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按摩
- 渣皇讀心后,皇后娘娘掉馬了
- 橙漫
- 2112字
- 2025-01-09 20:00:20
這邊楚珺前腳出了咸福宮,后腳便有人將咸福宮中發生的種種呈到了勤政殿的御案上。
“她倒是有閑情逸致。”
宗孝慜輕笑一聲,隨手將吳心呈上的信箋付之一炬。
吳塵垂首道:“皇后娘娘寬仁,體恤六宮。”
宗孝慜輕哼了聲,不置可否,轉而問道:“咸福宮可有旁的動靜?”
“回陛下,守在咸福宮內外的暗衛來報,這幾日程貴人一直稱病,閉門不出,除了今日皇后娘娘去過一趟,并未有外人出入。”
宗孝慜聞言,抬手揉了揉眉心,顯出幾分疲憊來。
這幾日他一直在盯著崔閣老叛國一案,本以為有了崔家管事之子崔誠這一人證,想為崔家翻案并非難事。
誰知程子凜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竟帶兵提前將崔誠搶了過去,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
也不知程子凜使了什么手段,竟是讓崔誠當堂翻供,說是自己之前的證詞都是被人嚴刑逼供,一口咬定是有人要他作偽證,更是拿出了一封書信,聲稱是父母被歹人害死前留下的絕筆,信內字字泣血,哭訴自己忠貞不二,卻因窺破主家叛國謀逆的大罪,慘遭追殺。
如今管事夫婦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們唯一的兒子又一口咬定是崔家害死他父母,要為父母伸冤。
一時之間,崔家叛國案陷入僵局。
若非是宗孝慜以證據不足為由壓著,只怕刑部早就要再度以叛國罪結案了。
原本他還想著能不能從程貴人這里入手,抓住程子凜的小辮子,加以利用,誰曾想往日里橫行無忌的程貴人這些日子竟也像是得了誰的提點似的,閉門不出。
如今線索齊齊斷了,若是兩三日之內再拿不出新的證據來,只怕是就無力回天了。
宗孝慜袖中攥緊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周身氣勢陰冷駭人。
齊氏如今行事愈發無所顧忌,刑部上下皆是她手中的棋子,就連他派去的暗衛都沒能從齊氏的殺手手中逃脫。
這種處處受人掣肘的感覺,他早晚有一日,要齊氏百倍償還!
深吸一口氣,宗孝慜闔眸,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殺意與恨意,冷聲傳令:“擺駕坤寧宮。”
坤寧宮中,楚珺靠在軟榻上,口中吃著宮人們奉上的冰鎮水果,身旁有流霜打著扇子,暢快愜意得很。
尤其是一想到方才程貴人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是什么事讓皇后如此高興?”
低沉的聲音伴著宮人們慌忙行禮聲一同傳來。
楚珺一個激靈,險些從軟榻上摔下來,匆匆忙忙將手中吃到一半的荔枝往一旁的青瓷盞中一扔,不情不愿地爬起身來,對著悠然入殿的宗孝慜福身行禮。
“皇后不必多禮。”宗孝慜順勢將人扶起,帝后二人攜手一同坐會軟榻。
瞥了眼青瓷盞中灑落的荔枝皮,宗孝慜帶著幾分揶揄的目光落在楚珺身上。
楚珺絲毫不閃躲,在馮春姑姑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我吃個水果怎么了?還不準人吃東西了?
悄咪咪地將沾著水漬未來得及擦干凈的手伸過去,在宗孝慜的衣袍上蹭了蹭,楚珺憤憤想著,再讓這狗男人打斷她的快樂,看她不報復回來!
宗孝慜嘴角微抽,對于楚珺的腹誹,他早已見怪不怪,這點小動作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索性任由她去,他今日來這一趟,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面上露出幾分疲色,脫了被楚珺弄臟的外袍躺下,拉過楚珺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
“朕乏了,皇后替朕按按。”
楚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等著宗孝慜。
這人是將她當成服侍他的宮女了不成?使喚人倒是使喚的順水。
想讓她給他按摩?
呸!想得美!
宗孝慜闔眸躺著,唇角幾不可查地微微上揚。
果然,他猜的不錯。
只要與楚氏女有接觸,便能夠聽到那古怪的聲音,不拘泥于握手還是其他。
見楚珺半晌沒有動靜,他睜開眸子,故作疑惑道:“皇后怎的還不動手?”
楚珺暗自磨了磨牙,面上垂首做羞愧狀,“這個……臣妾從未曾給人按摩過,唯恐控制不住手中力道,傷了陛下。”
“原來如此。”宗孝慜恍然,笑意愈發溫和,“只要是皇后陪在朕身邊,朕便覺疲憊盡消,力道輕重并不重要。”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楚珺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搓了搓手,頗有些磨刀霍霍,“既如此,那臣妾便獻丑了。”
一雙柔夷搭上宗孝慜的肩膀,第一下就是下了死手,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氣狠狠按下去。
楚珺原以為這一下子就能讓宗孝慜后悔,自己打了退堂鼓,誰知道這人反倒像是無知無覺似的,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楚珺不信邪,手下的力道愈發加重,面上假笑著問道:“陛下,臣妾這力道可還合適?”
“甚好。”
宗孝慜眉目舒展,一派愜意模樣。
這人是鋼筋鐵骨不成?竟然不知道痛。
楚珺使勁兒按了幾下,見這人當真沒有反應,只得在心中罵了幾句變態果然不是正常人,手中逐漸酸痛,只得換成了正常力道。
宗孝慜唇角笑意溫和,這才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若是前朝眾臣也能有皇后這般貼心便好了,只可惜,兩朝元老都信不過的,朕還能信得過誰呢?”
楚珺耳朵動了動,試探道:“陛下說的,可是崔閣老?”
奇怪,這人不是已經決定重申崔閣老叛國案了嗎?怎么聽著這話的意思,竟像又對崔閣老起了疑心?
宗孝慜點了點頭,將這幾日崔閣老叛國案的種種說了,又痛心道:“通敵叛國,罪不容誅,若是再沒有對崔家有利的證據,朕也只能依法處置。”
最后幾字,隱隱帶著殺伐決斷的肅殺之意。
楚珺心頭一緊,腦門上急出了一層冷汗。
怎么會這樣?
她明明記得,原書中清清楚楚寫道,就是齊太后派了身邊心腹收買了崔家管事夫婦二人,將那封通敵叛國的書信藏在了崔閣老的書房之中,可如今管事夫婦不見蹤影,崔誠又反咬一口。
若是這樣下去,就連楚珺都看得出來,崔閣老叛國一案非但不能被洗清罪名,反倒是要被摁死,再無翻案可能了!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