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說話!”
脾氣火爆的皮衣男領著幾位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一步步逼近陸時。
他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話,表情變得更加兇悍,“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驟然間,默然不語的陸時動了,動如脫兔。
矯健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根本不給旁人阻攔的機會,轉瞬間沖至大橋護欄跟前,縱身一躍。
……
“噗通!”
老舊的破鐵桶翻倒在地,嘈雜的聲音在幽暗的地下室里回響。
被關在鐵籠當中的鐘然,心臟都隨之顫抖,努力從鐵籠縫隙中探出的右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里是一個地下室,曾經應該是堆放雜物的地方,有著一些置物柜和零零散散的雜物。
只是后來被那個變態改造成了殺人取樂的娛樂室。
墻壁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刀具、斧頭,旁邊還有著一個手術臺,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鐘然到死都忘不了,早前被那個變態捆在手術臺上的場景。
在對方的眼神中,她感覺自己宛如一只等待試驗的小白鼠,又或者說是一盤即將被烹飪的食材。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哪里經歷過如此恐怖的事情。
在對方掏出手術刀的那一刻,她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被嚇得魂不附體、小便失禁,當場昏厥了過去。
然而,當鐘然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還活的好好的。
那個變態早已不見了蹤影,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只是被關進了鐵籠里,旁邊還留有不少的水和食物。
她也搞不明白那個變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不過,鐘然也不可能指望對方幡然醒悟把她放了,只能想辦法自救。
可是她嗓子都快喊啞了,始終沒人回應。
想來是自己被囚禁的地方,十分的偏僻,又或者是這地下室隔音特別好。
她又發現鐵籠不遠處的一個鐵桶上有著一根鐵棍,伸手去夠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桶。
巨大的響動嚇了鐘然一跳。
身體僵硬的靜靜聆聽片刻,確定沒有招來那個變態,方才松了一口氣,繼續通過鐵籠縫隙將手臂往外探,妄圖去抓掉落在地的鐵棍。
可是偏偏就差一點點。
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遠在天邊。
這個時候,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手臂再長個兩公分。
鐘然死死的盯著那根鐵棍,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是上天像是故意在捉弄她一樣,偏偏就差那么一點點。
“如果我有電影里的那種超能力就好了,只是念頭一動,這根鐵棍就會自動滑到我手里來……”她瞪大雙眼,咬緊牙關,恨不得把半個身子從鐵籠縫隙里擠出去。
突然,那根鐵棍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渴求,自動往前滑了幾公分,進入她掌心下方。
愣了愣,鐘然的視線順著鐵棍一直往后蔓延。
一根搭在鐵棍尾端的修長食指映入眼簾。
她僵著脖子,緩緩抬起頭——
只見一個面向斯文的男人,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蹲在鐵棍后方,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這人分明正是早前那個將她綁在手術臺上的變態。
“啊!”
鐘然驚叫著抽回手臂。
“我長的有這么恐怖嗎?”陸時摸了摸自己的臉。
由于擔心嚇到對方,他在來的路上還特意練習了一下友善的笑。
沒想到還是把對方嚇的夠嗆,多半是原身給對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了。
“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只是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他打開鐵籠的鎖,語調溫和。
“你想要什么?”鐘然滿臉驚恐,拼命蜷縮在鐵籠角落,以求遠離這個變態,“我跟你說過的,我爸叫鐘天毅,他是淵市的首富,無論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
“我不要錢,不過確實需要你爸幫我一個忙,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陸時拉開鐵籠的門,取出一個舊手機遞給對方。
先前的手機,跳河后進水壞掉了。
還好在原身家里更換衣物時,翻出了個備用機,為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鐘然遲疑片刻,見對方不像是在開玩笑,才顫顫巍巍的接過手機。
好一會兒,才從一片混亂的大腦中找出父親的電話號碼。
“記住,只能報平安,不要說多余的話。”陸時提醒了一句,“你爸幫完我,我自然會放了你。”
鐘然乖巧的點了點頭,撥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聽到對面傳來的那個熟悉又威嚴的聲音,她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了聲:“爸,是我,我沒事,沒有受傷,但是我好怕……”
本來還想再哭訴幾聲,見那個變態朝自己招了招手,她不敢再多說,連忙將手機遞給對方。
“鐘先生,你好。”陸時接過手機,禮貌的打著招呼。
“你挺有本事,居然能從我的人眼皮子底下逃掉。”鐘天毅聲音低沉。
“過獎,運氣好罷了。”陸時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你的人也挺厲害,二話不說就跟我跳了河,要不是剛下過雨,河水渾濁,我還真不好逃。”
“你想要什么?”鐘天毅沒有興致與對方客套。
“兩件事,你幫我做到了,我保證將你女兒毫發無損的還給你。”陸時同樣不廢話,快人快語。
那位教主許通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正好這時有把好刀主動送上門來,那就只能先借來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