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大橋上。
神色各異的兩人默默對視,互相打量對方。
“許圖呢?”
許通感受著來自心底的共鳴,知道對方與自己是“同類”,不敢輕敵,眼底多了幾分謹慎。
陸時指了指橋下的河流:“被我放生了。”
回想起這人先前的行為,許通立刻反應過來,只感覺氣血上涌,怒不可遏:“你找死!”
一根根紅色血線,在他垂落的掌心底下凝聚。
“嗶~嗶~嗶~”
這時,伴隨著陣陣刺耳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出現在河對岸,正朝著橋上駛來。
瞧見這一幕,許通眼神微凝,握緊拳頭,掌心血線消散。
“為什么要殺他?”強壓住心底的怒火,他不解的質問著眼前之人,“他跟你我又不是同類,殺了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逗你玩呢,他現在暫時還沒死。”陸時臉上露出調皮的笑,語調輕松,讓人分不清真假,“但也差不多了。”
許通神情陰翳,想到對方用許圖的手機特意將自己騙到這里,心底多了幾分了然:“你真正的目標是我?”
他讀懂了對方話里的意思,皺著眉問道,“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獲得的能力?”陸時瞥了一眼從兩人身旁駛過的警車。
先前錢老給的那份資料,他雖然只是隨意的翻看了一下,但是也發現了一些十分有意思的訊息。
“誅邪”曾有過一種猜想——世界末日可能與詭異的邪神血肉有關!
畢竟這東西神秘、邪惡,又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強大力量。
這樣的東西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會給整個世界帶來災難也不足為奇。
為了化解整個世界的危機,調查邪神血肉的源頭不失為一個方向。
只是當“誅邪”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是很多年以后了。
他們再想調查時,很多東西早就消逝在時間長河當中。
有些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陸時這樣的穿越者才能找到。
在“誅邪”的資料庫中,邪神使徒的出現最早可以追溯到2005年。
在這之前,有沒有邪神使徒尚未可知。
不過在這之后,由于邪神使徒頻繁出現,擾亂社會秩序,這才誕生了專門應對相關事件的部門——“誅邪”!
也就是說,這一年的邪神使徒,有可能是這顆星球上最早的一批邪神使徒。
他們當中興許會有人知曉邪神血肉的起源!
“怎么獲得的能力?”許通微瞇著眼睛,使得他原本陰沉的面容更加陰森,“你作為一名雨夜殺人魔,愛好不應該是殺人嗎?關心這個干什么?”
未等陸時開口,兩人同時臉色微變。
感受著心臟處傳來的共鳴感,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望向跟隨在警車后方的黑色汽車。
黑色汽車如影隨形的跟隨在警車后方,從兩人身旁駛過。
視線無法透過黑色車窗,看不見里面的情形。
但兩人都能感受到,車上恐怕至少有著一位他們的同類。
“平日里想找都找不到,今天怎么接二連三的出現了?”許通掃了一眼漸漸遠去的黑色汽車,神色怪異的望向陸時,“該說你是我的福星呢?還是災星呢?”
“這些都不重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陸時悠悠道,“我的時間很多,但許圖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能力我很清楚,尋常手段根本殺不死他,除非……”
話說到一半,許通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愣住了。
他扭頭望向遠處冒著滾滾濃煙的火葬場,瞳孔收縮,“你該不會……”
見謊言即將被識破,陸時先發制人,抬起一腳踢飛腳下的石子。
在巨大力道的加持下,石子如一顆炮彈般轟出,在空中畫出一道殘影,朝著許通飛去。
許通心神失守,但是提防已久,早有準備。
一道血幕在面前撐起。
石子轟在血幕上,石沉大海。
與此同時,一絲絲鮮血在血幕之上,凝聚成針。
密密麻麻,猶如一頭刺猬的表皮。
“咻咻咻~”
大量血針,鋪天蓋地朝著陸時飛刺而去。
陸時不斷閃身躲避,試圖尋找著還手的時機。
然而對方的攻勢連綿不絕,根本不給他任何還擊的機會。
幾番躲閃,他的身形早已越過了人行道的范疇,來到了馬路之上。
“嘭!”
正值陸時新力未生之際,一輛去而復返的黑色汽車,從后方猛然撞在他身上。
飛出好幾米的陸時,在地上翻滾幾圈才緩過勁來。
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他扭過頭,皺著眉望向那輛黑色汽車。
要不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這一下恐怕得要了他半條命。
車門打開。
一位戴著墨鏡、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從駕駛座上下來。
“我家小姐呢?”
他沒有在意許通,望向陸時,聲色俱厲的喝問道。
挑了挑眉,一段回憶在陸時腦海里閃過。
他記得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變態殺人魔身上時,對方正準備解剖一個剛抓來不久的獵物。
那是個年輕女生。
好在陸時穿越及時,救下了對方一命。
但是,為了防止對方離開后報警,給他帶來麻煩。
他當然不可能立刻放女生離開,所以暫時將對方關起來了。
沒想到的是,對方身份不簡單。
“這下麻煩大了……”
陸時望著接二連三從黑色汽車上下來的黑衣人,又掃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