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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旱災前兆

一連三日,云嶼都在病中。

他很愧疚地看著擰帕子的白瀾,輕咳了兩聲,嘟囔道:“你也不用一直照顧我。”

白瀾抖開帕子后鋪在他額頭上,旋后又端起桌子上的藥,“病人就不要有那么多話了?!?

她攪動了兩下藥汁后,唇瓣輕輕觸碰勺子邊緣,溫度剛剛好。

正要親自喂,云嶼搶過碗紅著臉說:“我自己喝。”

白瀾舔了舔唇片,哪怕只是一滴藥汁,苦澀的味道瞬間遍布口腔。她皺著臉,未免太苦了。

他面無表情地喝干凈最后一口,還沒回味就讓白瀾塞進嘴里一顆蜜餞。

甜膩的味道席卷口腔,他怔怔地看著白瀾。

“天天喝這么苦的藥你也不說?!?

“甜吧?!?

他縮回到被窩里,輕微點頭。

許是蜜餞太甜,云嶼第二天就痊愈了。

天還沒亮就爬起來給白瀾翻地,等到白瀾起來后就看渾汗如雨的云嶼在撒種子。

“身子剛痊愈不要做這么重的活兒?”說著她就要去奪云嶼的鋤頭。

云嶼連忙藏在身后,“我病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我,輪到你休息了?!?

不顧白瀾阻攔,他快速收尾后背著背簍就去砍柴。

小錦也想為白瀾分擔,小小的人兒拿著稻谷開始喂雞。

能種花有錢賺還有家人陪著,這樣的生活就足夠了。

隨著天氣逐漸炎熱,白瀾的永生花賣的越來越好。

晌午的日頭炙烤的天空發白,烤的干裂的黃土地隱約可見翻滾的熱浪。

白瀾在花田里插上插木棍,驀地視線一暗。剛抬眼就沒入云嶼漆黑幽深的眸子中,他撐著傘走到白瀾身側,“太熱了,先回屋吧?!?

從吃完飯開始,她一直埋頭在花田里苦干,臉都讓日頭曬得變了色。

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曬下去花兒都曬死了。”

上午溫度升高后,有些花的花瓣已經曬得微蜷。以中午這個日照和地表溫度,到晚上這些花全部被曬干。

在花田外繞著邊緣插完木棍后再在花田中插,直到全部插完白瀾連口氣也沒喘一下,徑直跑到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出質感輕薄透氣的紗布,拿著剪刀裁裁剪剪成花田的形狀。

云嶼看不懂白瀾抱著一兜子布從屋里出來,“這是做什么?”

她把一頭塞在云嶼手里,自己拿著另一邊跑到花田對面,“把這些花都蓋住?!?

紗布正好蓋住花田,白瀾讓云嶼拿出一捆棉線后把紗布綁在木棍上,簡單為花田做了個遮陽棚。

如此還不夠,白瀾拎著一桶水仔細地用手往紗布上花朵上和綠葉上灑水。

溫度實在太高了,就算有紗布遮陽,撒在花上的水分也會很快蒸發。

白瀾就這樣頂著大太陽和云嶼一趟一趟地給花灑水保濕,水缸很快見底兒。

云嶼直接拎著水桶往外跑,不過眨眼功夫就跑出院子。

白瀾有氣無力地坐在藤椅上,看著頭頂的大太陽只覺得頭疼。

如果接下來幾天溫度還這么高的話,她的花兒恐怕要種不成了。

果然越害怕什么越來什么,接連一個星期都是大日頭,溫度也越來越高。

中午頭的時候站在太陽底下不足一刻鐘人就曬黑一圈。

縱然有再多存水也頂不住日日高溫。

吃完午飯,白瀾躲在房檐下仰頭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眼睛瞇了瞇,不妙的想法縈繞在腦海中。

她匆忙跑到廚房的蓄水缸中,只剩下半桶了。

“云嶼!”

云嶼很快出現在廚房門口,白瀾直接把水桶塞給他,另一只手拉著他向外走,“今日我們一起打水?!?

“突然怎么了?”

白瀾用手扇著風,半闔著眼看著讓陽光炙烤著的麥地,泥地已經有干裂的趨勢了。

她沒有立刻回答云嶼的問題,隨手抓起路邊的土,現在手里捻了捻,結成塊的土很快碾成粉,一吹就散了。

“你不覺得這幾日的天氣很反常嗎?”

云嶼點頭,“嗯,這幾日比往年熱許多?!?

白瀾將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我擔心今年大旱?!?

到了湖邊,水位明顯比先前低很多。白瀾表情凝重,再這么下去恐怕恐怕真會按照自己想的發展。

這個時代最害怕天災,大旱大澇饑荒都是能要人命的!所以趁著現在還有點水要把家里能用的水缸全部蓄滿水。

不僅如此,白瀾還買了很多水果和大量肉脯果干堅果,這些都可以飽腹而且不用水,可以在受災時盡可能的保存水資源。

白瀾置辦這些東西帶收拾到了深夜,“要把這些都藏起來?!?

“藏在這里?!?

云嶼神秘兮兮地引著白瀾進了屋,爬到白瀾的床榻,他只按了一下墻上的磚頭,白瀾就聽到“吱呀”的聲音。

就見床下多了個暗格,格子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下一個人進去。

而且這個位置不顯眼,如果不是云嶼按開,她根本不知道床榻下還有暗格。

白瀾喜出望外地看著云嶼,高興地拍了兩下他的胸膛,“什么時候發現的,你也不和我說一聲?!?

“一般進來就忙前忙后,我給忘記了?!?

云嶼有些自豪地說:“我也是發現了這個暗格才買的院子。”

白瀾爬到床下向里面探了探,地下陰涼而且空間很大,足夠放下他們儲備的所有抗災資源。

一切準備就緒,白瀾拍了拍手,這才準備歇息睡下。

接下來半個月都按照白瀾預料的最壞結果發展,半月都沒有下雨,村民們終于開始警覺。

白瀾正在做早飯的時候,程二嬸從院子外探出頭,“小瀾,過來。”

“怎么了?”

“嘿呦你怎么還在這兒做飯!”程二嬸舉起水桶,“快點去打水吧,這半月都是大太陽村里幾口井都干了,就剩下村子東頭的山河里還有點水,再晚去就沒了!”

“村里多少人都過去了,我不和你說了,家里沒水了我也趕快打點去。”

看著匆匆忙忙的程二嬸,白瀾拍拍手,讓云嶼帶著罐子再去打點。

誰也不知道她已經存了很多水放在暗道里,足夠他們三個人省吃儉用幾個月。

“有就再打點,沒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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