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岐林對冷溶又深又黑的心
- 重生后,瘋批侯爺要強娶
- 蘇邦漁
- 3174字
- 2025-01-17 13:53:15
“是啊,我爹爹替侯爺做事近二十年,開拓商路無數,少說賺取數百萬兩白銀,他死后,我便被侯府接來養,侯府養了我十年,月銀每月給我二兩,其他吃穿用度跟其他姊妹一樣,一年花侯府三四十兩銀子,我內心是非常感激的,永遠不會忘記侯府對我的大恩大德,今生若不能報恩,來世也必將結草銜環。”
這一圈的親戚,哪個沒得冷溶父親的好處?
冷溶父親拼了命替他們斂財,少說幾百萬兩銀子,結果花幾百兩銀子養大人家的女兒,還口口聲聲要叫人記住這些大恩大德,將來要報恩。
當真是可笑極了,荒唐極了!
一行人盯著冷溶的眼神變了,變得非常冰冷刻薄。
書夏與書嬤嬤一句話不敢說,盡量縮著身子站在屋子的角落里,眼神擔憂的看著冷溶。
冷溶一點也沒有被嚇到,起身笑意溫柔。
“聽雪院事情繁多,到處亂糟糟的實在不適合招待貴客,唐突了各位真是不該,不如各位移步前往前院小花廳,那兒備著熱茶糕點果子。”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感覺到冷溶的變化。
曾經,那個膽小靦腆的小姑娘,今時今日,變得能掌握整個談話節奏,反擊他們,讓他們狠狠吃了一口憋屈,絲毫沒有吃虧,還讓他們無話可說。
眾人臉色十分不好的離開了聽雪院。
她們一走,冷溶看向書夏,書嬤嬤,擔憂的問:“可是嚇到了?”
“姑娘好生厲害,這些個夫人姑娘平時可不好對付,今日來咱們聽雪院祝福是假,看你笑話是真,沒想她們失敗了,不止吃了悶虧,還被你三言兩語打發走?!?
書夏滿臉崇拜,“姑娘真棒?!?
書嬤嬤眼底深處有一些放松,“以前我一直擔心姑娘在侯府吃虧,擔心世子會……不是,今日來看,倒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墨竹來時,正好聽到了這話,她伸手敲門,說一些雜事需要書嬤嬤幫忙,問冷溶能不能讓書嬤嬤跟她走一趟朝暉院?
對墨竹,冷溶向來客氣有禮,正巧書嬤嬤也有空閑,她自不會拒絕,點頭答應了。
書嬤嬤不安,可當著墨竹的面,她也不敢亂說話,只好聽冷溶的吩咐,沉默的跟墨竹往聽雪院外邊走。
走到一半,書嬤嬤腳步停下,看著墨竹,“敢問娘子?是世子找我有事嗎?”
“嬤嬤聰明?!蹦裱鄣子行┵澰S。
書嬤嬤臉一白,支吾著不敢再走了,“娘子,我不能做傷害姑娘的事?!?
前日的事,現在想想書嬤嬤心頭還是恐懼,眼下再去,又不知生出多少事來,她不敢,她怕了。
“嬤嬤,這個世上,世子是唯一不會傷害姑娘的人?!蹦駠烂C說了句,眼底深處對書嬤嬤的戒備有些不滿。
書嬤嬤心底嘲諷,卻不敢表現丁點,不敢推拒,也不敢惹怒喜怒無常的顧岐林,只好屈服。
“方才言語不敬,望娘子不要生氣?!?
“你是姑娘的人,我不敢同你計較?!蹦駴鰶稣f了句,冷著臉帶著書嬤嬤去了朝暉院。
朝暉院內
顧岐林正在書房抄《地藏經》,奇怪的是,他的左手綁著白色繃帶,鮮紅血色在繃帶內若隱若現。
“世子,嬤嬤到了?!蹦裾驹跁客夥A報。
顧岐林隨手將毛筆放在筆擱上,抬眼。
“退下。”顧岐林看了眼墨竹。
“是?!蹦褡寱鴭邒咦哌M書房,自己將門帶上,轉身下去了。
霎時間,偌大的書房便只剩下顧岐林與書嬤嬤兩人。
“嬤嬤請坐。”顧岐林伸手,讓書嬤嬤坐下。
書嬤嬤臉色蒼白,肥胖的身體一抖,惶惶然跪下,滿眼恐懼看著顧岐林,“世,世子。”
“嬤嬤請坐?!鳖欋盅凵癫荒停[有火氣。
書嬤嬤忍住滿心恐懼, 起來在左邊一張矮凳上坐下,牙齒害怕緊張得打顫,連顧岐林一片衣角都不敢細看。
“嬤嬤,今日叫你來是為一件事。”顧岐林背著手,逆著光站在西窗前,身形俊逸長身玉立,高大挺拔。
一身錦色長衫被他穿得凜然清貴,凌厲不已。
像一把鋒利殺意凜然的長刀。
書嬤嬤肥胖的身體,變成了一只鵪鶉乖乖陷在矮凳上,眼珠都不敢亂動一下。
“我為溶溶備了一百二十抬嫁妝,嫁妝單子我會交予你,你替她好好打理,切不可私吞,否則……”
“世子!”書嬤嬤身體一軟,滿頭冷汗從凳子上滑跪到地上。
“求世子收回這一百二十抬嫁妝,莫說公侯之家,就連公主出嫁也才一百八十抬嫁妝,姑娘只是小官之女,王嬤嬤備的六十四抬嫁妝足以,切不可再多一百二十抬,越了公主去,免得給姑娘招來麻煩。”
書嬤嬤怕得渾身發抖,她不想姑娘出盡風頭,她只想姑娘安穩度過一生,不要大喜,也不要大悲,就這么平平淡淡一輩子也是好的。
“你在違抗我的決定?嗯?”顧岐林逆著光,側頭看著書嬤嬤。
書嬤嬤怕得渾身發抖,不停給顧岐林磕頭。
“求世子收回決定。”
顧岐林冷笑,踱步來到書嬤嬤身邊,居高臨下如看螻蟻一樣看著書嬤嬤。
“若你不是她的人,你早死了一百遍!”
書嬤嬤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快被嚇死了。
“你不必怕管不過來,屆時,墨竹會作為溶溶的管事娘子,青竹會作為溶溶的貼身護衛同她一起去沈家,有他們在,你不用怕任何問題,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墨竹是何人,是朝暉院最得力的管事娘子,不管是店鋪還是內宅之事,她都能一把抓著。
青竹,朝暉院最厲害的護衛之一,不管是江湖中事還是暗衛之事,他都沒問題。
關鍵是,兩人不是奴籍,是朝暉院雇傭的長工,屬于士農工商中的農。
所以,即使是定安侯爺與王夫人,也無權質疑,為什么他們離開了朝暉院,跟著冷溶出嫁一同去了沈家。
書嬤嬤這一輩子的膽子加在一起,也承受不了朝暉院底下的暗流洶涌。
她恐懼得昏倒了,被顧岐林吩咐墨竹帶人將她扛了回去。
晚上,書嬤嬤就病了。
墨竹順理成章,光明正大接下了聽雪院所有的正事雜事。
青竹也是,一身黑衣隱于黑暗中,將整個聽雪院護得死死地,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冷溶去看望書嬤嬤,書嬤嬤一開始不說,冷溶急得落了淚,她哭著給冷溶擦眼淚,害怕的將整件事高知了冷溶。
冷溶又去見了墨竹。
墨竹好像預料到了冷溶要說什么,臉色如常。
聽雪院小花廳,冷溶頭痛不已,“娘子回去吧,聽雪院的事,我與書嬤嬤書夏可以的?!?
她不想與顧岐林牽扯得太深。
尤其成親以后,墨竹青竹跟在她身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時,她的閑話一定少不了。
她不想名聲變壞,想做個清清白白的姑娘。
“姑娘這般聰明,應猜得出來,我與青竹來聽雪院不是我們的意思?!?
墨竹不愧為朝暉院的管事娘子,輕飄飄將問題拋給了冷溶。
冷溶身子一僵,抬頭看著墨竹,“他不會聽我的。”
“那么姑娘認為,我與青竹敢在世子面前說話嗎?”墨竹笑了笑,“姑娘是敢說,世子或許會聽,或許不會聽?!?
但他們,是說都不敢說,想都不敢想。
冷溶低下頭,露出一截纖白細嫩的脖頸,適合被人一把握著憐惜疼愛,細白的手指捏著衣袖糾結不已。
“還有嫁妝?我……”
“姑娘,任何事都可以跟世子說,他會很高興,只要你跟他說話,他不會生你氣的。”墨竹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冷溶。
冷溶看著墨竹,心口有些慌,“墨竹,我,我……”
她想問墨竹,我該怎么辦?
可她又想起,墨竹是顧岐林的心腹,怎么會真心給她想辦法?
說不定她前腳說了煩惱,后腳墨竹就全部一字不落告訴了顧岐林。
可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靠近過顧岐林,她怎么問關于顧岐林的問題呢?
墨竹卻有一些激動,“姑娘,想問我關于世子的問題嗎?”
冷溶不敢說話,只是看著墨竹,欲言又止。
見她這般,墨竹卻像看透了她的想法,善解人意般開了口。
“世子給姑娘準備了一百二十抬嫁妝,本意是叫姑娘開心快樂,一生不為銀子錢財發愁,世子讓我與青竹跟在姑娘身邊,本意是叫姑娘自由自在,不為俗事所惱,能開心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有任何后顧之憂,同時,也無人敢欺!”
墨竹的話,沉甸甸的像一塊巨石,就這么冷硬的壓在冷溶心口,叫她心口悶疼,快喘不過來氣。
她好像,即使是嫁了人,離開了侯府,也生活在顧岐林的羽翼之下,他的掌控范圍內,他的保護圈內。
除了沈墨這個人,她身邊的一切,包括身邊的人,都是顧岐林的。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冷溶不覺得開心,快樂,或者感動,她只覺得害怕,恐懼。
她好像用盡心機,拼盡一切,也無法呼吸到沒有顧岐林存在的空氣。
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閉了閉眼,冷溶一句話說不出來。
“姑娘,不要害怕,無論發生何事,世子都會保護你?!蹦裥攀牡┑?
冷溶睜眼,看著墨竹痛苦的問出聲,“如果,我害怕的人是他呢?他怎么保護我?”
顧岐林拿著藥膏到聽雪院,正好聽到了冷溶說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