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的老舊樓房，五樓左手邊的窗戶孤獨的亮著燈。

黑衣人對于李凡的態度無比恭敬，他們早收到了薛白的命令，對待李凡態度一定要好。

李凡在兩個黑西裝的帶領下，沿著又黑又臟又臭的樓梯上了五樓，站在緊閉的鐵門外。

“開門吧。”

李凡淡淡道。

其中一個黑西裝立刻從兜里掏出鐵絲，插在鑰匙孔里撥弄，沒兩下，只聽一聲輕微的咔擦響，鐵門應聲而開。

鐵門打開后，還有一道木門，不過更加輕松。

木門打開的時候發出嘎吱聲，驚動了屋子的主人。

立刻就有凳子挪動的聲響傳出。

李凡等人進了這臟亂的客廳時，一個蓬頭垢面。

穿著短褲T恤和拖鞋的男人從其中一個房間走了出來，臉色大變，喝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快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都不等李凡吩咐，另一個黑西裝猛的前沖，瞬間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

“唔！”

突然受襲，這個男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腰佝僂下來，雙目凸出，嘴巴張大，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隨后，黑西裝從兜里拿出細小的鐵絲繩索，將他雙手扣在身后捆綁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條毛巾，直接塞進他嘴里，避免他叫出聲。

李凡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在不久之后也是進入了房間。

暗紅色的燈光，讓人很不舒服。

房間里也是一團亂遭，但除了一臺電腦之外，沒有其他家具。

四面的墻上，貼著無數照片，旁邊還配有文字。

電腦桌上，也散亂著許多打印了字跡的紙張。

李凡的目光瞬間就被左手邊一塊區域吸引。

那上面，是沐雪凝的照片，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拍攝。

最開始的照片，沐雪凝的完美容顏還顯得有些稚嫩，明顯是三年前拍攝的。

那一年，沐雪凝才二十歲。

而后，還有幾張照片，是沐雪凝容貌被毀之后，那猩紅猙獰的傷口，不斷滴落的鮮血。

絕望痛苦的眼眸，都被定格在其上。

咔咔咔……

李凡全身緊繃，垂下的雙拳早已握緊，深邃的眸子里。

似映照了燈光的暗紅，泛出絲絲嗜血的殺意。

而且，茶幾上。

李凡低頭看去，上面寫著沐雪凝基本的身份信息，一些愛好，行蹤痕跡等等。

毫無疑問，這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曾跟蹤過沐雪凝，掌控了她相當多的信息。

李凡有種將對方碎尸萬段的沖動，殺意，已經不可抑制的，悄然蕩開。

除了沐雪凝之外，這里還有其他女人的照片與資料。

無一例外，這些女人都相當漂亮，而且身份不低。

李凡還看到了一個認識的女人。

沐雪瑩。

沐家老爺子有四個兒子，分別以如山、如海、如林、如風為名。

沐雪凝的父親就是沐如海，沐老爺子的二子。

這個沐雪瑩，是沐家老大，沐如山的女兒，沐雪凝的堂姐。

“你查到了什么？”李凡看向兩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薛少爺讓我們調查江城豪門家族的相關動向，意外之中，我就發現這個人曾調查過沐雪凝，所以追查了出來。”

“他為什么要調查這些女人？”

李凡又問。

黑衣人道：“這個人是黑客，應該也是受人指使，他的賬戶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多出一資金，至于資金的來源，暫時無法查到，指使他的人在情報資料中從未露面，一直都是以單線聯系的方式在進行。”

“那他知不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誰？”

李凡再問。

“這個不太清楚，發現他之后，我就立刻給您匯報了消息，或許有可能從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李凡點頭：“那就撬開他的嘴。”

“是。”

二人出了客廳，一名黑衣人搬來一張凳子，用紙巾再三擦拭，這才放到李凡身旁。

李凡徑直坐下，一名黑衣人便來到這蓬頭垢面的男人身旁，淡淡道：“我問什么，你答什么，但凡有半句假話，讓你生不如死。”

“唔唔……”

男人臉色慘白的點頭。

黑衣人示意后，黑西裝拿掉塞住他嘴的臟毛巾，隨手扔在地上。

“嘔……”

男人大口喘息著，干嘔了兩聲，這才緩過氣來，眼中閃爍著恐懼，急促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一笑，檀口微張：“海城，薛家。”

唰的一下，男人的臉白得毫無血色，渾身都忍不住在哆嗦。

“說吧，是誰讓你查這些女人的身份信息？”

黑衣人問。

面對黑衣人的審問，男人眼神閃爍道：“我不知道，那人從來沒露過面，只是通過暗網給我發消息，不定時單線聯系我，我根本聯系不到他。”

“這樣啊？”

黑衣人一副我信了的模樣，退后了一步，雙手環抱：“那你就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男人驚恐道：“不！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不知道……”

剩下的話他已經說不出口，旁邊的另一個黑西裝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掌用力。

“呃呃……”

男人眼睛充血，嘴巴控制不住的大張，雙手死死抱住黑西裝的手臂，雙腳不斷抽動。

“我……說……我……嗬……嗬……”

李凡抬手。

在男人瀕臨死亡之前，黑西裝瞬間松手。

“咳咳咳……”

男人劇烈咳嗽，褲子都濕了，尿搔味散發，令崔云婷秀眉微蹙。

好一會，男人再次緩過勁來，眼中滿是深深的恐懼。

他真的差點死了！

這些人太冷血，完全不拿人命當回事！

他怕了，徹底怕了，不敢再有半點隱瞞。

“雇我查這些女人身份的人是秦歌！江城秦家的秦歌，他父親是秦家家主秦震天……”

兩個黑衣人并不知道他的說法眼眸微睜，下意識回頭看李凡。

李凡面色依舊淡漠，似深不可測的大海，黑衣人完全看不出李凡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秦震天？”李凡聲音變得冷厲了幾分。

“我不敢騙你們！”

男人急促說道：“雖然他是一直很小心，可我太好奇了，所以……我是個黑客，從暗網上查了很久，才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最后鎖定在他身上，但我招惹不起他，查到了也當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