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韻賓館,已經下午兩點半。
從昨夜到現在沒吃過一粒米喝過半口水的女人們瞧見陳陽歸來,目光好似要殺人。
陳陽把帶回來的漢堡雞柳拿出,蹲下,一點一點喂進女子們的口中。
當然,這過程依然是不可言喻的。
為了防止這三個女人逃跑,程琴將她們三個分別捆在房間的三個角落,并且用銀針封住了穴道,無法動彈,自然的,也是沒有衣服可穿。
陳陽一邊喂飯,一邊目光緊盯著她們兇上的那朵郁金香刺青,突然問道:“三位姐姐,你們是不是還隱瞞了什么?”
女人們愣住,表情復雜。
陳陽笑道:“不如這樣,待會兒吃飽喝足了,咱們來一場四人運動,還有啥話,可以到床上好好說說?!?
女人們松了口氣,似乎劫后余生。
陳陽納悶了,這才想起,她們三個本來就在魯班酒店兼職按摩女郎,床上的事情,當真不算事情。
他靈機一動,彎腰緊握某個女子的腳踝,故作兇狠道:“不說,我就先從你開始,先把腳剁了,然后是手,最后連你們兇前那一對兒四兩薄肉也全都割下來喂狗!”
似乎想到什么,他轉眼看向另外兩個女子。
“哦,對了,喂給你們也成?!?
女子們的臉上,終于浮現驚恐神色……
十分鐘后,一片哭聲中,陳陽狼狽走出房門。
“真是奇怪了,天底下有這么愛哭的殺手?”
程琴笑道:“從身手來看,他們很專業,但從心理素質上來看,并不過關。”
陳陽撓頭道:“那咋辦?我能問出的,就這么多了?!?
“那就只能親自去魯班酒店看一看?!?
“這,咱們的面貌肯定都被魯班酒店的人記住了,這時候過去,屬于自投羅網?!?
“我們可以易容?!?
“易容?”陳陽挑眉。
“恩,易容?!背糖傥⑿Α?
晚上十點鐘。
魯班酒店的三樓。
李文正蹲在衛生間的角落。
這個姿勢,他已經維持一天一夜沒變過。
他目光死死盯著兒子的尸體。
突然間,衛生間的房門被推開。
有個女子走來。
“李老板,任務失敗了?!?
李文正聞言,木然的抬起頭。
女子抱歉道:“是我沒用,一共派出六個人,都一去不歸。今天上午,他們還去了一趟王家。”
李文正眼神漸漸恢復正常,而后憤怒起來。
他咬牙問道:“去王家?去那里干什么?”
女子從懷里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李文正。
“這是那個男人的身份證,上面信息顯示,他來自青龍山,名叫陳陽。據說當年王永彬曾和青龍山的某個道士立下婚約,把王湘汶嫁給這個陳陽?!?
“什么?青龍山?”李文正錯愕,旋即表情疑惑。
他站起身,接住那張身份證,看了看,隨即喃喃說道:“相傳,青龍山是個古老的神醫門派,其掌門人自詡‘雅山居士’,醫術無雙。這陳陽,難道是青龍山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目光逐漸陰沉起來。
“阿珠,你今天回王家了?”
女子眼睛微瞇,道:“回去了,見一見少爺?!?
“哦,那為啥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忘記了。”
“呵呵呵,恐怕,不只是忘記這么簡單吧?”
這女子,正是晌午時,曾在王家大門與陳陽交談過的女子,阿珠。
只見她聽聞李文正的話語后,也不驚慌,只是笑了笑,說道:“李老板,我只是一個奴婢,何必為難我?”
她走過去,趴在李文正的肩膀上,繼續道:“再者說,我是少爺的奴婢,可不是你的奴婢,對嗎?”
李文正心中一寒,盡管阿珠表面含笑,動作輕柔,但他卻感覺到濃烈的殺氣正從這女子身上傳出,想了想,他輕輕推開女子,道:“行,那我就親自去見一見你家少爺。”
說完,他就起身離去。
李文正的座駕,是一輛加長款路虎攬勝,車牌號5個8。
很快,這輛車就載著滿懷心事的他揚長而去。
魯班酒店是江南城區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日進斗金,就算老板李文正痛失愛子,但酒店卻照常經營。
酒店門前,是一條寬廣的街道。
此時下午六點。
陳陽和程琴喬裝打扮成一對夫婦,挽著手,站在街道旁。
望著那輛路虎攬勝離開,陳陽笑道:“那咱們進去吧?”
他唇上貼了八字胡,頭戴鴨舌帽,身穿運動服,眼角貼了不反光的透明膠帶,眼角往上提了一些,再加上戴著金絲眼鏡,活生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就是易容術。
程琴則是穿了一身驚艷的旗袍,腰身纖細,長發挽起,婀娜好看。
“先去地下室,那些女殺手都在那里。”
“行?!?
剛來到酒店大門口,他們瞧見有一輛奧迪A8快速駛來。
陳陽轉頭望去,見那車門走下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打扮妖艷,身材微微有些臃腫。
但對方那張臉,卻顯得十分奇怪。
陳陽仔細看了看,驚訝發現,對方的那張臉十分僵硬,明顯,也是易容裝扮過的。
他想了想,就拉住程琴,停止腳步。
待那個中年婦女從他們身邊路過時,陳陽突然猛吸了一口氣,恍然大悟,輕聲道:“額,原來是汶汶啊?!?
那婦女肩膀微微顫抖,停止不前。
陳陽走過去,一把就攬住了對方的肩膀,笑道:“不認識我啦?我是小陳?!?
中年婦女顫抖著轉過頭,眼神慌張。
陳陽伸手把唇上的八字胡摘了下來。
盡管其他易容妝容沒卸掉,但那‘婦女’卻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是你?”
聲脆如鸝,果然,正是王湘汶的聲音。
陳陽笑道:“這話我也正想問問你呢,汶汶啊,你來這里干啥?還打扮成這樣?今天我到你家去,咋沒見你出來呢?這可讓為夫很是傷心,飯不思茶不想,還以為你不要我這個不值錢的未婚夫了呢!”
沒錯,這中年婦女,正是王湘汶易容裝扮的。
她臉上化了極其濃厚的妝容,而且故意化的顯老,導致臉部有些僵硬。
王湘汶聽到這話,滿臉的莫名其妙。
她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小聲回答道:“你說的都是啥?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回家……你去我家了?去干嘛?還有,你是誰的‘為夫’? 別搞錯了!”
陳陽愣住。
她,好像啥也不知道?
這就有意思了。
見陳陽微笑不語,王湘汶蹙眉,再次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道:“別的先不說,我剛好需要一個助手,你幫幫我,咋樣?事后我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
再次聽到這個數字,陳陽想起晌午時,曾在劉鳳嘴里聽到的話語。
他抿嘴一笑,道:“行啊,怎么幫?”
“咱們先進去,待會兒再說。對了,我這套妝容花了十幾萬,你是怎么一眼認出我的?”
陳陽指著自己的鼻子,神秘道:“我是個醫生,而且是中醫,鼻子很靈的,但凡我聞過一次的味道,幾天都忘不了。”
王湘汶連忙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我,我身上有味道?”
陳陽笑道:“當然有。”
“什么味道?”
“少女的味道。”
王湘汶頓時臉紅,知道對方是在戲弄自己,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