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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事順情濃意漸深

“淵,我……”向婉輕柔地依偎在楚淵懷中,朱唇微啟,正欲傾訴心中的話語,卻冷不丁被一陣嘈雜喧鬧聲打斷。那聲音由遠及近,如洶涌潮水般滾滾而來,瞬間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與甜蜜。

抬眼望去,祭祀場地那邊人影攢動,眾人神色慌張,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匆忙奔走。向婉心中猛地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如陰霾般迅速籠罩心頭,剛剛還洋溢在心頭的甜蜜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

“怎么回事?”楚淵劍眉微微一蹙,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他目光如電,迅速環顧四周,眼神中透著凌厲,仿佛要將這突如其來的騷亂背后的真相看穿。

“婉兒,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瞧瞧。”楚淵低沉醇厚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擔憂。他輕輕拍了拍向婉的手背,那動作溫柔而有力,仿佛在傳遞著安撫的信號,示意她稍安勿躁。

向婉心急如焚,卻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目光緊緊追隨著楚淵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中。

等待的時光仿佛被施了魔法,無限拉長,每一秒都變得如一個世紀般漫長難耐。向婉的心跳愈發急促,仿佛擂鼓一般,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手心早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仿佛被這緊張的氣氛凝固,紛紛停止了竊竊私語,大氣都不敢出,屏息凝神地等待著未知的結果。

終于,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飛奔而來,她跑得氣喘吁吁,臉色煞白如紙,“向女官,不好了!祭祀用的玉璋……玉璋裂了!”

玉璋,那可是祭祀天地山川最為重要的禮器,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與天命所歸!

向婉聽聞,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腿發軟,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在地。她強忍著內心的慌亂,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后快步朝著祭祀場地趕去。

當她趕到祭祀場地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心急如焚。原本莊嚴肅穆、井然有序的場地此刻一片混亂,人們驚慌失措地四處奔走,議論聲此起彼伏。而那象征著皇權與天命的玉璋,竟赫然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宛如一道猙獰的傷口,無情地破壞了它的完整與神圣。

周圍的竊竊私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刺痛著向婉的耳膜。

“怎么會這樣?祭祀用的玉璋怎么就裂開了呢?”

“是不是籌備過程中出了什么嚴重的差錯?”

“這次祭祀可關系到國運啊,這下麻煩大了!”

向婉只覺得巨大的壓力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胸口,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努力保持著冷靜,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些質疑與指責的聲音。她心里清楚,此刻追究責任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白女官臉色煞白如霜,腳步踉蹌地走到向婉身邊,聲音顫抖得厲害,“向姐姐,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白女官見向婉臉色蒼白如紙,身子還在微微顫抖,心中擔憂更甚,囁嚅著試圖安慰她,“向姐姐,你也別太自責了,許是……許是這玉璋本身就存在問題……”

“本身就有問題?”向婉猛地抬起頭,眼神如利刃般射向白女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她心里明白白女官是出于好意,想安慰自己,可這無心之言卻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窩。

玉璋的保管與檢查,她一直都是親力親為,每一個細節都反復確認,怎么可能會出現問題?如果真有問題,那豈不是說明她嚴重失職?

她精心籌備的祭祀大典,眼看到了關鍵時刻,卻突然遭遇這般變故,幾乎功虧一簣,而她,無疑將成為眾人指責的焦點。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愈發響亮,如潮水般洶涌而來,將她徹底淹沒。她感到一陣窒息,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拼命掙扎卻無法呼吸,更無法逃脫。

“向女官,這玉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空氣,帶著強烈的質問,直直逼向婉而來。

向婉轉頭看去,只見禮部侍郎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她,眼神中滿是懷疑與不滿。

“下官也覺得此事蹊蹺至極,這玉璋乃是國之重器,怎會無緣無故就開裂了呢?”另一位官員也站了出來,隨聲附和道。

質疑聲如同一把把利刃,接二連三地刺痛著向婉的心。她感到一陣委屈,酸澀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此事我定會徹查清楚,給各位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然而,她的解釋并未換來眾人的理解,反而引來了更多的質疑。

“徹查?說得倒是輕巧,如今祭祀大典迫在眉睫,你拿什么去徹查?”

“我看吶,這分明就是有人辦事不力,玩忽職守!”

懷疑的目光如同一張大網,將她緊緊地籠罩其中,讓她感到孤立無援,仿佛置身于茫茫黑暗之中,找不到一絲依靠。

她環顧四周,目光中滿是無助,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著顫抖的身體,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鮮紅的印記。此刻的她,仿佛在黑暗中獨自摸索前行,前路一片迷茫,不知方向何在。

“向女官,”一個低沉而略帶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玉璋的裂痕……”楚淵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向婉身邊,目光落在玉璋上,語氣意味深長,“似乎……并非自然形成。”

向婉聽聞,心頭猛地一震,原本混亂如麻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她蹲下身子,湊近仔細端詳起玉璋上的裂痕。

那裂痕的邊緣并非自然斷裂所呈現的粗糙模樣,反而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平滑,而且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細微的鑿痕。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裂痕的邊緣,指尖傳來微微的凹凸感,這無疑證實了她的猜想——這絕非自然開裂,而是有人蓄意破壞!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如同一把利劍般掃視著周圍的人群。人群之中,有人眼神躲閃,不敢與她對視;有人則故作鎮定,可神色間卻難掩慌張,這些細微的變化都沒能逃過向婉銳利的目光。

她心中暗自冷笑,既然有人存心搞鬼,那就休怪她以牙還牙!

“白女官,”向婉沉聲吩咐道,“速去將負責玉璋保管的劉工匠帶來!”

不多時,一個面色蠟黃、衣衫破舊的老工匠被帶了過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嘴里不住地喊著“冤枉”。

“劉工匠,這玉璋可是你負責保管的?”向婉語氣嚴厲,目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劉工匠嚇得渾身如篩糠般顫抖,頭磕得愈發響亮,“女官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每日都小心翼翼,對玉璋保管從未敢有絲毫懈怠,這玉璋出事,小人真的一無所知啊!”

向婉冷哼一聲,“哼,你不知情?恐怕是有人給了你好處,指使你做出這等禍國殃民之事吧!”

劉工匠嚇得面如土色,急忙辯解道,“小人真的沒有啊,小人對天發誓,絕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請女官大人明察啊!”

向婉沒有再理會劉工匠,而是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陳太醫,“陳太醫,之前我曾聽聞你為謝貴人診治,不知可否說說謝貴人近來的情況?”

陳太醫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顫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向婉冷笑一聲,“看來,陳太醫是有所隱瞞啊!若我今日不點破,恐怕你早已被人殺人滅口了吧。”

陳太醫聽聞,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才如實交代。原來,謝貴人在被打入冷宮之前,曾以他家人的性命相威脅,逼迫他協助破壞祭祀。

向婉心中頓時了然,冷冷一笑,“果真是謝貴人這個毒婦所為!當真是好手段啊!”她隨即命人將所有證據收集起來,呈遞給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后,龍顏大怒,立刻嚴懲了謝貴人及其同伙,還了向婉一個清白。

祭祀大典得以繼續進行,而向婉也因這件事充分展現了她過人的聰慧與果敢,眾人對她欽佩不已。

向婉只覺得揚眉吐氣,心中快意難掩。

解決完玉璋之事,向婉只覺得渾身的重擔瞬間卸去,整個人輕松了不少,正準備長舒一口氣,突然感覺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拉住了她。

她轉頭一看,只見楚淵正站在她身旁,目光溫柔似水,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著對她的愛意。

向婉看著楚淵深情的目光,心中一動,方才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她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楚淵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兩人相視一笑,一種無聲的默契在他們之間緩緩蔓延開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模糊,只剩下彼此深情的凝視,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然而,就在祭祀即將圓滿結束之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無情地遮住,讓人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一道奇異而耀眼的光芒從天而降,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直直地射向祭祀臺。

眾人見狀,紛紛驚呼出聲,下意識地仰頭望去,故事在此戛然而止,為下一章埋下了充滿懸念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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