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祁指尖微動,停住動作,眼光晦暗難明。
“她每受一次委屈,我都很心疼,恨不得將讓她受委屈的人捏碎……”
“那徐總為什么不早點把她從婚姻的泥潭中拯救出來呢?”
這句話墨韻祁說的憋悶,其實是有著負氣的成分的。
徐卓豪微微一笑,“墨總以為我不想嗎?只是……要小晴自己覺得那是泥潭我才有機會下手?!?
墨韻祁感覺心臟驟然抽緊……
“不過也要多謝墨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將小晴推出那個深潭之中?!?
“不然真不知道小晴要什么時候才能夠下定決心呢?!?
墨韻祁緊繃著唇線,感覺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他抬眼看向正負手而立在窗邊的背影,好像那個人是一手造成自己單身的罪魁。
“看來徐總對小晴是真愛嘍?”
徐卓豪突然轉過身來,瞇眼看著沙發上英挺的男人,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墨總真的想跟我聊小晴聊到深夜么?我還以為你是來跟我談合作的?!?
“工作的事徐總不是都交給晴總了么,”墨韻祁突然站起身,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我倒是想看看她離開墨家后努力工作的成果。”
……
徐笠晴洗完澡穿好衣服準備走出浴室,突然發現浴室的門擰不開了。
她沉靜下來一想,這件事透著詭異,她試探著叫了一聲:“狄愛珍?”
“姐姐,什么事?”幾乎是立刻,狄愛珍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房門是怎么回事,你給我打開?!?
“姐姐,是門鎖壞了嗎?我剛才用就不太好用,你等著,我去找人來修?!?
徐笠晴先是聽到幾聲腳步聲,接著又聽見了關門聲,好像狄愛珍真的出去了。
可是過了都快半個小時了,外面都沒再出現任何動靜。
徐笠晴知道不能再等,門鎖八成就是狄愛珍故意弄壞的,她得自己想辦法出去才行,總不能被關在這里一晚上。
她開始冷靜下來觀察起了這件浴室,這里面能用的東西本來就少的可憐,突然她的目光盯在了浴室內唯一的一扇窗戶上。
徐笠晴連忙跑過去打開了窗戶,她的房間在二樓上,離著地面還有一段距離,這個時候外面黑漆漆一片,根本連個人影也沒有,看來喊人的計劃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跳下去?
她打量了一下窗戶的寬度,剛好可以讓她擠出去,她一只腳跨上去……
墨韻祁從徐卓豪的房間出來后憋悶得緊,就順著院子里的小路走了出去,門口的篝火還有些殘余的火星。
“老大,你大半夜不睡覺怎么出來了?”
墨韻祁看到莊文杰和任天翔兩人也跟著他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老墨,跟徐總聊的怎么樣?”
“我出去走走,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墨韻祁沒有回答莊文杰的問題,有點郁郁寡歡。
看著他走了出去,莊文杰拍拍任天翔的胸口,“你先回去,我跟過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夜晚的鄉間小路上,剛剛還是微風習習的天氣突然刮起了大風,天空陰云密布,感覺馬上就有一場暴風雨要到來。
莊文杰快步追上墨韻祁,“大哥,我們走出很遠了,馬上要下雨了,回去吧。”
“你跟來干嘛,屋里那么悶,我想透透氣。”
“你到底在別扭什么?如果看不慣有人追小晴,你就去把人追回來啊?!?
正當莊文杰抱怨的時候,墨韻祁突然兩眼直直地盯著空中某一個地方,莊文杰跟著望過去……
我滴個乖乖,那女生宿舍的其中一個窗口赫然掛著一個……人!在狂風中,那人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那是……”
“快救人!”
話音剛落,墨韻祁就脫下開衫,直奔窗戶下面而去,只見上面的人正在努力的想要保持平衡,看樣子她隨時都有跳下來的可能。
此時,豆大的雨點開始掉落下來,急瀝的雨線遮擋住了視線。
“喂……”墨韻祁吼道,他的聲音顯然嚇到了樓上的人,那人向下面張望了一下,正好閃電照亮了她的臉,令在場的三人全都愣住了。
莊文杰也跑到了樓下,因為剛剛看清徐笠晴只穿了一件連衣睡裙,墨韻祁把自己的外套連忙罩在了一臉懵逼的莊文杰頭上,以防徐笠晴走光。
“這個笨女人是活膩了嗎?!?
墨韻祁的話音未落,徐笠晴就因為腳下打滑,尖叫一聲,身體從高處墜落下來。
墨韻祁伸開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身體,兩個人全都滾到了濕漉漉的泥坑里。
徐笠晴感到周身都被軟軟地包圍著,原本已經被雨水冰凍的身體變得溫暖了,她微微睜開雙眼,看到一個強壯有力的身軀在緊緊抱著自己。
墨韻祁感受到懷里的人在瑟瑟發抖,他將她微微拉開一點,查看她是否有受傷,知道他沒有大礙后,他“嚯”地站了起來。
“徐笠晴,你是腦子有病嗎?大晚上不睡覺玩自殺?”
徐笠晴被罵得莫名其妙,這時一個閃電,伴著轟隆隆的雷聲,她蜷著身體,把心一橫,慢慢站起身。
“你以為我想嗎?如果不是你的女人耍心機把我關在了浴室里,你以為我會沒事吃飽了撐得難受去跳窗戶嗎?就算自殺也不至于從二樓跳吧,何況我為什么要自殺,跟你結婚我都沒自殺,離開你我慶祝還來不及,我為什么會自殺?”
徐笠晴說完,抹了把滿臉的雨水,快步跑回了宿舍。
莊文杰慢慢撩開蒙在頭上的衣服,一臉尷尬地愣愣地看著站在雨里一臉陰沉的男人。
大概是知道做了壞事怕被追究,徐笠晴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狄愛珍的身影,連行李箱都搬走了,應該是跑到哪個同學那里蹭床去了。
奇怪,她為什么不直接搬到墨韻祁那里去?徐笠晴冷清一笑,把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