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傳送陣
- 身為原主,我錯把自己當替身
- 漠漠無云
- 2398字
- 2025-01-07 00:00:00
阮沐云沒想多留,急忙跑出洞。
出洞,眼前的景象卻并非開闊明朗的。近日當空,洋洋灑灑下幾縷沒什么熱量的光線,艱難地從大片大片地濃霧中穿出。
令人作嘔的是,四處是大大小小的血泊,卻少見尸骨,似染得濃霧都沾上了點點猩紅,撲面而來濃郁的鐵銹味,讓阮沐云的胃立馬有了不舒適的感覺。
她取下佩于腰間的香囊,放于鼻前,喚出風咒,驅散近處的濃霧,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很奇怪,此場命題雖是要求他們獵殺魔獸,四處卻根本不見活物影子。地形是開闊的,沒有什么能躲在暗處,只寥寥幾株枯木,張牙舞爪,更顯可怖。
又不知走了多久,看見前方濃霧深處有一片龐大的陰影,像是什么建筑。她忙向那兒趕去。
風中傳來說話聲,待差不多都能看清,入眼的是一座廢棄村莊,村門口站著十來個人,顯然是各門受試弟子,此時還有不少像阮沐云一樣從四方趕來的人。
“羨師兄!”阮沐云向同在一個會場的羨年招手,向他跑去,卻沒注意路邊另一人。
顏辰很早就到了,卻因沒有相識的人,只默默站在一旁聽其他弟子討論。
奇怪的是他上輩子這場試煉,并不是這樣的,確實只是獵殺魔獸。
他原本打算進村去看看,而一旁一個弟子阻止了他,說現在情況不尋常,待人大多到齊.了,再考慮如何行動。
顏辰沒搭理,卻也沒冒進,之后或許有其他線索。再回神,是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滿臉笑意地往他這邊跑,讓他不自覺向前了兩步,待她到身邊,又緩緩伸出半臂,可片刻后,指間滑過的只有她跑過時帶來的風的觸感。
他沒有被注意到。
心情一瞬間跌入谷底,他極快地收回手臂,退了一步,抿緊了唇,周身都散發出“生人勿擾”的氣息。
看到她滿眼喜悅奔到其他男修身邊,顏辰心頭發悶,又覺得可笑,他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情緒,卻不敢將它加于阮沐云身上,只能由它在心中自我沖撞消磨。
待到人齊,眾人開始圍成一圓,像開圓桌會議似的。
阮沐云這才看見顏辰,笑著點頭示好,對面卻板著臉,沒什么好神色,但還是輕點了下頭回應。
為了此賽目標,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發問:“你們一路上過來可有獵殺到魔獸?”
“什么獵殺?路上一個活物都看不見,除了幾棵要死不活的樹,難道這場要讓我們砍樹?”
眾人笑著點頭附議。
阮沐云開口建議:“那我們分散開吧。這個世界好像還挺大,我的置點處有一堆白骨,還有這里奇異的環境,先調查一番吧。”
眾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和線索,都是一頭霧水,只得一步步探,規定一定時間后再聚到這里。
當然,再怎么怪異這也是比賽,會合并不強制。
阮沐云和羨年是準備進村的。
大家三三兩兩向各自熟識的人靠近,分好組后又馬上散開來,分秒必爭。
四周依舊彌漫著血銹味的紅霧,只是無人注意的是,天色似乎比先前暗了些。
村內同外面一樣,也沒有半分活物的氣息。
阮寧散發靈息探過,莫說魔獸,除了他們幾人的氣息,再沒有其他活物。但她隱隱感知到村中心有什么靈跡,似乎是個陣法。
村子已然廢棄許久了,木制房屋已經腐壞了,有的甚至只在一地朽木中立著面墻,滿眼過去都是荒涼。
她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線索,便拉著羨年往村中心趕。
果然,村中心處是一塊空地,上面有一圓臺,像是什么集會主持站臺的地方,上面有一個傳送陣,陣的符跡時隱時現,雖不太穩定但明顯可以運轉。
羨年有些不解:“什么嘛,界中界?獵殺魔獸而已,用得著這么復雜?”
阮沐云也不懂,搖搖頭正準備催動陣法,一旁傳來腳步聲,兩人馬上往聲音傳來處看去。
“咦,是你?”阮沐云以為他來搭伙來了。
來者正是顏辰,他也進了村,本來在別處搜查的,見她直奔村中心,想想還是跟了上來。
顏辰依舊沒有什么和善的表情,走到陣前,并沒有和阮沐云兩人打招呼,只抬手驅動陣法,抬腳進去,瞬間消失。
羨年有些詫異:“不是認識的人嗎?”
阮沐云聳了聳肩:“不怎么熟。”
羨年瞬間急了:“那你快點啊,可別被他搶先了!”
阮沐云點點頭,催動陣法,也與羨年一同進去。
學習了家門中太極法陣轉移之術,掌握了一點關于空間的法則,阮沐云對這個粗制濫造的法陣感觀很不好。
空間節點不牢不說,空間壁也是極其潦草,雖說撐著住,但空間通道中肆虐的空間風都從縫隙中擠進來了啊!將兩人硬硬生生翻轉了好幾個跟頭。
待到阮沐云再睜眼,便是滿目明媚的日光和上下顛倒的場景,以及,一陣要命的失重感。
還未等她反應,突然間被什么人扶住了腰,帶動著又翻了個跟頭轉正身體。
阮寧忙扯住那人的衣服,才堪堪站穩。
見她站穩,那人很快退步。
定神抬頭,果然是顏辰,再看一旁的羨年師兄,早已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
阮沐云笑瞇瞇地與顏辰道了謝,才一邊嘲笑一邊拉起了忍不住干嘔的師兄。
自己這個師兄啊,一兩個跟頭就能讓他犯惡心。當初學御器飛行時,因為進度實在太慢,被師父勒令“什么時候能離地三米飛行了,什么時候允許下地”。
羨年也是狼滅,邊學邊搖邊哭邊吐,練了一早上,硬是沒能飛上3米“云霄”,最后兩眼一抹黑摔了下來。
她當時聽說了,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去,結果滿眼都是一個五官極度扭曲、以頭為軸心、身體為軸線、在一米多“高空”做著完美圓錐擺搖搖晃晃前行的怪人。甚至從嘴都還不時四處噴灑散發異味的不明液體。
而當時一邊正“監工”的小小師弟,站在離羨年起碼十米遠的位置,臉色白得厲害。見小師姐來,沾著淚光的眼里塞滿的全是無助,卡在無助縫里的、滿滿當當都是help me,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嚇哭……
最后,心大如阮沐云都沒能不帶心理負擔地吃下當天的中午飯。
笑罷,阮沐云才施了除塵訣,給面前兩人稍稍挽回點形象。顏辰前沒有人接,摔后又馬上起來接她,自然與羨年一樣衣發凌亂。
羨年平復了舒適感,忿忿地看著一身整潔的小師妹,轉頭向顏辰發難:“嘖,我們才華卓絕,姝色無雙的小師妹當真是走哪兒都有人鞍前馬后地伺候啊!不像我,漂泊在外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情真意切,就差沒假裝抬起袖子給自己擦把眼淚。
阮沐云:……好家伙。敢情自己剛才扶這“大爺”一把,滿腔同門情深都敬給了狗。
再看到顏辰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前,側臉那一抹未來得及掩藏的紅,嘆道自己單身多年,絕對歸功于師兄師姐們一絲不苛掐掉她的桃花,謹防一代天才陷于情而失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