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嘉微微搖頭，“母親既是大小姐的人，犯了錯就要受罰，只是希望大小姐能寬恕母親一回。”

商清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真是好清新脫俗一朵綠茶啊，感情她的意思是陳嬤嬤沒有錯，自己硬給她安了個錯處唄。

“張姨娘真是會說話，不像我，笨口拙舌的。”

張柔嘉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回道：“妾身哪能和大小姐相提并論。”

“誒，張姨娘何必妄自菲薄，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張姨娘。”

張柔嘉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順著她的話回道：“大小姐請說。”

商清瑜嘴角勾了勾，“依張姨娘之見，那等叛主的刁奴該如何處置。”

“叛主”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砸在張柔嘉頭上，她猛地抬頭望著商清瑜笑盈盈的臉，嘴巴數次張合卻說不出話來。

啰嗦了這么半天，商清瑜懶得再跟對方說這些有的沒的，眼帶嘲諷地看著對方，直言道：“張姨娘，你看我像是傻子嗎？你母親做了什么你會不知道？”

不等她回話，商清瑜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聲音帶著一股冷意，“似陳嬤嬤這等叛主的刁奴，我就算是將她打死都是她應得的。”

知道商清瑜已經知道了母親做的那些事，張柔嘉咬咬牙給她跪了下去，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哽咽，“大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母親不會害您的。”

商清瑜收起笑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在那里哭訴，臉上沒有半分動容。

誤會？原主被徐毓寧沈月藻害得那么慘，陳嬤嬤可是功不可沒！

張柔嘉哭了半天也不見她叫自己起來，干脆跪在地上不起了，哀戚道：“大小姐，母親好歹將您奶大了，您就這樣對母親嗎？不怕其他的下人對您寒心嗎？”

這是見賣慘不成改道德綁架了？

這種招數商清瑜在前世見的多了，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她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端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直到她再說不下去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完了？”

不知為何，明明座上的人沒什么表情，張柔嘉卻莫名脊背發涼，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說、說完了。”

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啪”的一聲，聽得張柔嘉身子一顫，突然有些后悔來這一遭。

大小姐長得跟天仙似的，冷著臉時身上那股氣勢卻被老爺看著還要駭人。

“我是主，陳嬤嬤是奴，叛主之奴是沒有好下場的，張姨娘覺得呢？”

張柔嘉心中惶惶不安，從她進到這間屋子就一直被商清瑜牽著走，母親落在她手里想必也不會好過。

這讓她自恃的依仗仿佛成了笑話。

“不知大小姐，如何能放過母親？”

她可從沒想過放過陳嬤嬤。

商清瑜輕擰著眉頭，轉而問向身側的云雁，“云雁，我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云雁回道：“怕是張姨娘耳朵有些不好，聽不清小姐的話。”

“既然話都聽不明白，張姨娘還是請回吧，云雁，送客。”商清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