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小柳兒就把尹星言從床上拽起來。
“休沐日已經過了,小姐快點起床上學去吧,再耽擱下去就要遲到了!”
尹星言閉著眼睛對著空氣瘋狂打拳。
為什么,為什么都穿到古代了,她還要上學??
萬般不情愿的尹星言還是被小柳兒弄上了馬車,只因為小柳兒在她耳邊哭訴道:“小姐好不容易才能去國子監念書,這般懶怠下去,小姐想像我一樣日日關在后院兒磋磨歲月嗎?”
尹星言被這一番人格覺醒發言震驚到了,只得由著小柳兒擺布。
在國子監門口剛好遇到司啟,二人打了招呼一齊朝里走去,半道遇見的男男女女皆是目光閃躲,對二人避之不及。
尹星言檢查了下自己衣裳,她也沒穿錯衣服啊,又看了看司啟,嗯,也人模狗樣的,那有什么問題?
“別看了,你這光明正大的跟我走在一起可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司啟語氣平靜,顯然是習慣了這樣對待。
“為什么?”尹星言自認為來這兒時間不久,人都不認識幾個怎么就成了別人指點的對象了。
“你還真是個傻的。”
司啟伸出手先是指了指自己:“我,國子監第一學渣,你,國子監第一丑女,就我們倆這組合,走大街上那是回頭率百分百。”
尹星言摸摸下巴:“那我低調做人的準則豈不是就要被打破了。”
司啟刷地一下展開扇子,嘲笑道:“還低調,你被你那妹妹和我妹妹司明雪到處編排,咱倆的名聲在這群學子中間是爛成泥了,哦不,還有一個人……”
司啟看見遠處蘇柏雨朝這邊過來,“再有一個柏雨,咱們仨也算是爛兄爛弟了。”
“這是誰?”
老遠就見司啟身邊跟著一個人,蘇柏雨飛快的走過來。
見是一個女子,臉上疤痕顯眼,丑得是人神共憤,他抽了抽嘴角,什么時候司啟口味這么重了?
司啟一個暴栗打在他頭上,“瞎想什么,這尹星言,我剛認識的朋友,你可要對人家好一點,不能嫌棄別人的長相。”
司啟清楚的知道蘇柏雨愛濃顏,怕他嫌棄尹星言長得丑,提點了下。
確實丑了點,蘇柏雨點了點頭,看了看尹星言奇怪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看你好生熟悉的樣子?”
可不是才見嗎,昨兒剛跟你喝了酒,但尹星言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男裝辦事總是方便,這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點像尹不凡,你們倆眼下都有疤,你們是兄妹嗎?”
沒想到蘇柏雨如此鍥而不舍,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你說的是尹不凡是誰啊?沒聽說過,我是尹太傅的女兒,大家都知道的,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尹星言胡混的打了個哈哈。
“也是,尹不凡是個男人,你們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你長得可比他……”
到底顧忌著是剛認識的人,一向心直口快的蘇柏雨沒把話說完,但話里話外說自己長得丑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還真是謝謝你對我男裝顏值的肯定呢,尹星言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司啟看夠了好戲,笑著將蘇柏雨肩膀一帶,往前走去。
“蘇老二你是昨天喝多了酒還沒醒是不是?好了,她也是個女子,你湊那么近叫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倆有什么呢?你不在乎名聲,可別壞了人家的閨譽。”
尹星言其實對自己的易容術挺自信的,怎么接連有人將她看穿,楚夜寒就罷了,畢竟兩人為愛鼓掌過,怎么蘇柏雨也看出來了?
看來還是臉上的疤特征太明顯了,她得想辦法除掉才是。
學堂上。
今日學作詩,夫子在上面文鄒鄒的念了幾首酸詩,就要讓學生們以春為主題,寫一首五言絕句出來。自己慢悠悠跺著步子出去了。
尹星言不會作詩也懶得做,開始在紙上畫王八。
有的人眉頭緊皺,提筆半天寫不出個字來,也有真才實學的,諸如司明雪,楚雨晴等人,思索了一會也慢慢提筆寫起來。
尹澄月憋半天湊夠了四句,正暗自得意,看見尹星言坐得端正,定睛一看,滿紙的烏龜。
果然這草包什么都不會。
她瞬間得意起來,嘲笑道:“姐姐看什么呢,莫不是想抄別人的吧?也是,姐姐才來上學,不要說作詩了,怕是連夫子說的五言絕句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呵呵!”
“姐姐若是作不出來大可以求助妹妹我,我定會幫你的!”
跟尹澄月玩得好的那幾個立時哄笑起來,“是了,那日她的舉動如此粗魯,說是從鄉下來的我都信,能知道什么是五言絕句嗎?呵呵……”
整個女學誰不知道太傅家兩個姐妹不對付,大家都樂得看好戲,司明雪跟著笑得大聲,那日她被踹了一腳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尹星言的機會。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尹澄月你敢不敢打賭,誰輸了誰給對方一百兩白銀?”
尹星言本不想跟尹澄月一般見識,奈何對方三番五次挑釁,她必須得給尹澄月一個教訓。
見尹星言如此篤定,尹澄月想起在家里的一幕幕,尹星言現在好像變了個人,一點都不害怕父親和母親了,若是她真的會作詩怎么辦?
一百兩雖然不多,但是也是她半身家當,尹澄月猶豫起來。
“可以,澄月你快點答應啊,如此好的機會不可以輕易放過!”
司明雪見尹澄月面露糾結,眼睛一轉,激將道:“尹澄月,你該不會是怕了吧,你不會是連你沒上過幾天學的姐姐都比不過吧,那我倒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旁人也刺激道:“你怕什么呀,不是說她沒怎么讀過書嗎,作詩可是要看文采積累的,你可是我們中間文采不錯的呀。”
“好,我答應你!”
幾句話擊潰了尹澄月的心理防線,她一咬牙答應道:“我就跟你賭了尹星言,輸的人就給她一百兩!”
周圍人立時興奮起來,頓時自己的詩也不做了,有人立刻出去將夫子請回來作裁判。
蠢材,自己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尹星言看著滿屋子的名門貴女此刻都放下了以往的矜持,左右私語起來,人性在此刻暴露無遺。
她搖了搖頭,今天教訓了尹澄月之后她再也不想跟尹澄月一般見識了,收拾她易如反掌簡直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坐好坐好,先生回來了。”
陳夫子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知道尹星言和尹澄月打賭作詩一事,感慨良多,“咱們學堂也算是有治學的苗頭了,尹太傅兩位千金說要比拼作詩,夫子我自然是鼓勵你們這樣的精神,”
“既然如此,我重新出一題,誰若答的好,誰就勝出。”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