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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工地遇命案

崔宏漸直接去了宋弦平法醫的工作室,宋弦平從監控器上已經發現崔宏漸來了,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故弄玄虛來嚇陸蕓,而崔宏漸也不止一次來過這地方,這里的一切于崔宏漸來說是相當熟悉的,因此他來到負三層的時候,并沒有一絲毫的恐懼。

“宋哥,有進展嗎?”崔宏漸見在桌上看資料的宋弦平法醫,便在進門時叫了起來。

宋弦平抬起頭看了崔宏漸,沒有一絲對他幾個月沒來這個地方感到奇怪,在監控器上他就已經知道他來了,宋弦平早就做好了他來時的準備。

“有!”宋弦平只是極其輕描淡寫地說。

“是什么?”崔宏漸也沒有表現出驚異的表情。

“我檢查了他們的血液里的海洛因的純度,發現了不同于一般注射物的異常。”宋弦平平靜地說。

“有什么不同嗎?”崔宏漸好奇起來。

“他們血液里,肌體內的海洛因純度是相當高的。在毒品界內一定是一種極品海洛因,暫時定型為五號海洛因。如果是一般的毒品注射,我想他們就算買得起這樣的毒品,但這樣的貨源也不是容易搞到,擁有這類毒品的人,一定是有著相當大的來頭?!彼纹较艺f。

“你也分析得不錯,至少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很是感謝,那個老人的情況,你現在有什么進展嗎?”崔宏漸說。

宋弦平哽咽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望著崔宏漸的眼睛,竟有些虛驚,從他的臉色里他望出了他的求知,大約還沒有懷疑什么的表情,可能陸蕓并沒有向他提起過什么,自己大約還可以,暫時不用詳細地說。

“他的死,是我遇到的最難查找死因的一起鑒定,我很是不好意思,到現在我依然無法給出一張確切的鑒定,我會努力地去做的,給我時間,好嗎?”宋弦平極力地裝作平靜。

崔宏漸靜靜地聽著,并沒有表示著什么不同的意思,他接受了,他從宋弦平的話中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以至于宋弦平剛剛說的話,他并沒有用心去聽,他所關心的只是剛剛從地里挖出的三具死尸,他覺得那個事件留給自己追查的線索更加的豐滿,隱隱中他感覺到,所有的事情好像被一種什么無形的力量操縱著,看似不連貫的事件可能,通過某種東西又可以完整的連接起來。

宋弦平看著崔宏漸,好像在沉默著,沒有表情,沒有回應。便再次問:“崔宏漸,難道你不相信我所說的嗎?”

突發的靈感像一個煙霧在崔宏漸的頭腦中不斷地蔓延,似有似無,不可捉摸,他開始興奮起來,至少他似乎看到查找的方向。

崔宏漸好像聽到了宋弦平的最后一句話,感覺自己好像在另一個空間游蕩,他覺得他的話好久好久才傳到他的耳中,聲音經過了相當漫長的通道,才好不容易傳了過來。等崔宏漸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慢慢地說:“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們穿著一樣的警服,難道我們的同志我不能信任嗎?如果還沒有查出來,那不要緊,你抓緊時間細細地查吧,過些時候我再來看結果。現在你告訴我的那些結果已經相當重要了,足夠了,至少讓我能更加清晰地掃清案件的線索了。謝謝你!”崔宏漸說完之后站了起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宋弦平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與崔宏漸握在一起。

“祝你早日破案,給社會一個安定。”宋弦平用鄭重其事的語言對崔宏漸表示真誠的希冀。

崔宏漸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宋弦平工作的地方,他又上了電梯,再次回到辦案的工作室。

崔宏漸一眼就看到了陸蕓在電腦前弄著什么,便走了過去,將自己在宋弦平法醫那里的經過簡單地給陸蕓說了。陸蕓也向崔宏漸說,她也同意宋弦平法醫的觀點。

“陸蕓,你有感覺到我們城市的上空有什么不一樣嗎?”崔宏漸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陷入思索。

“師傅,我覺得我們的城市好像一直有著莫名其妙的事件,弄得現在人人心慌起來,燒紙錢的人好像也多了起來,要是我們再不破案,可能我們這個城市會回到以前,人人都迷信去了,這于一個現代化的城市來說,是相當不好的,下個月外商將來我們城市里來考察,要是讓他們看到我們城市的大街上,有人燒著紙錢,那不是很沒有城市的魅力了嗎?我們這里發生的幾起案子再不盡快地破除,人家就會以為我們這里的投資環境相當的不安全,如果那樣人家根本就不會來我們城市做投資,這于城市發展,相當的不利?。 标懯|居然對這座城市的未來建設擔憂著。

“你說得對,市長已經來電了,要我們在外商到來之前將案子破了,不然……”崔宏漸并沒有說下去,他不相信后面的事情。

“師傅,我們應該盡快地行動起來,早日將作案的兇手抓起來,不管是人是鬼我們都要抓起來?!标懯|的語氣堅實有力。

“對!”

“那我們從哪里出發了?”

“我想你已經有主意了?!贝藓隄u說。

“師傅,我覺得尖山頂下面那塊玉米地下挖出的三具死尸,具有最大的線索,我們是不是先從他們那里查起?”陸蕓說。

“壓力造就能力?!贝藓隄u滿意于這個新徒弟的表現。

陸蕓把自己用著的電腦關閉。

“師傅是要我現在就出去查嗎?”陸蕓問。

“是,而且是我們倆一起去!”崔宏漸收拾起桌前零亂的資料。

“那我們怎么查了?茫茫人海,我們先去問誰了?”陸蕓有點無措。

“給自己信心,你會出色地完成這件事情的。”

陸蕓的眼光堅定地望向高樓林立的遠方。

“目前給我們的線索有兩個地方,一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二是他們的老家,現在我向隊長請示,讓他給你幾個警員陪你去他們的工作的地點再去查訪一下。我了,則再去他們老家去看看,可能那里還有一些異常吧?!贝藓隄u說著的時候陳飛隊長已經向他那里靠近。

“很不錯,我同意讓所里的同志陪陸蕓同志一起去調查!”陳飛靠過來說。

陸蕓吃驚地看著隊長,她沒想到隊長可以這么爽快的答應了,讓一個實習生單獨去調查,下這個命令也是困難的。陸蕓很快就將自己欣喜的心情收了起來,畢竟現在所有的案子還在一團迷霧中,連一個窟窿也沒有,在迷霧中更加的沒有方向。

陳飛隊長果然就叫來了三四個警員來到陸蕓的面前,并親自介紹給陸蕓。陸蕓認真地聽著,看著他們,陸蕓要立即記住他們的容貌,在工作的時候才不會出現認錯人的錯誤。

陸蕓聽隊長介紹之后便起身向隊長敬了一個禮,和剛認識的幾個同事一起出了大樓,陸蕓和幾個同事照例上了單位辦公的一輛越野車,開車的還是那個張警官,車子載著他們再次向那個溫泉項目組去了。

工地上,工人們建筑操作使用的工具綁綁地敲擊著,有節奏地擊打著,聲音竟然在工地的周圍一起一伏,回聲均勻。

陸去依然去了那個財務室,她要先問問那三個人有回來取過他的工資嗎,或者是有另外的人來取走了他的工資?

陸蕓向一個工作人員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問他:“請問這三個人的工資來取了嗎?是他們本人嗎?”

“請稍稍等等,我去查看一下工資記錄。”工作人員富有熱情。

陸蕓盯著那個工作人員,只看見他的視線在電腦左移右移,翻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表態。陸蕓等不及便走近他的桌前看著他的顯示屏,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上個月的工資記錄,陸蕓看著那個工作人員用鼠標不停地翻頁查看。忍不住說:“你可以用工資查詢記錄嗎?”

“什么查詢記錄?”工作人員問。

“就是,輸入那個名字就可以查到的那個!”陸蕓說。

“我不明白?!惫ぷ魅藛T說。

“讓我來吧?!标懯|見工作人員起身讓了自己,陸蕓便坐了下去,快速地調出查詢的程序,將那三個未回來取工資的民工的名字輸入進去。

陸蕓這才將手從鍵盤上退出來,等待著電腦的自動查詢。結果還未出來,便已有人聞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這種味道一般都是電子元件燃燒著了才會發出的味道。陸蕓也是聞到了,她看見顯示器上果然有一絲青煙在往上竄,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先斷電。

陸蕓立即將顯示器上的開關關閉,又伸手將電源去拔除,可是任陸蕓的速度再快,顯示器還是大大的響了一聲,便已支離破碎。

陸蕓立即看了計算機的主機,發現它還健好便長吐了一口氣。正自慶幸著,陸蕓準備彎下身將主機后面的線拔下來,里面的資料還是可以通過另一臺顯示器顯示出來的。

“砰……”主機終也沒有逃過被破壞的命運。幾個民警聞聲趕到,陸蕓已經倒退了數步,右手已經被黑煙熏黑,一個民警看了看陸蕓的手問:“你的手沒事吧?”陸蕓搖了搖頭咬著牙說:“沒事的。”

“為什么計算機會無故出現自毀了?這臺電腦并沒有與外界有任何的連接,難道僅僅因為我們去調查就出問題嗎?難道是有人故意的?”一位民警對此感到極度意外。

陸蕓看了看工作人員自然流露而出的驚慌表情,很快就排除了他們自己故意破壞的可能性,但對他們的詢問是不能避免的。

“這間工作室里有人還可以出入?”陸蕓問剛剛操作這臺電腦的工作人員。

“一般來說,這個項目總工程的高層人員在別人的帶領下是可以進入的。”

“那還有什么人能單獨進入?”陸蕓問。

“我們這個組的包工頭,因為他負責發工資他有權力來查看工資發放記錄的?!?

“你們的包工頭是誰?”陸蕓問。

“前天帶你來的那個人便是我們這個組的包工頭?!惫ぷ魅藛T說。

“謝謝!不過這臺電腦我們要帶走?!标懯|說。

其實陸蕓還沒有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民警開始收集了這臺電腦零零散散的東西,破碎的顯示器與主機變形的機箱也裝到的特定的口袋里,已經由兩個民警帶到車上去。

“你們忙吧!”一個民警對著工作人員和氣地說。

大家離開這間工作室,陸蕓走在最后,她聽到了一句罵人的話,知道是工作人員發的牢騷。電腦破壞了,并且被公安局帶走了,這樣于他們來說的確向上級也不好交代。

陸蕓小跑地跟了出去悄聲的向一個同事說:“我們是不是也該向他們的上級說一聲,電腦是我們因為辦案的原因帶走了,免得他們幾個工作人員受到上司的責罵?”同事也回應了陸蕓,說:“放心,這些事情我們自己是要去辦的。不過目前我們還是要先找到這個項目組的包工頭,向他了解一些情況?!?

“你們跟我走吧,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前天我也來找過他的?!标懯|說。

“那好,你帶路吧!”

陸蕓便走到了前面,朝那個包工頭所住的小屋走去,門虛閉著,并沒有關上,陸蕓走過去輕聲地叫:“有人嗎?”喊了幾聲,里面也沒有給任何的回響。

陸蕓這時便感到了一絲不安的味道,好像從門縫里透出了奇異的味道。

“陸蕓,看來這里沒人。我們直接推開門吧!”一個民警向陸蕓示意。

其實那個民警一邊說,一邊就已經將門推開了,推開門時,后面竟然還有一樣東西擋著,那個民警費了一些力氣,才把門推開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終于發生——

那個人安然地睡在床上已然死去……

“什么,怎么可能?”陸蕓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瞬間變得漆黑。

幾個民警早已撲了上去,他們要做的是檢查,那個包工頭的軀體上已經布上了不少的螞蟻,蟑螂之類的。

“什么?他也有這個東西!”一個民警說。

陸蕓此時總算清醒過來,她聽到了那個民警的話問:“是什么?”便走了過去,讓那個民警指出他所驚嘆的地方。那個民警輕輕地翻開屋中男死尸的右手臂,陸蕓看見了他的手臂中心的靜脈處果然有一個針眼?!半y道,他也是被人注射了海洛因!”陸蕓心里這樣想。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前天他還好好的了!才幾天工夫人就沒有了?難道,被人殺人滅口,可是他前天提供給我們的資料并不是很詳細,難道僅僅因為這樣,就被人滅口,可是滅口的人會是誰了?他們的背景究竟又是什么?”一時間所有的案件全在陸蕓的頭腦中閃來閃去。

包工頭在床上安然的死去,并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搏斗后的痕跡,他的房間里的物體擺放的也很整齊,沒有誰去動過。難道是他心甘情愿的死去?

民警依然在房間里照了不少的資料照片,然后有兩個民警將包工頭的死尸裝進了一個袋子里,放在越野車的后備箱里。

死人的消息很快就不徑而走,當民警還未離開的時候,包工頭的屋外已經圍上了不少的打工者。有驚恐的,有麻木的,有無所謂的人。

幾個民警準備要離開這個地方,包工頭的屋外已貼上了封條,禁止所有人出入。警方要讓現場保證完好。不過貼不貼封條都一樣,誰還愿意朝死人的房間里鉆去?

此時,已過正午,太陽毒辣的在天空上得意洋洋地噴著火舌,越野車內也被太陽包圍起來,司機被方才發生的事情弄懵了,忘了開冷氣。此時,車內熱的跟上了汽的蒸籠似的,讓人難受。

長長的警報早已拉起,在馬路上飛馳而過,揚起一團沙塵。路人只能被車身反射過去的光芒逼退。他們好奇地想看到車上究竟坐著什么樣的人,誰被抓了?由于車行的速度極其的快,沒有誰能看清里面。

半個小時過后,越野車已經到達了局里,幾個力氣大的民警跳下車,將那包工頭的尸體抬了下去,直接往電梯奔去,他們還是要將尸體送到宋弦平法醫那里,從那里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陸蕓則上了辦公樓,見了陳飛隊長,將剛剛調查到的信息全部詳細地給隊長說了,陳飛隊長也想不到,一案未平一案又起,一起起無名死亡的案件堆在一起,簡直是案中生案,讓人無法承受。陳飛隊長輕聲地向陸蕓說:“我知道了?!蹦樕悩拥某林仄饋?,不知是不是內心中的壓抑讓人無法忍受,陳飛隊長等陸蕓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的時候又點了一支香煙。陸蕓回過頭看了陳飛隊長,發現那團煙霧好像是一個人形,好像有一個女子伸長了她的十指在向陳飛隊長的背后抓去,在那個女人快要將她尖利的爪子插進去的時候,又一個女子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一把擋住了那個人的爪子,最后兩個煙霧女人竟然還打了起來,那個有著很長很長的爪子的女子好像有著更深的道行,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好像還沒有更深的道行,好像就是一個新鬼,越來越沒有力量擋住那個將要用十只爪子伸進陳飛隊長的后脖。那個新鬼用自己的身軀擋在陳飛隊長的面前,她想要用自己的身軀來拯救陳飛,很明顯那個新鬼好像就是忘了自己就是一個鬼,已經沒有了自己的身軀,那個道行足夠深的女鬼從她的身軀上穿了過去,她的長指將要插了進去。

那團煙霧依然在陳飛隊長的頭頂上繚繞,平靜地流動著。

陸蕓大叫一聲:“隊長!”他頭頂上的那煙霧像手指很長的女鬼轉過頭望著陸蕓,好像想要把陸蕓給吞下去似的,但那個女鬼并沒有過來,只是在陳飛隊長的頭頂上盤旋著。面孔猙獰目露兇光地盯著陸蕓。它手指一直向著陸蕓揮動著,好像陸蕓與陳飛隊長之間有一個什么樣的界線,那個女鬼并沒有靠過來?;蛘咚揪瓦^不來。

在陸蕓的大叫聲中,崔宏漸從外面立即就沖了進來大喝道:“什么事!”

大喝聲也將陸蕓嚇了一跳,陸蕓看出是崔宏漸,大喘一口氣,嘴里叫著:“嚇我一跳?!贝藓隄u見里面并沒有什么情況,便問陸蕓你大驚小怪地做什么?陸蕓又將剛剛在陳飛隊長頭上看到的東西給崔宏漸說了,連陳飛隊長自己也不相信,他自己剛剛在吸煙,并沒有覺得自己的頭頂上有什么異樣的東西。

“陸蕓,你最近怎么老是有這樣的幻覺了?”崔宏漸目光中帶著一絲對自己徒弟沒領悟好學習要點而微怒著。

陳飛隊長見崔宏漸又在責怪著陸蕓,便靠了過來說:“別怪她了,目前我們已經發現了多具死尸,讓陸蕓不斷地看到這些,她能挺過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況且人家剛剛又從工地里發現了一具死尸?!标愶w態度平穩地替陸蕓幫襯。

“什么,又是一具死尸?怎么這些天所有的死尸都聚集似的,聚在了一堆?”崔宏漸感到巨大的震驚。

陸蕓再次望著陳飛隊長的時候,他頭上的青霧已經沒有了,那兩個你斗我斗的女鬼也不知從什么時候從陳飛的頭頂上消失。陸蕓并沒有再去想,她不敢再去談陳飛隊長頭頂上盤旋著的東西。

“宏漸,你這次去又有什么發現嗎?”陳飛回過神來問。

“唉!毫無收獲。那個村子里的人好像突然之間見到我們什么話也不說了,連陸蕓去借鋤頭的那戶農民也不知去哪里了,村子里的人又沒有見過他們,人就在三天前不見了?!贝藓隄u有些郁悶。

“隊長,難道沒一個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嗎?難道他也會有意外嗎?”陸蕓擔心地說。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了我的身周總一股很難揮去的不安之感?!标愶w說完這句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陳飛聽了來自兩方面的結果,歸納在一起,更加的感覺到整個事情好像有誰在背后控制著一樣,不讓警方去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更不能使案子能有一絲毫的進展。不過敵人越是這樣,我們就要越是要狠毒的對付他們,既然他們與毒品有關,那么我們就先從毒品這條線索查起,看有沒有新的進展。

下午陳飛讓陸蕓化裝成一個失落的女人,他要讓陸蕓混入一家大型的關系復雜的歌廳里,在那里成為一個完全墮落的女人,以吸引有人將毒品自動地送上來。讓陸蕓一個人單身去冒險畢竟還是不安全的,陳飛還是在舞廳周圍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他們也化裝成不同身份的人員,有酒客,有保安,有經理也有鬧事者。

到了晚上的時候,陸蕓和那些人一樣,使勁地搖著頭跳著勁舞,跳累了又到酒吧前不停地喝著酒,這一切陸蕓按部就班地演繹著,相當真實的進行著。還有不少的酒客居然叫陸蕓再來跳一支,陸蕓卻獨自喝著她的酒沒有去理會這些酒客。

可是即使是這樣,陸蕓在這間歌廳里跳了一個星期好像也是平安無事,并沒有什么下三流的人跑來打擾著陸蕓。陸蕓這幾日也為跳舞弄得筋疲力盡了,嘴里想對陳飛隊長說,但又不好意思提出來。崔宏漸看著整日里精神不佳的陸蕓也沒有去和隊長提出改變意見,陸蕓只好咬著牙,忍了下來,不再提,還是天天晚上化裝去釣魚。

半個月后終于有一個人努力的開始接近陸蕓,當時陸蕓身上什么也沒有帶上,什么也沒有準備好卻又恰恰讓陸蕓安全起來。因為接近陸蕓的那個男人身上早已裝上了一種可以掃描存在于對方身上任何可以監聽的設備。

那個陌生的人開始還遞給陸蕓一根特制的香煙,陸蕓警覺地接過來,輕聲的向那個人說:“先生,對不起,我不會抽煙?!?

那個人嘿嘿地笑著,并沒有再說什么,他把煙抽了回來又完整地放回煙盒里。

酒吧內燈紅酒綠人聲嘈雜,“小姐,今晚陪我嗎?”陌生男子單眼微迷地對著陸蕓發出邀請。

“對不起,我不是小姐,也不負責陪客人。我只是來喝酒的,來跳舞的?!标懯|很客氣地拒絕。

陌生男人喝下一整杯的高度洋酒突然放笑起來:“哈哈,對不起。在這地方,還有自以為自己干凈的人。難道你真是處女?”

陸蕓一聽這話,便覺得很是惡心。此時她很想一個拳頭就將他打了過去。陳飛并沒有下過什么硬性的規定,在酒吧里的行動一切都由陸蕓自己做主,但動手勢必會對行動造成一定的破壞,陸蕓只好暫時忍了什么也不去做。

“好了,我也不開玩笑了。說真的,我是一家公司的經理,我們公司正在招一批員工,我看上了你的才能,我想招你去我們的公司,不知你愿意去嗎?”那個人喝了一杯酒審視著陸蕓。

陸蕓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陷阱,但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可以借此機會混入他們的內部。當然陸蕓并不是立即就答應了,至少她要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懷疑,她還要質問一下。

“先生,請問,你們公司要的是什么人?像我這樣真的沒有什么技術的,也沒有學歷,我恐怕是不行的。”陸蕓故意表示不愿意去做。

那個人急了連聲說:“不,你行的,一定行的?!?

陸蕓看著那個人的表情,居然也略略心動起來低聲問:“你們的公司在哪里呀?”

“呵呵,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能先給我說嗎?”

“你愿意去嗎?去了我就讓你知道的。一個月工資一萬元,你做還是不做?”

陸蕓望著他吃驚一下。立即想到某些犯罪分子故意非法招工利用高薪誘惑一些實地里沒有學歷,沒有技術的年輕女子。

一萬元的月薪對于無學歷,無技術的年輕人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即使陸蕓知道這明是騙局,心中也隱隱心動了兩下。理智的思維很快就恢復了陸蕓的思考,看來這是一條味道不錯的魚,既然他想要吃自己的,那就先讓他吃。魚無餌不上鉤,誰都懂。

陸蕓故意做出受到了極大誘惑力的樣子答應他。

“什么時候我去你的公司了?”陸蕓的眼光中已放射出被誘惑的迷離。

“我們再玩玩吧,你答應了,我隨時都會帶你去的,不過先喝酒,過會兒我帶你去?!?

“好!”陸蕓和他碰了一杯。兩人一直玩到了半夜,才出了舞廳,幾個早就埋伏著的同志也跟了出來,那個人招了一輛出租車。陸蕓與他坐了上去,跟隨而至的同事也各自打上了出租車,一路跟隨著陸蕓。

開始時出租汽車在繁華街道中穿梭著,浮躁的都市里陸蕓看著車外逝去的標志物,閃閃的招牌燈,那些物體都像一個妓女賣弄著身段,引來那猶豫不決的客人在燈下商議著。汽車并沒有直接去一個特定的路線,半個小時后,陸蕓發現那個男人好像指示著出租司機繞著城市穿梭著,沒有目的的去一個地方,陸蕓看見那熟悉的標志物又一次的從自己的眼前一晃而過。陸蕓看了看窗外向后探了探頭,發現后面也有幾輛出租車與這輛汽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難道,這家伙發現了什么嗎?老是這樣在城市中行走著。”陸蕓想著?!耙苍S他懷疑著后面的車子有問題吧,他才這么做?!标懯|轉過臉看著他,發現他目視著前方。端詳的面孔感覺好像沒有發什么事情一樣,只是在路口有分岔的時候,他才把身子向前微微一傾,向著司機指點著自己要行去的方向。

陸蕓也向前傾了傾身子,她并沒有看車子前方行去的路口,她只發現了計程車的計費器上已經標上了105元了?!案闶裁锤??就這樣坐著車子玩了?又不去什么地方?!贝藭r陸蕓已經思索不了這個人的意圖。

他指點路標的時候,聲音是溫和的,一點也沒有絲毫的大吼著,也沒有一般男人愛使用的極其不禮貌的言語,這個人在車上表現的是相當的斯文。雖然他在這里是那樣的儒雅,一眼看起來好像是某個政府的工作人員一樣,他在車上規規矩矩地坐著,連與陸蕓坐著的距離也保持了一定的分界。

陸蕓也看出了司機的眼神從反光鏡上射了過來,他的眼神里也布滿了疑惑,看他的樣子好像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能多跑一里就一里,司機所想的只是能多掙一點路費就夠了,別的也沒用心情去做猜疑了,司機穩穩地開著汽車,一路飛馳著。

兩個小時后,那個男人依然不曾厭倦的指點著路標,甚至連司機也提示讓這個男人不用再提示了,他知道怎么走了,那個男人輕聲地說:“好的?!?

兩個小時內,陸蕓也想了無數種可能,間斷中陸蕓也曾回過頭看了看后面的車輛,她知道他們自己跟蹤的車輛已經沒有了,可能是已經撤下了。崔宏漸已經發現把陸蕓帶走的男人指使著出租車不停地繞著城市走,他想可能已經被他發現警方的跟蹤,便撤了下來??申懯|看見自己的同事撤下來很久了,那個男人還沒有讓司機行向另一個方向的意圖,依然在這個城市中漫無目的游行著。

又過了兩個小時,車還在飛馳……所有的人都有了一層倦意。

男人終于大聲地提醒著司機向另一個方向行駛,這時街上的車已經變得稀少起來,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有沒有跟蹤的車輛。

車愈行愈遠,向著陌生而黑暗的地方鉆去。

“小姐,有意思嗎?”男人終于第一次和陸蕓交流起來。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戲!”陸蕓有些責怪起來。

“我在甩一幫笨警察!”

“警察,哪里有?”陸蕓故意驚慌起來。

“放心,我也沒看見!”

“那你怎么還甩他們,分明就沒有警察吧?!标懯|故意嬌嫩地說。

“哈哈……”那個人奸笑起來,“干我們這種事情的,哪里不會有警察的出現了?白癡才會把警察往自家屋里帶去?!蹦莻€人終于狂笑起來,在郊外的碎石路上,笑聲顯得格外的猙獰,之前的斯文立即沒有了。連司機聽著他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八晕覀兺獬鲆淮味急仨毿⌒钠饋恚还苡袥]有那幫條子,我都會這樣走,即使有先得讓他們的司機開累,如果沒有也得讓他們的公費報得更多,說不定他們回去后還會受到領導的斥責。”

“那你怎么知道后面有沒有條子了?”陸蕓小心地問著這個問題。

“這只是我的習慣,時間久了,即使他們有足夠的耐心跟蹤我,那他們自己的判斷也會在不經意間瓦解?!?

“你靠什么來知道這些了?”陸蕓追問著。

“第一,跟蹤的時間長了,他們發現我在兜著圈子,他們就會懷疑我已經發現了他們跟在后面,就算他們不跟了,我還會這樣行駛,那幫警察也不是全都是白癡,他們也會換著車子來跟上,這樣我再次兜著圈子,他們的總指揮就會自己反復的研究著自己的過錯,時間一長他也會有著錯誤的決策。不得已到最后的時候就會放棄跟蹤。他們也許只當是一個喝醉酒的酒客,吃多了酒暈頭轉向著。”

陸蕓靜靜地聽完,仔細地觀摩著這個男人,她發現他竟然有著那樣從容而平靜的心理素質,他說話時是那樣的平靜,連警察是不是在追蹤著他,他都不在意,他竟然還敢和著警察玩著兜圈子的游戲。

那個男人望著陸蕓,他想要從陸蕓的表情中收獲到她對自己的崇拜或是疑問。但陸蕓卻神情迷茫地望著窗外。男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使是車窗上反射過來的圖像也是模糊的。

車內竄著,涌動著酒的腥味。

陸蕓急忙搖下車窗,也許是酒喝多了的原因,陸蕓已經沒有力氣搖下車窗,男人側身過去,從陸蕓的身旁側了過去,身子壓在陸蕓的大腿上,費力地搖動著車窗,剛搖下一個縫隙,風就將陸蕓的頭發吹起,纏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那個男人用手撩了撩陸蕓的細發,用手捏著幾絲青發,撫弄到鼻尖,低聲說:“這個洗發水的味道我喜歡!”

陸蕓把頭一揚:“討厭,連頭發也要聞。呃……”陸蕓的胃里開始翻騰,一股餿掉的味道在涌動,好像那股味道就要從胃里直往上竄來,一直到喉嚨。無法控制住它強烈的,就要竄出來的力量,陸蕓急得不行,將頭探出車外,一攤穢物便吐了出來,車內也鉆入陸蕓因酒后吐出的東西發出難聞的味道。

那個男人也用手輕揚著,可是這樣刺鼻的味道像是附著物一樣在車內貼上,無法散去。那個男人用手輕拍著陸蕓的后背,幾分鐘后陸蕓總算把穢物吐盡了,這下又該讓那個男人不斷的做嘔吐狀,最終男人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吐。

可是車上的司機卻再也受不了,將車子停在了一邊,自己下車作嘔要吐,陸蕓看見司機在車外彎著腰連連咳嗽著,終也什么也沒有吐出來,司機想著,聞著陸蕓剛剛吐出的東西,于是又不停地咳嗽著,背部的曲線因咳嗽變得更加彎曲起來。

司機咳嗽得不行,便抽出了一支煙來自己點燃,還回過頭向車內的那個男人示意著要不要吸支煙。男人禮貌地搖了搖手示意著自己是不吸煙的。司機便將煙抽了回去,自己蹲在一邊吸了起來,幾分鐘后司機才上了車,又發動引擎,向著前面筆直的碎石路上急速而去。

路越行越小,車身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車子艱難地行走著,司機已經沒有耐心開著車子,他不斷地問著乘客還有多遠就到了,那個男人總是說一會兒就到了,可是直到說了十幾次一會兒,還是沒有到。

漸漸地,陸蕓吐過之后,酒也醒了一大半,又向著窗外看去,竟發現兩旁的坐標非常的相似,好像什么時候竟也來過這個地方似的。陸蕓認真地看著,以確定自己的發現是不是真的,

這個時候男人竟意外的叫司機停車,陸蕓感到吃驚,因為第一: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房子,連個簡單的茅廁也沒有。

第二:在這里下車不可能再打到第二輛車了。

第三:一個接應的人也沒有。

第四:自己的同志早就在市區已經被甩掉了。

……

陸蕓在一瞬間想到了種種的可能性,甚至想到他可能是一個色狼,像警匪片里演的一樣,把陌生的女人帶到荒郊野外,無人之時,強行霸占之后再拋尸荒野。濃黑的夜色里,懼意悄悄地鉆進陸蕓的心,雖然她自己是懂得一定的擒拿術的。但周圍的黑夜,像一把無形的利劍早已把她逼得就范了,此時酒意似乎全都跑了,清醒的意識已經讓她開始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下車吧!”男人輕聲地叫著,聲色顯得平靜,沒有一絲風暴。

陸蕓還在哆嗦著,并沒有聽見男人所說的話。司機也提醒著陸蕓,陸蕓依然沒有聽到,司機又轉過頭,看著陸蕓,發現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司機也嚇了一跳,立即將頭又轉了過去,他沉默著,并沒有再說什么。

司機也覺察到事情有些異常,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已經下車的那位男子可能有著什么說不清的來歷,內心也不免也懼怕起來,他的思想在翻騰著。他此時在想著,要不要幫后面的那位姑娘,如果幫,自己赤手空拳,又能幫上些什么?司機又點燃了一根煙,猛吸一口,吐了出來,把所有的不安之感狠狠地吐了出來。

他環顧著四周,死寂的夜,靜止著。

或者自己站出來,或者自己裝著什么也不知道,等那個女子下車的時候,自己平靜地將車子開回市區,什么也不用理會,至于這里將會出現什么,也不用再去理會了。司機的大腦中不斷地翻越著一幅幅,‘的哥’英勇斗敵救人的事跡,一想到這他又猛吸了一口煙,將還剩半截的煙頭扔得遠遠的。他哼了一聲,靜靜地等待著。

那個男人叫了幾聲,見陸蕓還未下來,便又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恭敬地請陸蕓下來,盡管陸蕓有些恐懼,但堅強的意志已經讓陸蕓克制住恐懼。

陸蕓平和地笑著,彎下身走下車,并解釋著說:“自己坐時間長了,腳有些發麻,剛才自己動不了?!?

司機看著陸蕓無所事事地下了車,心倒是平安了起來。

那個男人替陸蕓關好了車門,司機倒著車,準備往回返城。

這個夜,真就如此寂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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