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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長白山參客

“哦!哦哦哦!”

大雪漫天,溫家的庭院內(nèi),一眾漢子們聚集在一起圍成一圈,就在人群的中央,顧言之打著赤膊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而就在他的對面,一個比他還要高一頭的白人漢子同樣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脫下了上衣笑著走了上來。

那白人漢子活動了一下脖子,壯碩的身軀如同一頭白熊一樣,大吼著就朝顧言之撲來。

顧言之急忙穩(wěn)住下盤,迎面和那白人漢子撞在了一起,兩人身上皆是肌肉虬結(jié)青筋暴起,環(huán)抱在一起角力,四周瞬間爆發(fā)了更為喧囂的歡呼聲。

那白人漢子的氣力果然大,顧言之強(qiáng)行穩(wěn)住陣腳之后,先嘗試了一下去抓那白人漢子的腰帶,結(jié)果不僅沒有提起來,自己甚至腳下還微微有些不穩(wěn)。

“哈!”

那白人漢子低聲喝了一聲,借機(jī)發(fā)力想要將顧言之摜倒,顧言之急忙墜住身形,卻是借力腳下使了個絆子,靈巧的將那白人漢子給丟了出去!

“哦!顧言之!顧言之!”

四周眾人皆是歡呼了起來,而那白人漢子坐在地上氣喘如牛許久,方才是笑著搖搖頭起身,顧言之上前伸出手友好的將他扶了起來:“厲害!差點兒我就挺不住了。”

那白人漢子用十分流利的漢語對顧言之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顧言之笑著捏了捏手指:“一點點技巧。”

白人漢子笑著搖搖頭:“有機(jī)會教教我。”

顧言之不置可否的和他挽拳擊掌:“一定。”

這白人叫洛建國,原本是叫的洛夫里的,只是跟了溫家之后改了個漢人名字,和顧言之的身份相同,洛建國也是底層伙計。

顧言之這段時間跟他們混熟了,也大概的對組織結(jié)構(gòu)了解了幾分。

溫家并不是唐人街,或者說明人圈子中唯一的這種組織,也并不是唯一的家族性質(zhì)組織。

只是溫家的確是最大的家族組織,對標(biāo)其他組織的龍頭,溫家的家主溫儉讓是整艘大船的真正掌舵人,唯一至高無上的存在,整個組織的靈魂人物。

而溫儉讓之下,則是高層干部,其他的組織將其細(xì)分的十分嚴(yán)格,有堂主香主掌印掌刑金鳳銀鳳(女性龍頭)等等區(qū)別,對標(biāo)溫家的,便是溫家的至親如溫修仁這些人。

如果硬要說高層不是溫家人的,可能也就只有會計福叔了,其余幾個叔父輩的也算是高層干部,只是都有自己的生意攤子,平常不經(jīng)常來得意樓。

往下的中層干部是如司機(jī)馬克,以及溫修仁等人經(jīng)常用的一些人,顧言之其實現(xiàn)在大概就處在這個位置,只不過他的身份有些尷尬。

一來他是剛?cè)牖锏男氯嗽谛值苤袥]什么威望,二來則是因為他從入伙到現(xiàn)在,實際上接觸的只是溫家最皮毛的一些生意,還沒有真正的為溫家做過事。

不過因為溫家兄弟都很喜歡用顧言之,經(jīng)常叫上顧言之出去做事,所以勉強(qiáng)算是最底層伙計和中層干部中間的部分,然而拿到手的,其實還只是底層伙計的錢………

合情合理,就算是溫家也是講規(guī)矩的組織,混這樣的組織做事才有錢拿,是不會養(yǎng)閑人的。

上面的干部分錢下來做事,由干部自己調(diào)配,看起來似乎是規(guī)矩和架構(gòu)森嚴(yán),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什么特別嚴(yán)格的工資制度,不做事,就挨餓。

其實是有些夸張的,因為就算是他們現(xiàn)在整日里無所事事的窩在得意樓里打牌摔跤,實際上每天光靠給溫家看門兒,外加巡街,基本上也有口飯吃,挨餓倒是不至于。

尤其是溫家人似乎很器重顧言之,經(jīng)常叫著顧言之一起出門,所以顧言之最近在底層伙計中間頗為的有些顯眼。

很顯然,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顧言之和他們并不算是一路人………

顧言之不喜歡打牌,沒什么特殊的嗜好,甚至于每次他們叫著一起去唐人街的勾欄的時候顧言之都會笑著拒絕,總是打扮的十分體面的同時,言語談吐之間盡顯文化人的不凡。

顧言之的身上有一種味道,他們能嗅出這種味道,那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所以即使顧言之很積極的想要融入,卻總是感覺到似有若無的排斥。

雖然他們打聽明白了,顧言之也只是個出租車司機(jī)出身………然而依舊有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顧言之遲早會上位。

顧言之的舉手投足,連少爺們都相形見絀,這樣的人會是他們的“兄弟”?

也正因為如此,現(xiàn)在這幫伙計之中看顧言之不順眼的有很多………

比如現(xiàn)在起哄的這幫人:“顧言之,你都贏了一個上午了,不累啊?雷曉,你上去試試看!”

顧言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jīng)警鈴大作了,他知道自己等人摔跤的時候,其實下面的伙計們早就開了賭盤了,很顯然顧言之贏了一上午,已經(jīng)讓其中一部分人有些不滿了。

于是顧言之笑著擺擺手:“累了累了,你們誰想玩上來自己玩吧,我得去喝口水。”

顧言之說著拿起衣裳就準(zhǔn)備離開去前面了,只是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抱胸而立的一個年輕人不免有些譏笑:“贏了幾把就想跑,笑話兄弟們沒你能打?”

顧言之盡量的語氣溫和的笑著擺手:“沒那個意思,可太抬舉我了,是真的累了,改天,改天吧。”

那年輕人叫雷曉,生的虎背熊腰的,一開口一口遼東大碴子味兒,據(jù)說在大明的時候是關(guān)外的參客………

這幫人從明朝的時候就不好惹,在長白山腳下比胡子土匪還兇悍,為了個參須殺人都是小事!

據(jù)說從小就是跟家里干這個的,練就了一身的好功夫和悍勇的氣質(zhì),十二三歲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跑長白山雪窩子里窩了三天,等到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正拖著頭狼擱那兒喝血呢………

其實他也不過才入伙兩年,不過靠著年輕肯干好勇斗狠,再加上一身的拳腳功夫,很快在溫家底層伙計中站穩(wěn)了腳跟。

顧言之和眾人閑聊的時候聽說上面有意扶他上來做個巡山之類的,很顯然溫家人也注意到了這么一個狠人。

不過隨著顧言之的入伙,似乎聚焦到雷曉身上的視線漸漸的淡薄了幾分,這一點雷曉是能夠感覺到的。

因此他心中很是不滿,不過也只是不滿,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危機(jī)感。

在他看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而他,生來就是那注定發(fā)光的金子!他的成長環(huán)境以及他磨練了這么多年的本領(lǐng),注定了他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人才!

而顧言之………嗤!在他看來啰嗦的就像是他小時候揍過的那個私塾老先生一樣窩囊!

雷曉不知道為什么顧言之能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他也并不準(zhǔn)備知道,他從來只信奉一個道理,拳頭大的說了算!

所以顧言之既然要越過自己騎在自己頭上,那就拿出點兒真本事來,不然自己就要好好揍他一頓,讓溫家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人才!

顧言之能感受到雷曉的挑釁,因此并不準(zhǔn)備迎戰(zhàn),雷曉卻也顯然并不準(zhǔn)備叫顧言之這么輕松的走了:“咋滴?不肯教兄弟兩招?兄弟不配?”

顧言之看了看四周一臉看好戲的人群,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搭理雷曉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了。

雷曉見狀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踹在了顧言之的背上,將顧言之一腳踹倒在地!

“你他媽看不起我是不是!”

顧言之一臉懵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雷曉,只是這一眼,顧言之心思電轉(zhuǎn),迅速的明白了雷曉不斷尋釁的意圖,同時更加明白,自己成為了“兔子”了!

不管是學(xué)校,公司,社會乃至家庭,人始終是信奉弱肉強(qiáng)食的動物,在這個基本條件之下,構(gòu)成我們社會的各個群體之間,自然而然的在沒有刻意引導(dǎo)的情況下自動分出階層。

這是為了讓這個群體更為強(qiáng)大,選擇出真正的領(lǐng)導(dǎo)者和需要被保護(hù)的弱者,是人類刻在基因之中的部落文化。

而強(qiáng)者為部落奉獻(xiàn),弱者在享受的同時,也要付出自己的應(yīng)盡的責(zé)任,其中就包括為強(qiáng)者支配。

這就是霸凌出現(xiàn)的原因,一個人在加入一個群體之前,如果不盡快找準(zhǔn)自己在這個群體中的定位,證明自己的定位,那么迎來的就是顧言之現(xiàn)在面對的情況………

因此僅僅是一眨眼,顧言之便想清楚了自己面臨的狀況,同時打消了息事寧人的心態(tài)。

這時候大事化小,自己將自動被這個群體劃分到弱者的階層!

于是顧言之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將上衣狠狠丟到了地上,走到雷曉面前,揮拳!

雷曉臉上挨了一下,卻絲毫沒有憤怒的神情,相反十分興奮的舔了舔嘴角,往地上啐了一口,朝著顧言之的臉上就是一記擺拳!

顧言之抬起胳膊格擋,同時一腳正蹬踹朝著雷曉橫膈膜擊去,雷曉顯然也是經(jīng)驗豐富,急忙的雙臂架在胸前格擋,兩人同時倒退了兩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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