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劍與云芷一同在草地上坐到子時，正在放燈時，一個東西遠遠地飛快滾了過來，一下子撞到云芷的腰上，痛得云芷叫了一聲。

云芷一低頭，見是湯圓。

“湯圓，減個肥吧！！”云芷把湯圓提起來，對著它咆哮。

湯圓扭了兩圈，很不情愿的樣子。

“你的貓？”沐劍盯著湯圓看，伸手輕輕地握了握湯圓在空中晃動的爪子。

湯圓竟然還對著沐劍行禮一般地點了點腦袋。云芷懷疑自己看錯了：“湯圓，你認識沐劍將軍啊？”

湯圓“喵”的一聲，不知道是說認識還是不認識。

不一會兒，靈雙也來了，從后頭輕輕一拍云芷腦袋：“喂，回家了。”

“我叫云……我叫苓鈺，我不叫‘喂’！”云芷惡狠狠地瞪著靈雙。

靈雙不理她，一把將云芷從草地上拉了起來。

云芷甩給靈雙一個大白眼，將湯圓塞到他懷里，蹲下身拍打身上沾著的青草。整理完后，只得跟依然坐在草地上沒起來的沐劍道別：

“將軍，我先走了。”

靈雙這才注意到云芷旁邊還有個人，仔細看了一眼后，似乎有些吃驚：“沐劍將軍？”

沐劍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云芷睜大眼睛看著靈雙：“你怎么也認識他？”

“廢話，沐劍將軍在這一帶誰不認識啊。”靈雙沒好氣，順著拉了云芷的手臂，向沐劍道：“那小人先告辭了。”

見沐劍點了點頭，靈雙便帶著云芷穿過人群，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沐劍目視著云芷和靈雙遠去，直到連半點衣角都看不見了，才微微失落地回過頭去。

剛才接走云芷的男人是她的夫君么？

那新放的一批河燈漸漸飄遠……

回到家中，云芷才發現靈雙的家里多出了不止一樣兩樣東西。

云芷目瞪口呆地看著堆在桌上的各種新奇小玩意兒，幾乎都要合不攏嘴了。

木偶小人、雙魚鏡子、面具臉譜……云芷一件一件地掂起來，拿在手上把玩，很多都是她在天界沒有見過的玩意。其中還有一個做得像蜻蜓翅膀一樣的東西，把尾部的線條一抽，就會呼啦呼啦地沖上天旋轉個幾圈才重新落地，云芷怎么玩都不膩。

饒是云芷已經活了幾百歲，活潑少女的心還是半點沒減。

“你買的嗎？”云芷一雙眼睛亮閃閃地，激動地看向靈雙。

靈雙一攤手：“不是。”

“那這些東西哪里來的？”

“猜燈字中的唄。”靈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其實頗為得意，今夜他風卷殘云地將每個燈籠上的燈字都猜了個全，將獎品贏了個滿懷，差點害辦燈謎會的店鋪大爺破產。

“不錯嘛！”云芷看著湯圓頂著個皮球在地上打轉，由衷地贊嘆了一聲。

靈雙受用地點頭：“那是。”說著又拿出了一袋油紙包的東西，一打開，糖油粑粑的香味便直沖了出來。

“給你帶了點夜宵。”

云芷一聞到糖油的香氣便把持不住，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挽著靈雙的手喊“好哥哥”“好靈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