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凝用自己全部的勇氣，賭李凡能夠保護好她！
如果賭輸了，又有什么關系？
三年來的苦難生活，已經讓她無比堅強，亦或者說，已經有些麻木了。
只要念念沒事，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接受。
“你個混賬，你想干什么？”
老婦人死死抱著胡凱歌，卻依舊被拖動。
她急得一口朝胡凱歌的大腿咬了下去。
“啊！”
胡凱歌慘叫，眼中泛起兇意，雙臂用力一推。
老婦人哪里能跟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比力量？
老婦人輕而易舉就被扔了出去，跌倒在地，腿撞在床角，發出一聲悶響。
“張媽！”
沐雪凝大驚，連忙要去攙扶老婦人。
胡凱歌卻一手伸出，就擋住了沐雪凝的去路。
他眼中有火焰在閃爍。
這種眼神，沐雪凝再熟悉不過了。
她毀容之前，那些油膩男人看向她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對胡凱歌來說，這個女人太漂亮了，就像是跌落凡塵的天仙一樣。
他只是個生活在最底層的小混混而已。
平日里這樣漂亮的女人只能出現在電視里或者夢里，何曾奢望過身邊也會出現？
這一次，他要抓住這個機會。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胡凱歌本來就一無所有，還怕什么？
這里是貧民窟！
水電氣都被停掉的待拆遷區域！
哪怕是沐雪凝呼救，也沒什么人會來救她。
她的呼救聲，會被天韻街的繁華喧囂徹底淹沒！
機會，只有這一次！
對付女人，他很有方法，花言巧語不行，那就先得到再說。
得不到心，總得得到人。
而后，拍照威脅！
沒幾個女人會不忌憚！
沒幾個女人敢不屈服！
如此一來，這個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漂亮女人，就會乖乖任憑自己玩弄！
一想到這個女人被自己壓在身下，胡凱歌激動得渾身發抖！
眼睛都充血！
“小雪，我會好好疼你的。”
胡凱歌迫不及待了，他狠狠吞著唾沫，朝沐雪凝撲去！
“小雪！”
老婦人發出痛苦的哀嚎。
沐雪凝眼中的恨意，像是火山噴發，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砰！
就在胡凱歌朝沐雪凝撲來的時候，一個盒子突然飛來，砸在了胡凱歌后腦勺上。
包裝精美的盒子破裂，里面裝著的松糕，散落了一地。
胡凱歌猛的回頭，看到了一個面容俊逸，身形挺拔的男人，他懷里抱著一個精致得跟洋娃娃似的小女孩，一步步走來，眼神兇殘得像是嗜血的狼！
下意識，胡凱歌心里一哆嗦，竟有些不敢去看李凡的眼睛，猶自鼓起勇氣，怒斥道：“你誰啊？”
李凡沒有回應，依舊一步步走來。
懷里的念念咬牙切齒，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脆生生氣道：“壞人！打壞人！”
李凡已經進屋，一言不發，突然一腳踹出。
砰！
胡凱歌被踹得重重撞在墻上，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得哀嚎。
“沒事吧？”
李凡柔聲問沐雪凝。
沐雪凝抿著嘴唇搖頭，又快步跑到老婦人身旁：“張媽，您沒事吧？”
“我沒事……”老婦人
李凡將念念放下，蹲身看了看，目光里陰翳更濃。
人老了，骨頭就脆，老婦人的小腿骨撞在床角，已經有些撕裂。
短期內，是動不了的。
而這種痛苦，顯然也不是一個老人能承受得住。
從老婦人滿是皺紋的額頭上，那密密麻麻冒出的汗水就能看出，她在努力的強撐著。
李凡揉了揉念念的腦袋：“念念，保護好媽媽，知道嗎？”
“嗯，念念一定保護好媽媽！”念念握著小拳頭，一臉認真。
李凡微笑，轉身時，笑容徹底淡去。
隨之而起的，是那份冰冷得讓人靈魂都顫栗的平靜！
他的心境，早已經比大部分世俗之人更加超脫。
李凡的眼眸太過平靜，平靜得像是深邃大海之下，蟄伏的海獸！
他慢慢抬手，一把揪住痛得直不起腰的胡凱歌的頭發，朝著屋外拖去。
“你剛才打的老人家，是你的大姨。她更是烈士的遺孀！”
“迄今為止，大夏的發展依舊不順利，南疆北境，西原東海，四大邊地，四面楚歌。”
“呃啊……”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被揪著頭發在地上拖行，這種痛苦，沒有體會過的人無法了解。
胡凱歌只覺得頭皮都裂開，劇痛像是潮水一樣淹沒而來。
李凡已經將胡凱歌拖出了門外，依舊平靜自語：“無數將士舍生為死，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尸，忠魂埋骨。”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族群大了，難免有害群之馬，我理解。”
“可……每當這樣的人出現在我眼前，我依舊難免為那些錚錚鐵骨的戰士們覺得不值。”
李凡隨手一扔，胡凱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然后，他微笑問道：“你覺得，值嗎？”
“呃……呃……”
胡凱歌依舊陷入劇痛的折磨，無法自拔。
李凡那一腳太狠了，要不是怕給念念留下心理陰影，完全可以一腳踹死胡凱歌。
五臟六腑都撕裂，這種痛苦比之骨裂，更殘忍一些。
而且，李凡幾乎揪掉他一大塊頭發，頭頂禿了不少，鮮血淋漓，看起來極為凄慘。
但這種凄慘，對李凡而言，還是太仁慈了。
多少將士犧牲生命，換來大夏百姓安穩生活。
他們付出一切，死了之后甚至連個名字都沒能留下，可不是為了胡凱歌這種人渣。
這個人，不配活在戰士們用命換來的和平國度，不配活在這血淋淋背后，平穩安定的時代！
一把匕首，出現在李凡手中。
這把匕首是薛白送給李凡的，李凡拿到手后，還未曾拿來未曾殺過人。
胡凱歌，將是這刀下第一個亡魂！
“李凡！”
正當李凡要動手的時候，沐雪凝的呼喊在身后響起。
李凡回頭，迎上沐雪凝復雜的神色，她開口道：“張媽說……能不能饒他這一次？”
老婦人很清楚，李凡的脾氣是爆炸的。
他是個很正直的人，肯定容不下胡凱歌這種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