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柳瓔珞聽著都咂舌，她調侃道，“你聽聽這甜的，都能滴出蜜來了。也不知道麟哥兒是親哥哥，還是這位是親哥哥。”

柳青鸞才不理會她的調侃，就只是仰著臉問道，“你怎么和二哥哥在一起呀？”

柳瑾瑜如今已經在幫著家里做事，并不用像是他們一般上午演武場下午學堂， 按理來講，兩人應該是碰不到一起的才對。

“有些事要請教二哥。”秦楚夷與她說話時，總是不自覺地微微俯首，唇邊帶著些許笑意。

聽上去連語氣都溫和三分。

“噢——”柳青鸞拉長聲音，還想要再問，就感覺柳瓔珞的目光快要把自己洞穿，她才想起“正事”來，“二哥哥——”

她有意地將聲音放輕放軟，扯著柳瑾瑜的袖子晃一晃，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我想和二姐姐去買胭脂水粉，你陪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呀？”

前世今生加起來這種事情她沒少做過，如今手到拈來。

柳瑾瑜早在兩人一起出現時便知道她們要做什么，此刻也就只是無奈搖頭笑笑，伸手點一下她的鼻尖，“瓔珞，你都把阿鸞教壞了。”

“嘿嘿，二哥最好啦，總不能看著我連粉黛都沒得用不是？”柳瓔珞適時地拍著馬屁。

柳瑾瑜轉眸問道，“楚夷一起來么？你先前問我的事，我路上也可以同你說。”

他很好奇秦楚夷對柳青鸞到底抱著什么心思，此刻自然要仔細觀察。

秦楚夷自然不會拒絕。

柳瓔珞目的明確，知道二哥對自己的縱容是有限度的，便直奔目標，打算買了胭脂便回。柳青鸞被她拽著進胭脂店，自己卻沒什么想要的，她在里面轉悠一圈覺得無趣，便打算去門外找秦楚夷。

不想，還沒等踏出胭脂店的門，她便被人攔住。

林嘉澤又驚又喜，他扇子一合，“青鸞妹妹，這么巧啊。”

他今日本是經不住妹妹軟磨硬泡，才耐著性子出來陪她選胭脂水粉的，在門口看見秦楚夷還覺得晦氣，卻不想竟然有這種意外之喜。

前不久自己送去的小玩意柳青鸞已經盡數收下，他就覺得這丫頭到底還是好騙好掌控的，如今更是擺出自以為瀟灑的姿勢，笑著問道，“青鸞妹妹今日是來買什么的？胭脂水粉么？青鸞妹妹盡管挑，今日所有的東西都由我買單。”

柳青鸞微微蹙眉正想拒絕，卻突然想到什么，挑眉問道，“真的嗎？”

“自然。”林嘉澤一想到門外的窮鬼還在站著，便趾高氣昂地道，“只要是青鸞妹妹喜歡的，我都會買下來。不像是某些人，連胭脂水粉都買不起。”

知道他說的是誰，柳青鸞的眸光一沉，她故意道，“可我買完胭脂，還要去買首飾的。你也要幫我付錢嗎？”

“這……”林嘉澤有些猶豫。

胭脂也就算了，首飾卻不像是小玩意，動輒幾十兩的，他每個月的零花錢也才不到五十兩銀子，著實是有些肉疼。

“噢，我知道了。”柳青鸞撇撇嘴，似有些嫌棄地道，“林公子放心，我不會隨意收外男東西的，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買！”

林嘉澤見她又恢復冷臉，才一咬牙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買。”

不過是個首飾，買就買了。只要林家能傍上國公府，以后想要什么沒有？柳青鸞不過是個八歲的姑娘，能買什么貴重首飾？

“那好。”柳青鸞的眼睛一亮，又回身回到胭脂鋪子，扯扯柳瓔珞，悄聲道，“二姐姐，你選好了嗎？”

柳瓔珞正糾結兩盒胭脂要選哪一個，“阿鸞，你幫我選選，這兩個要哪個？”

雖是靠著耍賴讓柳瑾瑜為她買這些東西，但她也不敢太過分。

“都要了。”柳青鸞卻眼睛眨也不眨，對小二道，“都包起來，還有這盒螺子黛，也包起來。”

“不不不不這不行！阿鸞，羊不能可著一次薅，要是羊毛薅禿了，下次就沒機會了！”

原本要解釋的柳青鸞被這個形容逗笑，她問道，“二姐姐，你這么說二哥，他知道嗎？你放心吧，不用二哥拿銀子，你就放心買吧。”

“你的錢我就更不能要了！”柳瓔珞雖然窮，但還是有作為姐姐的自覺，她拍拍柳青鸞的腦袋，“二姐知道你懂事，但是二姐不能用你的銀子。”

“哎呀，不是用我的。”柳青鸞也沒和她多解釋，看林嘉澤過來，她匆匆道，“反正，你就聽我的就行了。”

柳瓔珞十分茫然。

“嘉澤哥哥，就這些，麻煩你付賬了。”柳青鸞指著小二包好的胭脂水粉。

方才還一口一個林公子，這會兒給買東西就變成“嘉澤哥哥”，林嘉澤在心里罵了這個勢利眼的小賤人幾句，才賠著笑臉去付銀錢。

他現在還得罪不起柳青鸞。

于是柳青鸞心滿意足地抱著胭脂水粉準備去首飾店，還沒忘記叫上苦巴巴研究用自己僅有的零花錢買哪個的林雀兒。林雀兒看見她手上這么多眼睛都瞪圓了，眼底滿是羨慕和嫉妒。

當知道柳青鸞手上這些都是林嘉澤買來的之后，她眼圈都紅了，哀怨地看向林嘉澤，“哥，我也想要。”

“你要什么要？”林嘉澤沒什么好氣，擰著眉頭道，“就你那張臉，用什么能好看？”

林雀兒一怔，險些直接在大街上哭出來。

幾人出去的時候，柳瑾瑜也已經與秦楚夷說完話，看見林嘉澤一起出來還有些意外，卻依舊笑著打招呼道，“林公子。”

“二哥哥，你看，他給我買了這么多胭脂水粉呢。”柳青鸞眨眨眼，扯著柳瑾瑜道，“我們接下來要去首飾店的，對吧？”

說話的時候，柳青鸞拼命對柳瑾瑜眨眼暗示。

秦楚夷眼底劃過淺淺的笑意，只覺得這小青鳥狡猾起來簡直可愛得令人心動。

“嗯，是要去的。”柳瑾瑜立即了然，又問林嘉澤道，“林公子也一起嗎？”

林嘉澤當然要一起去。

林雀兒也大喊道，“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去！”林嘉澤一秒變臉，推著她道，“你趕緊回家！”

“為什么要讓雀兒回家呀？也一起去嘛。”柳青鸞歪著腦袋，不解道，“我都好久沒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