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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肉身路啟

晨光透過宿舍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戰昊是被體內流轉的氣流喚醒的,不同于昨日的滯澀,此刻那股氣流如溪流般順暢,在經脈中循環往復,每一次流經四肢百骸,都帶來一陣細微的酥麻感,左臂昨日被鋼管砸出的淤青,竟已消退得只剩淡淡的痕跡。

他悄無聲息地起身,盡量不打擾還在熟睡的室友,輕手輕腳地拿上運動服,直奔學校后山的竹林。經過昨夜的突破,他對“修前路·抗污境圓滿”有了更深的體悟——這一境界不僅讓他擁有了抵御外界微弱污染的能力,更讓他的身體對自身潛力的感知變得敏銳起來。按照那本竹簡的記載,抗污境之后,便是“肉身路”,而肉身路的第一個境界,便是“萃皮”。

抵達竹林時,晨霧還未散盡,空氣中彌漫著竹葉的清香,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他心生警惕的“濁意”——這便是竹簡中提及的宇宙污染,昨夜突破后,他對這種污染的感知愈發清晰,仿佛能看到無數細微的黑色顆粒在空氣中漂浮,試圖鉆入人體。

戰昊走到昨日修煉的青石旁,脫下外套,赤著上身盤膝坐下。他深吸一口氣,按照竹簡中“肉身路·萃皮訣”的記載,將體內的氣流緩緩引導至皮膚表層。起初,只是覺得皮膚微微發癢,像是有無數細針在輕輕穿刺,隨著氣流不斷匯聚,那種癢意逐漸變成了灼熱感,仿佛全身的皮膚都被放在火上烘烤。

“忍住。”戰昊咬牙,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附著在皮膚表面的黑色污染顆粒,正在被氣流一點點灼燒、剝離,而皮膚本身,則在這一過程中變得更加堅韌。他想起竹簡上的注解:萃皮境,需淬煉皮膚之基,剔除雜質,方能抵御更強的污染,為后續磨骨、通脈打下根基,此境壽元可達一百載,分初入、圓滿、巔峰三境,每一步皆需以自身氣血為引,無捷徑可走。

就在氣流在皮膚表層運轉到第三圈時,竹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像是有重物拖拽著經過。戰昊猛地睜開眼,體內氣流瞬間收斂,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道佝僂的身影正背著一個巨大的竹簍,艱難地從竹林外走過,竹簍里裝滿了不知名的草藥,葉片上還沾著晨露。

那是學校后山的守林人,姓陳,大家都叫他陳老頭。陳老頭平時很少與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據說已經在這后山守了幾十年。但此刻,戰昊卻從陳老頭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流波動,雖然極其隱晦,卻與自己體內的氣流有著相似的特質——那是屬于修煉者的氣息。

“難道陳老頭也是修煉者?”戰昊心中疑惑,卻沒有貿然上前。他看著陳老頭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才重新收回目光,繼續修煉。可剛一運轉氣流,他就發現,剛才被打斷的瞬間,皮膚表層的氣流出現了一絲紊亂,原本已經被剝離的污染顆粒,竟有少許重新附著在了皮膚上。

“修煉果然不能被輕易打擾。”戰昊無奈,只能重新引導氣流,再次開始淬煉皮膚。這一次,他更加專注,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皮膚的感知上,任由灼熱感蔓延全身。時間一點點過去,晨霧漸漸散去,太陽升至半空,竹林里的溫度逐漸升高,戰昊的皮膚已經被汗水浸透,泛著一層健康的光澤,原本略顯粗糙的皮膚,此刻摸起來竟變得光滑而堅韌。

“嗡——”當氣流在皮膚表層運轉到第十圈時,戰昊突然感覺到體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皮膚表面閃過一層淡淡的光暈,那些頑固的污染顆粒瞬間被清除干凈,一股更加強盛的氣流從丹田處涌出,順著經脈流向全身。

“萃皮境初入!”戰昊心中一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此刻自己的皮膚不僅能更好地抵御污染,甚至對溫度的感知都變得更加敏銳,連風吹過竹葉的細微觸感都能清晰捕捉。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每一個動作都比之前更加輕盈,體內的氣血也變得更加充盈。

就在他準備鞏固境界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輔導員打來的電話,說有急事讓他立刻去辦公室一趟。戰昊只好收拾好東西,快步向教學樓走去。路上,他發現自己的步伐比平時快了不少,而且走了這么久,竟絲毫沒有疲憊之感,這便是萃皮境初入帶來的變化。

輔導員辦公室里,輔導員正坐在辦公桌后,臉色有些凝重。看到戰昊進來,輔導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戰昊,坐。昨天食堂的事,李斌家長已經找來了,說你把李斌打成了重傷,要求你賠償醫藥費,還要你公開道歉。”

戰昊眉頭一皺:“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只是自衛。”

“我知道,但李斌的叔叔是校長,這件事不好辦。”輔導員嘆了口氣,“學校的意思是,讓你先跟李斌道歉,把事情壓下去,不然……”

“不然怎樣?”戰昊眼神一冷,“我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李斌帶著兩個跟班走了進來。李斌的臉上還帶著傷,左眼淤青,嘴角紅腫,顯然是昨天被打后的痕跡。他看到戰昊,眼中立刻閃過一絲怨毒:“戰昊,你還敢來?趕緊跪下道歉,再賠償我十萬塊醫藥費,不然我讓你在江城大學待不下去!”

戰昊站起身,體內氣流緩緩運轉,目光平靜地看著李斌:“我再說一遍,我沒做錯,不會道歉,也不會賠償。”

“你找死!”李斌被激怒,揮手就要打向戰昊。他身后的兩個跟班也立刻圍了上來,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輔導員見狀,連忙上前阻攔:“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但李斌根本不聽,拳頭直逼戰昊的面門。戰昊側身避開,同時右手成掌,輕輕拍在李斌的手腕上。只聽“啪”的一聲,李斌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后退了幾步,撞在墻上。

“你……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李斌又驚又怒,他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戰昊的實力竟然又變強了。

戰昊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氣流在剛才出手時,自動流轉到了手掌,不僅增強了力量,還起到了保護手掌的作用——這便是萃皮境初入的實戰效果。

李斌看著戰昊眼中的冷意,又想起昨天被打的慘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畏懼。他狠狠瞪了戰昊一眼,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帶著跟班狼狽地離開了辦公室。

輔導員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戰昊,你……”

“輔導員,我知道你為難,但我不會妥協。”戰昊語氣平靜,“如果學校因為這件事要處分我,我接受,但道歉和賠償,絕不可能。”

輔導員看著戰昊堅定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我再跟學校溝通一下。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盡量低調一點。”

戰昊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走出教學樓,他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圖書館的古籍區。他想找到更多關于修煉的資料,尤其是那本記載著修煉境界的竹簡,他總覺得,那本竹簡背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古籍區依舊冷清,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在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戰昊走到昨天發現竹簡的地方,卻發現那本竹簡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普通的古籍。他不死心,在周圍的書架上仔細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竹簡的下落。

“難道被人拿走了?”戰昊心中失落,卻也沒有辦法。他隨手拿起一本關于上古神話的古籍,翻了幾頁,突然看到一段記載:“上古之時,天地清明,無污染之患,修士可引天地靈氣入體,證道長生。后天地異變,宇宙污染彌漫,靈氣枯竭,修士皆以自身為爐,淬煉肉身、魂魄,方有一線生機……”

這段記載與竹簡上的內容不謀而合!戰昊心中一動,繼續往下翻,卻發現后面的內容已經殘缺不全,只剩下零星的字句,提到了“上古法陣”、“地球屏障”、“域外修士”等字眼。

“上古法陣?難道就是昨天覺醒修煉能力時,那股沖出地球的力量來源?”戰昊想起自己在修精路時,感受到的那股神秘力量,心中愈發好奇。他將古籍放回書架,決定先提升實力,等達到更高的境界,或許就能解開這些謎團。

離開圖書館時,已是傍晚。戰昊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后山的竹林。經過白天的修煉和變故,他知道,只有盡快提升到萃皮境圓滿,才能在這個隱藏著修煉者的世界里擁有更多的話語權。他走到青石旁坐下,再次運轉萃皮訣,這一次,他將體內的氣流分成無數細小的絲線,仔細地淬煉著皮膚的每一寸角落,任由夜色一點點籠罩竹林,只有體內的氣流,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修煉的同時,后山深處的一間木屋中,陳老頭正坐在窗前,看著竹林的方向,手中把玩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復雜的紋路,正是戰昊在竹簡上見過的上古法陣圖案。“終于有人覺醒了嗎?地球的屏障,恐怕撐不了多久了……”陳老頭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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