她還給我演示瑜伽動作,而且一一道來各種細節。我還給過“你已經問很多次了,反問她覺得我是能還是不能”的回應,她回到認為我不行。我也許是并不重要,畢竟她的眼里面沒有我的存在,她只是扮演某種角色,要在固定的時間,把固定的臺詞說完整。

昨天我爸爸繼續提出要我去旅游,不要總是呆在家里面。我不知道他重復這話多少次了,基本上只要我們見面,他受不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便會提出要求。

他說要我去坐郵輪旅行,要不就坐大巴車旅行。

我依舊不知道如何去溝通,我曾經嘗試解釋自己的狀態不合適勞累。他和以往一樣,沒有聽進去。在他那里,你只有服從或者不服從,你服從,他給你好臉色,不服從,他給你教訓。

我嘗過他那個教訓,他把我養的流浪狗殺掉便知道。

他經常問我會不會再回到醫院工作。我只說有可能。他不接受這種答案,他要明確的答案,而我沒有給明確,事實上我的確對于自己的未來懷著巨大的不確定性。我只是每天照舊尋找醫自己的方法,以及打坐,唯有這樣我的胃堵才能舒服一些。

他現在不敢對我下狠手,有所顧慮,我像一支股票,現在拋了,也許看漲,現在不拋,也許繼續跌。

我不知道這是否我的看法過于局限,是我把他看得毫無人性,而沒有辦法,在我和他的互動中,并沒有多少的溫情可言,有的只是壓制。

他的語言透露出對我的歧視,不認可。我沒有表現出激動或者不悅。畢竟我收到的不認可多了去了,從我工作同事關系,到鄰里關系,甚至是網絡關系,我總會收到被厭惡,否定的對待?!澳悴粦撊绱诉@般”“我從來不輕易評價一個人,但是你實在讓我忍受不了”“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聽我的,肯定會后悔?!备魇礁鳂拥膼阂?。

而我對他們的惡意也是深不見底,只是我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我還會對爸爸有意見,那就代表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的行為,還會收到他的影響,而只要我的判斷還會受他的影響,那么我將不會有放松的狀態,我將會一直被厭惡,憎恨所占據。

我只能繼續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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