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罪？我難道會怕？

云芷不屑地想著，但面上卻是沉默。爹娘曾經告誡她為人要低調，身處凡間更要低調。

沐劍見身邊的人突然就不說話了，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語氣嚇著，不由心又軟了。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坐著，漫不經心地說了聲：“今日元宵燈節，炮聲太響，本將軍什么都沒聽到。”

云芷聽罷，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頓了三秒，還是沒憋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沐劍皺了皺眉頭。

這丫頭，委實也太不怕死。

云芷擺擺手，滿是笑意地看著沐劍：“將軍，你心地這么好，在戰場上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殺敵的？”

沐劍愣了愣，臉卻像是紅了。

云芷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喉結動了動，半天憋出了三個字：“我可是……”便沒有下文了。

其實沐劍本來想說“我可是戰神”，后來又覺得這樣自夸不太妥當，于是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

云芷忍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沐劍好幾眼，看起來沐劍也不過二十出頭嘛，跟她這個已經活了幾百歲的人比起來可是嫩遠了。

成功調戲了當朝大將軍，云芷心中很是暢快。

“咳咳?！便鍎σ娫栖谱焐线€帶著幾絲掩不住的笑意，心里尷尬，故作正經地咳了兩聲。

云芷裝作沒聽見，心情大好地低頭拔地上的青草，卷在手指尖把玩。

不知為何，沐劍雖說在云芷這吃了啞巴虧，心情卻莫名不錯。又過了一會，沐劍恢復了常態，又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元宵燈節的傳說啊？”

“啊，什么傳說？”云芷抬起頭來。

“據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只天上的神鳥因為迷路降落人間，被人間的獵人意外打死了。天君知道后十分震怒，下令讓天兵在正月十五到人間放火，把人畜通通燒死?！便鍎︻D了頓，“但是天君的女兒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無辜受難，偷偷去人間告訴了人們這個消息。人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這三天點響炮燭、燃放煙火，這樣一來，天君就會以為他們都被燒死了，人們也順利逃過一劫?！?

云芷一手撐著頭側耳聽著，表情有點難看。

什么？獵人打死天上的神鳥？他是以為天上的鳥也像人間的鳥一樣可以任人打死嗎？要是凡人遇上神鳥，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好不！

還有，那個什么，天君善良的女兒？天君就一個兒子、兒子！叫墨一！墨一！

云芷不知道到底是誰編出這么離譜的傳說的，心里無比抓狂。

沐劍認真地把故事說完，卻久久不見旁邊的人有反應。偏頭去看，旁邊的女子正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掃視著自己。

“你不是說，你不信神靈的嗎？”云芷從牙齒縫擠出一句，“這種傳說你是怎么會信的……”

“……”

沐劍差點噎住，一張臉徹底隱到了陰影里。

雖然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大漠戰神了，到底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