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個記憶力不好的人,大學時期的很多事情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小學三年級以前的就更模糊了,很多人是五六歲就開始記事了。
為什么我是以三年級為分界點,這個后面我慢慢交代,本篇主要寫三年級以前的。
前面提到了三年級以前的記憶是模糊的,更小至五六歲之前不記事的時候那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三年級以前的大部分目前還記得的片段或情節,大多是家里老人或者親戚鄰居說與我聽的。
先來講講我的出生。
我出生在蘇北的一個小村子。
在那個曾經為了生兒子,家家戶戶基本標配兩個姐姐,一個弟弟的家庭。
更甚者三四五六七個姐姐,最后一個弟弟的。
一般來說老大是第一個孩子,雖說是女孩,也占了天時地利。也算享受過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疼愛。
雖然那個時候農村的萬千寵愛可能也算不得啥,但總是聊勝于無吧!
最后一個弟弟,那就妥妥的在家里土皇帝般的存在,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一般都是全家的眼珠子。
老二那就真是生不逢時。
早期電視劇里來娣招娣盼娣層出不窮的名字,是那各家各戶捂不住要弟弟的野心。
真真是萬年老二難出頭啊!我就是那標配家庭里難出頭的萬年老二。
寫上面這些并非抱怨什么,已經向40歲邁步的年齡了。
即便小時候有些微詞,幾十年的時光里也基本消耗殆盡了。
其實就是想陳述下那個時期老二的真實境況。
據說老二是姑娘的會有被迫離家的情況。
有的是送人(大部分是親戚),甚至有的可能就是被賣掉,給當時并不富裕的家庭增加一點微薄的收入。
我很慶幸自己不是被賣掉的那個,如果我被賣掉了,可能沒有現在的人生,或許更好,或許更壞,但人生沒有如果。
我是那個差點被送人的,在我媽的說法里,我是差點被送給我姑姑家。
說是我姑姑在一個晚上來我家,小孩的包被,奶粉都準備好了。
在家門口商量著要把我抱走的時候,我媽跟姑姑正說著話。
我爸蹲在大門口的石頭上抽完卷煙,扔掉煙頭,突的站起來跟我姑說:“俺不送了,你回吧!”
說完轉身不理人,獨自回屋了。
面對這猝不及防的反悔,據我媽講姑姑當時很生氣。
因為姑姑結婚幾年一直沒孩子,本來很開心抱養我一個親上加親的,結果臨門一腳變卦了。
但我非常感念我爸的變卦,這也是為數不多由衷感謝我爸的地方。
我第一次聽我媽講的時候是高中還是大學,已經記不太清了,只知道那時的我非常很詫異。
感嘆幼小的我在還沒認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經歷人生大事了!
雖說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家里早已不是當時的大門口。
但時至今日,我頭腦里還會浮現,我爸蹲在我家曾經我沒見過的大門口的石頭上,突然站起來的情形。
雖然我爸只有一米六,但那個決定讓他浮現出來的偉岸背影有一米八。
接下來說說小時候睡覺的離譜故事。
我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各位看官仔細辨別。
小時候我模糊記得,家里的床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是那種很高的木板床,小孩子一般爬上去比較費勁。
我媽講我小時候睡覺睡在我爸的里邊,然后就睡覺各種不老實的翻身。
翻到最后從床上掉下去了,大冬天的我掉下那么高的床竟然沒哭鬧。
第二天我爸一早醒來,一摸床上沒孩子,再一瞅地下躺著呢!
據說我爸抱起我來照屁股上就來了一巴掌,給我打哭了。
我是不太理解這個行為,孩子掉下床,父母竟然不知道么?這睡眠質量是真好。
看到孩子在地上,不應該第一時間先抱起來,看看孩子怎么樣么?
摸摸孩子身上有沒有溫度,探探鼻子有沒有氣兒么?
我想問下我爸打那一巴掌是不是測試我有沒有氣兒,知道哭就是有氣兒,是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給這個不咋稱職的爸爸找補找補。
我也想問問那時候的自己,地上不冷么?在床上蓋著被子睡覺不香么?
是有多么后知后覺,才能在那么高的床上掉下來,依舊安然的在地下睡了一夜“以房為被地為爐”的覺。
我能活到現在估計也就“傻人有傻福”能解釋的通了。
這沒腦子不知道算是先天的,還是這次摔的,卻也無從考察了。
接著是小時候穿衣服的小片段。
所有爸媽心目中自己家的孩子,永遠是最好的,認為自己家孩子不好的不在本次討論范圍。
雖然是萬年老二,我也是我爸媽心目中的好孩子。
我這個學渣。
小時候在我媽心目中也是頂頂聰明的小孩。
我媽的描述里,我有一件白色的裙子,據說我很喜歡。
可是穿臟了,就洗了晾在繩上。(以前村里沒有現在各種高級的晾衣架,家家戶戶大多時候都是找個差不多4-5米的距離扯根繩子兩邊一栓,有的時候是栓樹上,沒有樹,就埋個粗點的棍子,拴在棍子上,就可以晾衣服了。)
衣服干了,當時的我估計是想穿繩子上的漂亮裙子。
繩子比較高,小小的我伸手夠不著,抬腳也夠不著,蹦起來還是夠不著,拿個小板凳踩著依然夠不著。
精彩的來了,我媽生動的描述著:
我從凳子上下來,走到柴堆那里,
找了一根棍子,站上板凳,
拿著棍子一挑一挑的,
很快裙子就被我挑下來,
蹦下凳子接住裙子,
然后回屋子換下裙子,
小跑出來,在院子里轉圈圈。
用我媽的話說,這行為叫聰明。
我覺得這是女孩愛美,天生不用教。
再來聊聊小時候河里洗澡,弟弟差點被淹了的故事。
這算是自己有些模糊的零碎記憶,加上我媽的敘述,勉強拼湊出來的一個片段。
記得家里東南方向有條河。
那時候我們村子里沒有洗衣機,自來水也是沒有的。
漿洗衣服一般都是用手動壓井水,夏天壓出來的水是冰涼的,有冰鎮瓜果的效用,所以夏天洗衣服更多是去河邊。
小小的我還沒上學,因天熱,就帶著弟弟就去河邊淌水玩耍。
衣服玩濕了,直接脫下來,學著河邊洗衣服的嬸子那樣,也洗起了衣服。
嬸子笑著抬頭說“真乖”,突然間變了臉色。
“哎呦”一身聲,手忙腳亂的扔下衣服,往河里跑。
我轉頭看著嬸子跑的方向,還剩半個頭的弟弟在水里撲棱。
眼看嬸子跑過去,一把撈起我弟,把他反過身來使勁拍,拍的吐出一大口水。
我弟呆愣愣的,估計嚇壞了,都不會哭了。
嬸子趕忙抱著我弟往我家走,我嚇得趕忙把濕衣服穿上跟著。
剛好到家,爸媽下田回來,嬸子說明了情況,我爸氣的到處找棍要揍我。
我一看情形不對,一溜煙就跑了,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被迫“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