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你夸的那么好。”陸時頗有自知之明的搖了搖頭,“也沒那么偉大。”
他終于明白國家為什么會為自己精心設計這樣一個美好的未來。
不僅僅是為了用家人牽絆住他,更是想借此撫平他心底的戾氣,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激發他內心保護世界的欲望。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可以改變過去,說不定下一次穿越過后,我們所有人都會忘記你的身份、忘記你的存在。”錢心一滿臉真誠,“我們這么做,也只是想為這個世界的危機謀求一種不一樣的解法。”
陸時知道這家伙完全吃透了自己的性格。
面對這種絕對的尊重,絕對的信任,絕對的坦誠,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脾氣。
他忍不住好奇道:“這個世界到底有什么危機?”
“你應該知道,我們人類只要吸收融合邪神身體殘片,就能獲得超常的力量。”錢心一耐心解釋著,“普通的血肉,可以強化人的身體素質,而邪神器官之類的特殊部件,則蘊含著某些特殊能力。”
“比如說……”他頓了頓,“我們部門曾獲得過一只邪神真眼,這只眼睛有著預知未來的能力。”
“預知未來?”
“沒錯,這只邪神真眼使用條件無比嚴苛,但能力極為驚人,可以看到一些碎片式的未來畫面。”錢心一點了點頭,“在那些未來碎片中,我們看到這個世界的未來,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不可名狀的怪物遍布全球,人類再無容身之地。”
“你說的這個未來,具體是多久以后呢?”陸時追問道。
錢心一搖了搖頭:“我們沒辦法知道具體時間,只能根據畫面做出推斷,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發生在2026年以前。”
“還剩下不到一年半的時間?”陸時皺起了眉。
“一年半是最樂觀的想法。”錢心一臉色凝重,“沒人知道這一天會在什么時候到來,可能是一年以后、也有可能是一個月以后,甚至有可能是一天以后!”
“這種巨大的變故,不可能沒有任何征兆吧?”
“這種事情不能按常理度之。”錢心一搖搖頭,“就好像邪神碎片出現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征兆,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這種蘊含有特殊力量的邪物來自于哪里。”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時,“有些線索、有些痕跡,早就消失在時間長河當中了,除非能夠回到過去,否則我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真相。”
說到這里,他招了招手,“這些你可能用的上。”
一名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子上前,拿出一疊資料,遞向陸時。
“我可從沒說過我要拯救什么世界。”陸時撇了撇嘴,但還是接過資料,隨意翻看起來。
“對了,這家伙呢?”他拿起其中一張許圖的個人資料。
“十年前那件事過后,他只露過一次面,打傷了我手底下幾個人,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錢心一道,“那個邪神教會的教主也差不多。”
“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陸時思緒一轉,頓感不妙,“肯定會一直躲在暗中謀劃,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對許圖而言,什么樣的時機,才算得上最佳的時機呢?
必然是在陸時擁有穿越能力之后。
在這之前,他哪怕現身,拼死爭搶一個沒有穿越能力的陸時,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惹來“誅邪”無窮無盡的追殺,蟄伏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但這個時機也不能太晚,一旦讓陸時進入“誅邪”總部,有了重重保護,哪怕他本領通天,也沒可能再把陸時搶回來。
那這個最佳時機,顯而易見。
就是……現在!
“不好……”
陸時話音未落,異變突生。
“嗤!”
一根骨鏈陡然貫穿錢老先生的胸口。
猩紅的鮮血,噴濺在陸時身上。
“錢老,這么久沒見,你怎么變得這么大意了?老糊涂了嗎?”
伴隨著低沉的冷笑,那位上前遞送資料的黑衣男子身形一陣扭曲,赫然變成許圖的模樣。
那根讓陸時印象深刻的黑色骨鏈,洞穿錢心一的胸口,順勢纏繞住了陸時的身軀。
與此同時,一位位守護在暗中的“誅邪”成員,見此變故,紛紛現身。
各式超然的手段齊出,攻向許圖。
“唰!”
驟然間,一道紅色水幕,拔地而起。
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張由猩紅血水凝成的雨幕,包裹住許圖三人,隔絕吞噬掉所有攻擊。
點點血水凝聚成針,化作無數血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四周猛然濺射。
一根根血針,瘋狂貫穿周遭的誅邪成員。
鮮血濺灑滿天,大量成員轟然倒地。
“誅邪?”眼神陰翳的教主從血幕中走了出來,不屑的勾起嘴角,“不過如此……”
“解決了,走吧。”他一揮手,血幕落下。
突然,他瞳孔收縮。
血幕之中的場景,與預想中有些不太一樣。
原本被骨鏈洞穿胸口的錢老,不僅沒有就此死去,反而一手抓著許圖的腦袋,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其拎在手中。
“我雖然老了,但還沒糊涂吧?”錢老渾然不在意胸口的傷勢,笑呵呵的望著許圖,“如果沒有我允許,你覺得你有可能這么輕松的潛伏在我身邊嗎?小許?”
“你怎么……”許圖表情一僵,意識到自己踏入了對方早就準備好的陷阱里!
“既然你早就發現我了,為什么到現在才……”他滿臉不解。
錢老笑了笑,沒有解釋,轉頭望向陸時。
卻發現對方已經癱軟在地,雙目緊閉,失去了意識。
片刻的詫異過后,錢老反應過來,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穩健啊……”
只是如今觀眾都跑了,他也沒興趣繼續表演。
再望向許圖兩兄弟,和藹的眼神冷了幾分,殺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