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局中局
- 上將無雙:夫人請登基
- 大紅袍
- 2354字
- 2025-01-12 20:16:13
拾月軒,三樓雅間。
寧兮顏嬌柔的身子罩在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里,小心翼翼的將一顆葡萄的外皮剝掉,輕輕送進楊燁的嘴里,瓊鼻微蹙,欲言又止。
楊燁知曉她心中的小九九,故意打趣道:“兮顏丫頭,趁著現在無事,要不你給少爺唱個小曲聽聽。”
寧兮顏俏臉一紅,嬌嗔的白他一眼,正欲開口,就聽“砰”的一聲,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就闖了進來。
二人視線剛一碰見,小胖子肥嘟嘟的肉臉上就笑開了花:“燁哥兒,還真是你啊,你可擔心死兄弟我了。”
黃玉麟,小楊燁最鐵的兄弟,沒有之一。
其父黃兆如今是正四品的軍器監監令,還掛著從三品的武職云麾將軍,實打實的朝廷重臣。
二人是國子監的同窗,自幼相識,又“臭味相投”,同在長安四公子之列,當真比親兄弟還親。
眼前人和記憶中的身影漸漸重合,楊燁莫名的心生親近,將黃玉麟叫到身旁:阿胖,你怎來了。”
“燁哥兒莫非不知……”黃玉麟喘著粗氣,抓起桌上的茶壺就猛灌了一口:“今日拾月軒不是正舉辦一場詩會嗎。聽說奪魁者,有機會和洛音大家共處一室,秉燭夜談。長安城大半自詡讀書人的家伙都來了,我這不是也跟著湊湊熱鬧嘛。”
洛音,拾月軒頭牌花魁。
琴藝超凡,連浸淫此道多年的長安名師都自愧不如。生的更是閉月羞花,在長安最新一期的胭脂榜上名列第三,可謂是顏藝雙絕。
只可惜,是個清倌人啊!
“對了燁哥兒,要不你也隨我去湊湊熱鬧,兄弟我早有準備,燁哥兒你挑挑看,選中哪首拿走就是。”
黃玉麟很大方的將三張詩稿放在桌上,楊燁匆匆掃了一眼,這也配叫詩么。
“阿胖,你的美意,為兄心領了。不過為兄是要成親的人了,此等事……”
無需說。
無需說,兄弟都懂。
黃玉麟面色一暗,心中替楊燁打抱不平。
可陛下賜婚,又豈是他們能夠置喙的。
正當他愁眉之際,楊燁卻是滿不在乎的笑道:“我知阿胖鐘意那洛音娘子,為兄倒是能幫你一把。”
嗯?!
莫非燁哥兒實則早有準備,只是不宜露面么。
這也太憋屈了。
再看燁哥兒嘴角的笑意,怎一個苦字了得啊。
他正瘋狂腦補著,楊燁已是匆匆幾筆,就將詩稿折好塞了過去:“阿胖,你且先去,為兄稍坐片刻就要回府了。”
“燁哥兒……”
黃玉麟突然抓住楊燁的手,雙眸泛紅,不發一言,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
阿大的聲音傳來:“少爺,有動靜了。”
終于來了!
楊燁心中一喜,牽著寧兮顏走到窗口,從他們的位置望去,恰好能看到不遠處的萬年縣縣牢。
“少爺,就在剛剛,有三個黑衣人潛入了縣牢中,身手不差。”
“就來了三個啊……”
楊燁有些失望。
他的便宜老爹雖然讓他不要再管此事,但事關自己的小命,楊燁又豈會坐視。
今日從縣牢回到府中,他就讓阿大阿二追著監視他的人去了,不是暗中追尋,而是光明正大的跟著。
在長安城饒了好幾個彎子,最后在太平坊才把人跟丟了。
這么做的目的也簡單,正如他去探監錢東的道理一樣,就沒想過能從錢東嘴里問出什么話來,要的不過是做一個姿態,給那幕后之人傳遞一個信號。
阿大阿二今日追去,也是同樣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告訴對方,我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了,此事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這樣一來,或許那幕后之人原本還猶豫不決,但被楊燁這么一激,必然會心急。
心急就會出錯。
楊燁要的,就是那把懸在錢東頭頂的刀,今晚必須落下。
“阿二,我爹那邊的布置如何了。”
“回稟少爺,老爺早些已經讓何伯拿著他的手書暗中去了萬年縣縣衙,出不了岔子。二師叔和三師叔他們帶著人,如今正埋伏在縣牢的兩側,將路口都給封死。那三個家伙,逃不掉的!”
“阿大,我讓你辦的事辦妥了沒。”
“少爺放心,若是出錯,小人以死謝罪。”
楊燁抿嘴一笑,冰冷的目光望向那片黑夜,似在等著一出大戲開演。
……
……
萬年縣縣牢。
三個黑衣人越墻而入,悄無聲息的摸進了牢房中。
負責值夜的兩個獄卒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早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就在最里面一間,你們負責在此盯梢,我去去就來。”
其中一人從獄卒腰間取下鑰匙,輕車熟路的就到了關押錢東的牢房外,沖著里面那人喊了一聲:錢東,有人讓我送你上路。”
牢房里的人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抬頭,可脖子卻被一根鐵鏈捆住,拴在了木樁上,讓他動彈不得。
刀光閃過,人頭落地。
黑衣人抓起地上的人頭用黑布包裹,叫上兩個同伴就匆匆離開縣牢。
剛一出來,原本靜謐無聲的大街上,突然亮起數根火把,一聲厲呵驚起:“爺爺等你們多時了。”
與此同時,李正也帶著萬年縣的衙役和不良人包圍了過來。
“哪里來的毛賊,膽大妄為,竟敢夜闖縣牢,劫殺重犯,給我統統拿下!”
接下來一幕,純粹就是虐殺。
三個黑衣人寡不敵眾,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被擊潰。
其中兩人被揚府的人亂刀砍死,剩下的一個剛被圍住,立馬揮刀自盡。
李正的臉都黑了。
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揚府管家何伯,立馬迎了過去,剛要說話,就見何伯抬手:“今夜勞煩李大人了,我家老爺那邊,老奴自會去說。”
“何伯客氣,是下官辦事不力,未能生擒這些賊子。”
“是死士,抓到也無大用。”
何伯看到最后一個黑衣人毫不猶豫的自殺,就知道今晚的收獲不會太大。
長安城中的門閥世家,高門大院都有豢養死士的習慣,這些人皆是秘密培養,不入籍,無根可查。
哪怕生擒了,也不可能問出任何東西。
“李大人,如今錢東已死,我家少爺的案子就到此為止吧。”
這?!
李正有些懵了,壓低了聲音:“何伯莫非不知此事。”
“嗯?!”
“就是早些時候,貴府楊公子的人來尋過下官,說是奉侍郎之令,秘密將錢東換了一個牢房。之前錢東牢房中的,乃是一個死刑犯,之前被捕之時,咆哮縣衙,被下官拔了舌頭。”
話音落下。
何伯怔在原地。
此事,他不知。
楊中衡同樣不知。
可在李正面前,他卻不能露出半分異樣,拍了一下自己額頭:“老奴倒是忘了此事,多虧李大人提醒。不過此事機密,還望李大人暫且看好那賊人,老奴這就回去稟明老爺。”
何伯帶著揚府護衛匆匆離開,不過越走越是心驚,自家小少爺竟然能想到這一步,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讓錢東親眼目睹“他”被人滅口,那他的嘴巴又還能多硬?!
但此事,卻也麻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