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劉老明馮海濤二人湊在一處角落，似乎在密謀著什么。兩人就像大青蛙一樣蹲在那里，詭異而偷感異常重。

“哎呦~師哥啊，您有什么事啊？”

“馮海濤，好好好，馮海濤，你是個好東西。”劉老明看著馮海濤，忽然就惱怒地掏出扇子，一下砸在了馮海濤腦袋上。那

扇子本該輕得很，可往人腦袋上一砸，卻似有千斤重，砸的馮海濤起不了身。腦袋地陷三尺。

“饒了弟子吧。弟子的脖子……要斷了。”劉老明只是笑著看著他，不為所動，“目下靈氣枯竭，您還是省著點用吧。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

劉老明聽到這個，忽然就把附在扇子上的術法解了。馮海濤慶幸著起身，剛喘了口氣，一張清秀誘人的臉就生生挨了劉老明一巴掌。

女人的力氣很大，他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根本招架不住這力氣，一下被扇倒在了地上。

此時劉老明運了功，因此體內的禁制認出了她。自然，一切規則都無用了。

緊接著，他的臉就被劉老明踩在地上。劉老明抱著臂，一副居高臨下的女王姿態，對著馮海濤警告似的道：“從來就沒有靈氣枯竭，沒有，從沒有！記住了嗎！快說，快說你記住了，快說啊，快說啊！”

她已經近乎瘋癲了，不，她好像本來就瘋，現在只能叫發病了。

“弟子……弟子記住了。”

劉老明忽然踩得更使勁了：“你自稱什么？”

馮海濤忽然反應過來，趕忙改口道：“師弟，師弟記住了！不勞師哥費心。還請師哥高抬貴腳，師弟……師弟受不住師哥的恩賜。”

聽到這個，劉老明冷笑一聲，才勉強把腳抬了起來。

失去了禁錮的馮海濤，瞬間彈射了起來。眼睛亮亮地盯著劉老明，一副認真認錯的樣子。

劉老明嘆了口氣，挑起馮海濤的臉仔細欣賞了一會，放下后道：“馮海濤，你小子別以為我看上你臉了、我器重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這是沒有的事。你就記住，把自己事情辦好，不要逾距。”

馮海濤聽完，輕輕柔柔地笑著道：“是，師弟記住啦！”

馮海濤能屈能伸！他知道劉老明就喜歡他輕柔的笑，和那種懵懂的眼神。于是他為了討好劉老明，就在展現出自己認真認錯態度的同時，展現出了自己那讓人心動不已的清秀容顏。

劉老明看到后，果然不生氣了。她無所謂地道：“你愛怎么在外邊搞事都沒關系，盤龍觀給你兜著底。但是，這件事，你要是敢搞事，后果你知道的。你在觀里可就是個……呵呵，養料了。但你要是把事情辦好了，到時候要是有興趣往上爬，你的好師哥我啊，倒是能保你。屆時你雖不能與我齊名，但也能吊打十個謝延松了。”

“師哥就是大手筆，師弟我……沒跟錯人。”

“行了，別賣弄你那張臉了。說說吧，這些年……你和來鋱干的怎么樣？”

“我們……干的很好吧！非常好！”

“仔細說，我要聽細節，不要聽結論！”

“嗯嗯嗯。是這樣的，我和來鋱師叔，真的是完全按照計劃執行，但是……但是這個柳老合也太好騙了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額hi額黑惡hi額……啊！”

劉老明忽然一巴掌又甩到了馮海濤臉上，甩的馮海濤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幸好身邊有柱子支撐住了身體。

“不許修心煉體。”劉老明沒什么感情地提醒道。

至于“修心煉體”，簡單來說就是犯病的意思。這種名詞的出現，主要是因為盤龍觀弟子大部分都有病，因此他們覺得犯病不是“犯病”，而是在修養內心、磨煉身體。到此，就有了這樣的一個叫法。

“是。不知師哥，想聽什么？”

“那個柏姑娘。這個本仙……師哥沒記錯的話，是計劃之外的吧？嗯？”

“是，但基本上影響不大。那個柏姑娘原名柏運堯，是老合在征戰過程中遇到的，相伴了九年多了，感情還挺好的，不過您放心，您玉更圣手藥一出來，她絕對是坨屎。”

“倆人現在什么關系？”

“我記得是他們草草辦了個婚禮，當時要入洞房了，我眼疾手快給攔住了，然后就是敵軍來襲，老合出去殺敵了。這個柏運堯，她平時是軍醫，幫著那些個士兵包扎一下的。現在的話……倆人，老夫老妻了。而且老合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

“喲，干得不錯呀，還知道攔洞房，不錯不錯。”

“嘿嘿，師哥過獎啦。這都是海濤應該做的。”

“嗯。那柏運堯……何方人士，什么根底，哪處來的？”

“她么……她比謝公子低廉。根底……不知。只是當年我們在山谷的樹林里遇上的，但她對老合知根知底，我害怕出事，就把她留下了。”

“嗯，你這步棋下的對。”

“嘿嘿。”馮海濤傻傻地笑了。

劉老明看得賞心悅目，就停止了運功，和顏悅色地對馮海濤問道：“你說……為啥柳老合看到我，跟吃了屎一樣？會不會是他真的吃屎了？他什么時候還有吃屎的癖好了？”

“呃……他有可能是記混了，或許是因為記憶太久沒刷新，他只記得小劉師哥是男的？”

“嗯？不可能吧！”劉老明排除了正確答案。

“那或許……是老合見多了高挑威武的師哥，也就記住了那樣的師哥，現在看到師哥突然變得這么……嬌弱無骨，十分驚訝？”

“有點可能。”

“說來，師哥你怎么突然變矮了？我都不適應了。”

“我……下山前練了顆仙丹，但是由于靈氣枯竭，仙草已經不多了，那是采藥童去山外搞到的藥，因此失敗了。也不能叫失敗吧，藥出來了，但是是顆有副作用的丹藥。我吃了之后……就變矮了。嗚嗚嗚嗚嗚嗚！我的身高啊！哇哇哇哇啊！我將近一尺的身高都沒了！”劉老明抱著馮海濤哭了起來。

馮海濤看著劉老明比他還矮的身高，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這一絲表情都被劉老明捕捉到了，她很生氣，于是一把推開馮海濤，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玩意！艸！本仙是什么地位，你是個什么東西？！你那逼嘴能要就要，不能要老子給你撕了！”

馮海濤立馬跪下：“是，是，是弟子不知天高地厚了。弟子錯了。”

“也就我這么容你了，滾吧！這次我不追究了！”

馮海濤逃命似的跑了。

他對這樣的日子并不反感，甚至很喜歡。所謂“伴君如伴虎”，他要是陪的是暴君，說不定隔天就沒命了。跟著劉老明，難受是難受了點，但只要自己聽話、不犯大錯，劉老明就不殺他。

他自小沒有雙親，還沒滿月就來到了盤龍觀。他自是清楚盤龍觀的，里面的玄機門道、光彩敗絮，他都是清楚的。雖然他看起來地位很低的樣子，但比那些“養料”的日子好多了。

他曾經跟著師尊見過那些養料。很惡心，一個一個已經有了巨人觀的人泡在水里，他的師父們，就用這樣的水做飯、煉丹。還有那一個個活人，竟然也都被拿去煉丹。最惡心的，是有些養料會直接被等級高的師哥吸干。

他當時看見的第一眼都要吐了！

無疑，他是幸運的，生了副好皮囊，讓劉老明看中了，躲過了成為養料的命運。因此，他對于這件事也格外重視。對于劉老明布置的一切任務，也都認真對待。

他所求的，不過是一條活命路和一條登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