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出生天
- 莽莽星漢歌
- 就要寫著玩
- 2294字
- 2025-01-03 22:23:11
如果對外說縣令被自己的小妾刺殺了,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所以在召集全縣緝盜、民勇追捕嫌犯呂雀兒時,縣里的文書是這樣寫的:
追捕令
今有叛匪頭目呂伯之女呂雀兒潛入縣衙,意圖盜取城防地圖,為守衛等發覺。縣令胡大人等力戰悍匪,奪回城防地圖。悍匪呂雀兒極其兇惡殘暴,以利器刺傷胡大人及官員數人后悍然放火、趁亂逃脫。
著令全縣上下緝盜兵丁并民夫民勇、全縣百姓,全力追捕此悍匪、以保我一縣安寧。無論死活,捕得此悍匪者賞錢三十萬,爵升一級,賦稅免十年。
如果說現在縣城里什么東西最值錢,那一定就是呂雀兒。
因此將呂雀兒拖進巷子后,柳三眼中的呂雀兒并不是一個人,而是行走的三十萬。
在看到面前的人是柳三后,呂雀兒問出了一個傻乎乎的問題:“柳大人,今天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城門口多了這么多官兵?”
柳三有些無語:“某人把縣令捅了,現在正在滿城追捕。”
呂雀兒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縣令死了嗎?”
柳三搖搖頭:“你那十幾下除了第一下捅到那老東西的脖子,剩下十多下全招呼在了他的棉衣上。如今他人只是受了傷,衣服倒捅了個稀巴爛。”
呂雀兒嘆口氣:“我第一次殺人,經驗不足,沒捅死那狗官真是可惜。”
柳三沒空繼續閑聊,看著遠處城門口的守衛道:“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不能讓你落在別人手上。”
呂雀兒見柳三這么說,心中感激萬分。沒想到這柳三頗有些俠肝義膽,這樣關鍵的時候還肯舍命救自己。想到這里,呂雀兒不禁思忖:“難道這柳三跟沈十七一樣愛慕自己?”
胡思亂想片刻,呂雀兒忙恢復心神,開始快速計算各種行動的厲害得失:此刻,官兵們的搜查重點必定是城門口與城外,所以藏在城內可能反而安全,幾天之后等風聲沒那么緊了再出去最為穩妥。
正準備跟柳三講自己的計劃,柳三便拉著呂雀兒朝城門口走去,便走邊交代:“一會別開口,這樣更容易混出去。”
這次輪到呂雀兒有點無語了。她再沒經驗也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盤查官兵眼瞎,趕忙邊掙脫邊低聲道:“柳大人,不成!不成!這個法子斷然不成!”
但柳三勁大,沒幾步就把呂雀兒拖到城門邊。
走到城門口,柳三給守衛不端不正拱個手道:“緝盜柳三,出城辦案,兄弟行個方便。”
有認識柳三的忙跑過來道:“原來是柳大人。柳大人可有出城文書、緝盜令牌?”
柳三沒好氣:“縣令被捅成馬蜂窩了,我到哪里去要什么狗屁文書令牌?告訴你,耽誤了我抓捕三十萬,我就到你家里去吃喝。”
這人深知柳三做得出來,于是忙招呼人閃開。一邊送柳三二人出城一邊陪笑:“柳大人,我聽說這悍匪本領高強、心狠手辣,還有十來個本領高強的手下,您出城捉拿需要小心些才好。”
柳三哈哈一笑,帶著呂雀兒出門去了。
一路上也遇到了好幾波緝盜、民勇,但沒人懷疑柳三兩人。一來柳三人品在那里擺著,絕不會有人相信他會干出救人這樣的事來;二是呂雀兒穿著一身合體的男裝,更是不容易引起懷疑。
兩人正走著,突然背后一陣馬蹄聲響起。兩人忙找棵樹躲在后面,只見幾個黑衣官兵身上無甲、手中無刀,慌亂地朝北邊狼狽奔去。
柳三怔怔地看著那幾匹馬去的方向道:“看來,朝廷吃敗仗了,這伙反賊真是厲害。”
兩人繼續趕路。
呂雀兒問:“柳大人,你為何救我?”
柳三開玩笑似的說:“我并沒有打算救你,等縣里懸賞漲漲價我便把你交出去。”
呂雀兒想了想,笑道:“這形勢,你把我交到縣衙必有災禍。”
柳三問:“你倒說說,老子能有什么災禍?”
呂雀兒道:“您也看到了,如今朝廷兵敗,叛軍很快就要打到這里。若是打聽到你抓了我去請賞,必然要找你麻煩。”
柳三一想,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呂雀兒的父親就是當年信陽君的手下,如今被縣里定做叛匪頭目。這呂雀兒今天刺殺縣令又全城皆知,自己要把她交給縣衙,等叛亂真蔓延至本縣后自己一定有麻煩。要是跟縣令那老東西被劃作一黨,腦袋被砍了掛在一起,那可真是死了也惡心。
柳三問:“那照你說,老子應該怎么處置你。”
呂雀兒道:“你最好找個地方把我藏起來。若叛軍敗了,你再把我抓去請賞不遲。”
柳三哈哈大笑:“你這婆娘鬼的很。”
呂雀兒也笑了。
看著滿天寒星,呂雀兒不知道哪顆是父親,不知道哪顆是沈十七。想想最近的經歷,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不知道如何走到這一步,更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走了四五里,便到了一個小小的莊子。
柳三領著呂雀兒進了屋,屋子里破爛不堪,想來柳三也很少回來,更很少打掃。
柳三道:“這段時間你便先住在這里,若有人問起,你便說你是我拐來做老婆的。”
呂雀兒哼一聲:“你放心,就是將來到了縣衙里我也一口咬定我是你老婆,判我個斬立決,你高低也跑不掉。”
柳三狡黠一笑:“你當真?”
呂雀兒正疑惑,柳三便將呂雀兒抱在懷里強親一口:“既然你這么說,我今晚便收你做我老婆。”
呂雀兒又羞又氣,使勁掙脫但掙脫不開,快要急哭時柳三自己放開了。
柳三笑著道:“你這婆娘別只敢耍嘴。我說的你要認真聽,走漏了風聲你老子我還得跟著你倒霉。”
呂雀兒怕這流氓又干什么出格事,這下子不敢說什么了。
柳三不理呂雀兒,而是忙著把火生起來,把一床被子在床上鋪好,然后對呂雀兒說:“你今天干了許多大事,想來也困了,早點睡吧。”
呂雀兒卻不知所措:“一床被子,我們兩個怎么睡?”
柳三笑笑:“上次咱倆在山上怎么睡,這次就還怎么睡。”
呂雀兒想起上次在山上赤裸上身被柳三抱著,就有些氣惱,便轉身要往外走。
柳三忙拽住呂雀兒:“你這婆娘脾氣到不小,需得好好調教。老子今晚要剛去城里,明天還要找縣尉謀個肥差,耽誤不得。”接著又狎笑:“你就是舍不得我,今晚也得你自己睡了。”
呂雀兒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沒話找話:“什么肥差這么重要?”
柳三道:“說了你也不懂。本來安排老子押解犯人到南邊的苦差,我找人打點一番,便準備換成征糧的肥差。”
呂雀兒一聽,便忙道:“你這人好糊涂!你要真換了差事便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