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找過去,想問問何瑾安滿不滿意新院子,卻發(fā)現(xiàn)他被幾個半大小子壓在地上。
「你們在做什么呢!」
為首的圓滾滾少年拱了拱手:
「侄兒見過嬸娘。是瑾安堂兄不許我等從他院門前路過,我們兄弟幾人氣不過,這才和他發(fā)生了爭執(zhí)。」
何瑾墨說完,還不忘對著何瑾安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何瑾安雙手緊緊攥住,倔強的從地上站起身,直挺挺跪倒了我的面前。
「娘親,我沒有。」
礙于我的人設(shè),我并不能明目張膽的幫助他。
我只能故作冷漠:「你沒有什么?」
何瑾安抬起充滿霧氣的眸子,倔強注視著我。
何瑾墨邁步走到我身前,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何瑾安在跪他一般。
「嬸娘,是我們幾個本就寄人籬下,不應(yīng)該沖撞了堂兄。」
何瑾墨幾人,是故去將軍的親兄弟之子。
他們幾家子都借口著投奔親戚的名義,硬生生擠進(jìn)將軍府。
哪怕是后來將軍身亡,他們也沒有搬走,反倒是以府里主子自居。
何瑾安突然吼出聲:
「我沒有不許他們從我院門前經(jīng)過,是他們非要和我搶院子,我才把他們都趕出去的。」
「這是娘親親自給我挑的,我豈能把娘親所贈拱手讓人?」
何瑾墨撲通一聲跪下:
「嬸娘,我等感懷您的收留,不愿反駁堂兄。只求您能別把我們趕走。」
這話如同將我架在火上炙烤,是先將軍允許他們幾家子在此借住的,我一個后嫁娘有什么身份趕走他們呢?
我的沉默,令何瑾安極為不安。
他不動聲色站起身,用并不算寬厚的身體擋住院門,大有一副誰和他搶院子,他就與誰拼命的架勢。
我瞪了他一眼,愈發(fā)沒了好脾氣。
「何瑾安,我怎么教你的?你就是這樣給我撐起將軍府門楣的?」
何瑾安眼睛又亮了一瞬:「是,孩兒知錯。」
說完,他步步緊逼向何瑾墨:「何瑾墨,我念及你是我堂弟,再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說白了何瑾墨也不過是個半大小子,在看到何瑾安一改往日怯懦,再看我并未像從前一般拉偏架,已經(jīng)心生退意。
「我……是我說謊了,我想搶堂哥的院子。」
何瑾安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命令我身旁的家丁。
「依據(jù)將軍府家法,但凡說謊子弟,需仗刑十大板。」
我心滿意足看著何瑾安「揮斥方遒」,何瑾安望向我的眼神再次布滿孺慕之情。
只是,何瑾墨的家里人,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