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快追上他!”
叫囂聲將雨令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他迅速側頭,細眉微蹙,不動聲色收起龍角和尾巴,再次捏緊手中的地圖,一個輕躍跳上樹。雨令的身材高挑,但體重其實挺輕,至少手臂粗的樹梢就足以支撐他的重量。樹上的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雨令鼻頭一酸,將高領又往上提了提,勉強遮住了口鼻,只留一雙美艷狹長的眼睛泛著寒光,垂眸不斷打量著周圍。
從雨中走出幾名披著雨衣的中年男人,手持麻醉槍,臉上的勒肉死死擠壓著五官,一副兇像,手持麻醉槍著防彈衣,正小心地往這邊靠過來,步伐如履薄冰。
“我看見他往這邊跑了!”其中一個看上去個子最矮的中年男性的叫囂不斷。
另外一個男人狠狠踹他一腳才使他短暫的住口,他的兩指夾著煙放下,淡淡的吐出兩口霧氣,神色不明地看向二人中最高最壯臉上有傷疤的男人,“別追了,這小子明顯是在玩我們,最高級別的實驗品戰斗力怎么可能會低。就算我們把他綁回去了,我覺得他也有能力在回去之前把我們全部弄死后再次逃跑”
“怕什么”傷疤男眉頭緊鎖“這家伙身上有總部留下的限力鎖,他最多只有三成的力,而且不把他抓回去,他把實驗室的犯罪證據全部交給私妄社怎么辦,現在私妄社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還不能拿我們怎么樣,這小子可是最關鍵的一節。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隨后傷疤男低頭思考瞬息后,轉頭果斷的將槍頭轉向樹頂開始瘋狂掃射,“肯定在樹頂!”
雨令輾轉身側輕盈躲過麻醉針,樹葉猛的晃動,抖落下幾片零散的樹葉。驟然間,空中的雨水猛然停在半空,久久不見落下,時間恍若定格。
雨令指尖撥開樹葉,露出一半的臉,他的嘴角瘋狂上揚匯聚成一抹癲狂的笑容,臉上出涌現出極度興奮的情緒,他的左眼覆上一層很深且極具魅力的藍色,他輕輕的打了個響指,雨水瞬間聚集一起,傷疤男臉色驟然一變,后退幾步后背撞上樹皮。雨令張開的手掌握緊,眼前的三人像是中邪般掐住自己的喉嚨,他一個瞬移出現在三人面前,三人只覺得耳邊縈繞著如同瘋子般的笑聲似一根根細針源源不斷的刺入耳中。雨令把臉輕輕湊向為首的傷疤男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說:
“你——剛——剛,是想殺了我嗎?”
雨令癡狂的笑著,腳踝上的限力鎖不斷電機閃爍,眼中瞳孔的藍色明顯的擴散開來。再次打響手指,集聚的雨水像是在一剎那墜入地面,墜落地面的一瞬間向四面八方游走,處于巨大水球包裹下的三人體內的水分瞬間流失,在嘶吼聲中變成三具干shi。
十分鐘后,雨令的瞳孔變回往常的顏色,他看著眼前的干shi有些無奈的揉摁太陽穴,清洗掉腳踝上涌現的血液,開始挖坑埋尸體。
剛將shi體轉移好位置后,一束來自手電筒的光措不及防的打在雨令臉上,他輕輕的抬手擋住光準備出手,但他忽然想到,這人應該是燈塔邊上的巡守人員。雨令左眼立即覆上一層藍,按耐不住的興奮一股腦的涌入大腦,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眼前出現瞬間的空白,隨后雨令捏了捏冰涼的手心,如釋重負的倒了下去。
耳邊嘈雜的聲音被一點點淹沒。
再次醒來,雨令正身處在燈塔的醫務室,他并不著急把眼睛睜開,如蟬翼柔軟的睫毛一點一點,耳邊只傳來兩個人不高不低的交談聲。
“沒什么事,就點皮外傷,傷口少碰水”
“麻煩了,柯醫生”
柯迢處理好雨令身上為數不多的傷口后,手上的動作一頓,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這是從壹域救來的小孩啊?”
桌前的男人相貌硬朗,下巴上是剛刮完的青灰色短胡子,領口大敞,此時正細細抿著咖啡口,懶懶的掀開眼皮“是啊。我也挺震驚的,柯醫生你可別騙我,確定只是皮外傷?”
醫生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這點我能保證,這個孩子的自愈能力非常強,現在先前的傷已經好上一半了,但這點我倒想問你一句,你真確定你們在樹林邊撿到的這個孩子是人?壹域的異種多可不是唬人的,而且大多都是危險的失敗實驗品,上次你帶來的那個也是說確定,醒來后長出羊角發瘋差點把我醫務室給干廢了”
王祁干笑兩聲,“不就那一次失誤嗎,現在還記著?”說完,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我看得出來,他大概率不是異種。真要求證就只能等他醒來再說吧”
柯迢突然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這孩子早醒了,你沒看出來?”
王祁:???
雨令:…………?
王祁:?!!!?
一段時間的沉默與基本審問后
“小朋友,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還記得一點”雨令平靜的不留一絲破綻,蒼白精致的臉更加深了信服力。
雨令揉摁著太陽穴故作思考的模樣,“我好像是塞里新抓來的試驗品,但今天塞里好像出了大事,被我僥幸逃出來了,一路跑到這里時卻被人打暈了”
王祁期待地注視著雨令,等待著他吐露出下一句話。
雨令漂亮的藍色眼瞳目不斜視,語調平平聽不出情緒:“我記得的就這么多了。”
王祁癟了癟嘴,很明顯的坐直了身體和柯迢對視一眼。
“啊西老子還以為得到了彼得羅塞的犯罪證據呢,那你說呢老柯,這孩子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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