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既然命運安排我們再次相見，那么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了。”
“我不清楚你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么，我知道你現在也不想跟我說。但是沒關系，我會陪在你身邊，等你和我說。”
“你也別想躲開我，我會不擇手段，讓你永遠乖乖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霸道！
前所未有的霸道！
沐雪凝一時間被震住了，淚眼朦朧看著李凡，嘴唇顫動良久，嗚咽道：“這句話，你六年前為什么不說？”
李凡的心更疼了。
明珠一般璀璨，高貴而圣潔的沐雪凝，與眼前這個丑陋樸素，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女人，兩道身影重疊，化為了一股擊穿心臟的力量。
李凡喘著氣，發出痛苦低吼：“我不管！總之，你必須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哪怕你再恨我，也得為安安著想！”
“憑什么？憑什么！！”沐雪凝崩潰大哭。
“就憑我是念念的爸爸！”
李凡深深呼吸，逐漸平靜：“我虧欠你的，虧欠念念的，從今天起，慢慢的還，從今往后，我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你和念念！”
“那只是個意外！”
沐雪凝瘋狂搖頭：“我現在只是個丑八怪，你為什么還纏著我不放？念念是我的！你沒有盡過一天當爸爸的責任！你永遠都不會是念念的爸爸！”
“我說了，我不管！”
李凡大喝：“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我不管你是沐雪凝還是小雪，不管你漂亮還是丑陋，你都是我李凡的女人！”
“念念是我的女兒，你再怎么反對，也抹不去血濃于水！我永遠是念念的爸爸！我現在，回來了！”
李凡轉身，朝著靜靜停靠的豪車走去，淡然的聲音，在沐雪凝耳旁縈繞：“帶著念念跟我走，毀去的容顏，我能恢復。”
沐雪凝哭得厲害，眼中絕望更濃：“你是魔鬼嗎？”
李凡腳步停下。
被隱沒在黑暗里的俊逸臉龐上，遍布著蝕骨的痛苦。
一滴淚輕輕灑落在塵埃里，李凡頭也不回再度邁步。
“就當我是魔鬼吧。”
……
李凡再次聯系薛白，讓他幫忙找個安身之所。
三輛豪車，緩緩行駛到江城市中心。
寸土寸金之地，一棟棟豪華別墅聳立。
能在這里擁有產業的人，非富即貴，但入住率卻并不高，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只是把這里當成一處度假的地方。
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的三號別墅，燈火通明。
因為一直有人打掃的緣故，纖塵不染，所有生活用品嶄新，直接就可以入住。
這棟別墅是薛白的房產，這樣的房產，薛家有很多，遍布在大夏各地。
李凡并沒有什么高要求，但薛白的父親聽了以后卻沒有怠慢，所以直接給李凡將住所安排在了這里。
沐雪凝抱著依舊睡得很沉的念念，站在別墅大門處，躊躇不定。
老婦人沒跟來，她要守住那棟逼仄破舊的屋子，就守住了她的一生。
李凡讓李果兒雇了一個靠譜的傭人留下照顧老婦人，給予對方最好的照顧。
無論如何，她往后余生，將安安穩穩，無憂無慮。
至于這住所，薛白直接說讓李凡隨便住，而李凡現在也并沒有錢給薛白。
但未來，會補上。
李凡坐在沙發上沒起身，抬眼看向別墅大門處，淡淡道：“進來。”
沐雪凝咬著嘴唇不動，像是在做最后的倔強。
李凡柔聲道：“念念今天淋了雨，又哭得很厲害，她需要好好休息。”
沐雪凝低頭看了眼懷里熟睡的女兒，見她秀眉微皺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愛，心頭不忍，終于邁步走了進來。
李凡道：“房間是打掃過的，隨便找個房間先把念念放下吧，我有事情跟你說。”
沐雪凝冷聲開口：“我跟你沒什么好說。”
“我給你個機會，怎么樣？”
李凡看著沐雪凝，笑瞇瞇的道。
沐雪凝沒吭聲。
李凡又道：“讓你有機會擺脫我。”
沐雪凝猛的看向徐南。
“先去把念念放下再來跟我說話，你不心疼念念，我心疼。”
“念念跟你沒關系！”沐雪凝冷聲開口，抱著念念上了樓，進了靠近樓梯的房間。
而李凡則是去找了紙和筆。
這期間，李果兒也到了。
不久后，沐雪凝獨自下樓時，李凡正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大堆藥材的名字。
即便是恨李凡入骨，沐雪凝也不得不承認，徐南這一手字，當真是漂亮至極。
好一會，李凡才停下筆，拿起白紙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遞給李果兒：“小妹，去買藥，十天的量。”
“好。”
李果兒寫滿了字的白紙，匆匆而去。
大廳安靜，只剩下李凡和沐雪凝。
李凡喝了口水，這才看向沐雪凝，道：“坐。”
沐雪凝也不猶豫，在李凡對面坐下，冰冷的眸子直視他：“你現在是什么身份？”
“身份？”
李凡歪了歪頭：“你的男人，念念的爸爸。”
沐雪凝恨恨的看著李凡，不說話。
“真的，沒騙你。”
李凡聳肩。
李家家族事務已經與他沒有太大關系了，他不再是那個豪門大少爺了。
所以，也沒什么可以說的身份。
李凡沒撒謊，現在的他，唯一能肯定的身份，只剩下念念的爸爸，沐雪凝的男人，這男人二字，還得打引號。
李凡要做的，是把這引號去掉。
“你說給我擺脫你的機會，是什么？”
沉悶良久，沐雪凝終于忍不住問道。
李凡道：“我可以恢復你以前的容貌，挽回你曾受損的名譽，受到的傷害，讓所有人，見證你重新綻放光芒，向這個世界宣告，你沐雪凝，回來了。”
“我不需要！”沐雪凝恨意滿滿的道。
李凡微笑：“等我做到，我就給你機會，可以選擇離開我，而那時，我放你離開，永遠不會打擾。
他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沐雪凝。
上樓看了眼熟睡的念念，囑咐李果兒自行回家。
然后，便自己找了個房間休息了。
客廳中，只剩下沐雪凝在愣神。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