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就是擔心這件事另有內(nèi)情,已經(jīng)將那碗藥藏了起來。"說完,玉蘭趕緊跪行到床底下,將那用布包著的藥渣拿了出來。
南宮離聽罷,緊緊的捏著拳頭,他沉聲說道,"娘娘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拿著藥渣出了仙嬪的寢宮,南宮離本想再去調(diào)查一番,正巧遇見了皇后的鳳輦,看著皇后好好的坐在這里,心生怨恨。
"娘娘,臣有一事想要問問娘娘,仙嬪娘娘的小產(chǎn),不知娘娘可有聽說過?"南宮離伸手攔下沉聲問道。
皇后挑了挑鳳眉,淡漠的說道,"本宮正是知道此事,這才趕著過去,本宮現(xiàn)在也同樣身懷龍子,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搞鬼,本宮不把此人揪出來,可如何放心得下?"
"在這皇城之內(nèi),居然還有人敢對皇后娘娘不利么?倒是仙嬪,向來與世無爭,受盡榮寵,剛剛喜得龍子,便遭逢此劫,不知娘娘你有何看法?"
"哦?聽世子你的語氣,倒更像是在質(zhì)問本宮,是么?起駕,本宮不想再與此人多費唇舌。"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鳳眸冷掃過南宮離。
南宮離微一福身,"回娘娘,臣無意沖撞娘娘,這件事,臣一定會徹查清楚,給皇上一個交待,還仙嬪一個公道。"
"世子,仙嬪已經(jīng)嫁進宮中,是皇上的女人,你這么擔心她的事,本宮可真是替你著急啊……"說著,嘴角浮起一抹冷意,命人起駕離開。
靈珠剛出門,從旁邊閃出一道白影,站在她的面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她秀眉一蹙,繞過白洛塵便要走。
"姑娘可是在查顏家的案子?"
靈珠腳步一頓,她查顏家案子的事,已經(jīng)很小心了,這個人怎么知道?眸帶厲色,掃向白洛塵。
"姑娘不必如此緊張,你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就當是還姑娘你一個人情。"白洛塵討好的笑著,腳下卻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仰慕你的人。"白洛塵咧嘴一笑,"姑娘,如果在下真有辦法讓你查明真相,替你的姐妹報仇,你會不會考慮一下在下之前的建議?"
靈珠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絲毫未到眼底,往前走了兩步,白洛塵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說實話吧,其實我是外地人,來京城是要找一個人,可是我找到那里時,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廢墟,在下知道姑娘你在這個京城認識的人多,便想來跟你做個交易。"
"說。"
"今夜子時,在下在城東候著姑娘。"說完,白洛塵轉(zhuǎn)身走了。
靈珠正要追上去,卻見上官弦從里面走了出來,"靈珠,爹有些要事要進宮一趟……"正要走,突然轉(zhuǎn)頭看著靈珠,"這樣,你隨爹一起進宮去見你皇姑母。"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來,先上馬車,爹再跟你細說。"靈珠第一次在上官弦的臉上看到這么凝重的表情,前段時間因為皇后懷孕,上官弦?guī)缀踹B做夢都在想著飛黃騰達,隨時臉上都掛著算計的笑。"皇上突然讓皇后娘娘搬去安順行宮,距離京城足足有三百里路?;噬险f是因為仙嬪突然流產(chǎn)的事,怕會禍及到皇后,便將皇后娘娘送去修養(yǎng),但是,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靈珠微瞇了瞇眼,"爹,其實,仙嬪流產(chǎn)一事,到底是不是和姑母有關(guān)?"
"你還小,這些事你就不要多問了。爹不太放心你姑母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所以,想著你跟著前去照顧著。"
靈珠沒再說話。輕輕的掀開簾子,"花語樓"三個大大的字閃過眼前,而顏莫垣的身影居然在附近一閃而過,靈珠心里一驚,"停車。"馬車停穩(wěn),"爹,你先行進宮去看姑母,女兒稍后便來。"
"哎,靈珠,你這是要去哪兒?。?回頭對著馬車內(nèi)的初心吼道,"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追上小姐?如果小姐再有任何損失,我唯你是問。"靈珠立在花語樓外,見那金匾龍飛鳳舞雕刻著的招牌,唇邊勾起一絲微笑,此處亦是花語樓。聽聞此處歌姬單憑一曲一笑一眉眼便叫南宮離流連忘返,樂不思蜀,日日沉醉于此。她早就想來此見識一番了。今日途經(jīng)此處,怎可不來?
一進花語樓的正門,忽聞環(huán)佩叮當,一女子手持搖扇,玉肩半露著開著一把淡粉色的扇子笑得很是嬌媚。不時的輕拍一下過往的客人:"這位爺,今天您可來晚了。"
花語樓的正廳中央,只見一女子穩(wěn)坐在那里,一雙羊脂玉般的手腕上,一雙的玉鐲修飾著一雙秀手。她身前擺放著一把木琴,將一雙手叮勾起琴弦,琴音醇和,若九霄環(huán)佩之聲,女子朱唇微張聲音清朗的吟唱著。
大堂內(nèi)坐落著幾處木桌,書生模樣的人與女子吟詩作詞,那書生一句沒對上那女子不依的舉起一杯酒:"公子,請吧。"又見不遠處一少爺模樣的人下了一子:"姑娘,你輸了!"
臺上那姑娘劃下最后一個音符,還有人沉浸在琴聲中未曾回過神來,舉杯的客人忘記了飲酒,談著心得的文人不由望向了她,只是那女子早已離場不見了蹤影。
如此嫻雅之地果然與一般的青樓有所不一,若非門外的金匾招牌外人定不會覺得此處竟是風花雪月之所。
老鴇忽瞧見一位姑娘,那雙眸子一汪秋水,似點琉璃竟有種說不出的神采。
若是自己樓內(nèi)也有這樣的一位佳人,單是站在那里也是好的。
待她仔細一瞧,驚得一身冷汗。
上官靈珠怎會來此,若是得罪了她可是不得了。老鴇笑臉迎上去:"上官姑娘好雅致,來此可有何事?"
靈珠還未開口,身后早有男聲響起:"怕是來尋我的吧。"
靈珠回眸,只見南宮離立在自己身后,一臉的整齊之風,刀削過似的臉,肩上披肩的長發(fā),眸似琉璃,好一位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只是在她眼中卻是一文不值。老鴇知曉這二位的關(guān)系,隨便找了個理由閃到了一邊。
靈珠冷笑一聲,道:"南宮離,你莫不是太自信了。我來此與你并無任何關(guān)系,識相的還是乖乖的讓到一邊為好。"
那南宮離一挑下巴:"你叫我讓開我便要讓開嗎?"
二人話未過三句怒火就已被點起。如此的水火不容讓人難以想象上官靈珠不久前還癡迷著南宮離。
此時門外傳出聲音,初心立在門外呼呼地喘著粗氣:"小姐,老爺尋你回去呢,耽誤了進宮可是不得了!"
雖是想與他計較一番,但初心說的也并無道理。靈珠應(yīng)了一聲:"這就來。"人向門外走去。經(jīng)過南宮離身邊,她低聲的留下一句:"南宮離,我們走著瞧。"
她聲音不大,卻剛好叫他聽見。待南宮離反應(yīng)過來之時,上官靈珠早已離開了花語樓。
花語樓內(nèi)依舊歌舞升平,佳人們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只是南宮離卻無心賞識了。
靈珠隨著初心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向東的朝著皇宮趕去。
幾日未見,皇后的肚子微微凸起。她正躺在床上歇息小憩,臉上未經(jīng)描畫,看上去甚是和藹。
"姑姑,我來看你了。"
見靈珠進來,皇后欣喜的的忙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撩開床紗吩咐一旁的宮女:"扶我起來。"
靈珠笑迎了上來,將皇后重新安置回床上:"姑姑懷有龍嗣,多些休息吧。"
皇后撫摸著靈珠額頭,像一個母親輕撫孩子一般:"靈珠倒是懂事多了。"
"你們二人倒是好,一見面竟不理睬我!"上官弦笑著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哪兒的話。"皇后笑道:"你這不是已經(jīng)坐下了,自家人難道還要我這個做姐姐的和你客氣?"
皇后拉著靈珠的手,見靈珠正看著自己,唇邊銜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眉宇間宛若仙子一般,不由的嘆息:"權(quán)當是那南宮離眼力不好,識不出靈珠是位美人,分辨不出仙子與雜草。否則他怎會拋下你去與那歌姬成親?"
靈珠顯然有些不悅,臉沉了下來:"都過去那么久了,姑姑還提他做什么?"
皇后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賠笑道:"是姑姑多嘴了,你與他未經(jīng)夫妻之事,日后再成親定要找個好人家。"
靈珠將皇后的手搖了又搖:"姑姑分明是成心的,若要再提靈珠便不理姑姑了。"
"好好好,姑姑不說便是。"
上官弦忽的笑了起來:"靈珠正值大好年華,怎愁嫁不出去?姐姐多慮了!"
寒暄了幾句,寢宮內(nèi)無趣得很,靈珠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出去,在宮內(nèi)四處走走。上官弦大笑,道:"倒也還是個孩子性格,隨她去吧!"
皇后將兩鬢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這孩子,比之前乖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