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一處暗點，茶香裊裊，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沈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面上的熱氣，抬眼看向對面的霍去病，笑道：“冠軍侯可醒酒了？”

昨夜霍去病回來后，沈煉已經看出這位已經歸心于此世，不由暗嘆還得是皇上親自出馬。

既然霍去病已經表態歸了皇上，沈煉對霍去病的態度也更和睦。

霍去病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眼神逐漸恢復神采奕奕:

“昨夜的酒喝的真痛快，等我斬了什么瓦剌也先，再跟皇上好好喝一頓?！?

沈煉笑了一下，心中一動，開口問霍去病:“你對蒙古大汗怎么看？”

霍去病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什么蒙古大汗，不就是匈奴？換了個名字而已，骨子里還是那群草原上的狼。”

沈煉點點頭，放下茶杯：

“你這么理解確實沒問題；

他們原先的大汗叫脫脫不花，景泰四年瓦剌也先自立為汗，自稱大元田盛大可汗，現在在草原的風頭無兩。”

霍去病輕輕哼了一聲，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語氣風輕云淡：

“那就先把他滅了。”

沈煉聽到這話，他抬頭看向霍去病，見他神色如常，

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不由得暗嘆：冠軍侯果然名不虛傳，滅個大汗跟吃頓飯似的。

“霍將軍，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

沈煉笑了笑:

“換做別人說這話，我肯定覺得他在胡吹大氣；不過你嘛……?！?

霍去病瞥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怎么，沈大人不信我有這個本事？”

沈煉擺手：“不敢不敢，霍將軍的威名誰人不知？

只是……滅一個大汗，可不是小事。沈某沒帶過兵，對帶兵打仗氛外神往，有些好奇，還請冠軍侯指教，冠軍侯打算怎么滅了他？”

霍去病伸出三根手指，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很簡單，三個步驟?！?

沈煉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哪三個步驟？”

“第一，我要一只精兵和充足的物資；”

霍去病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第二，我要瓦剌也先的情報；

第三，找到他，干掉他?！?

沈煉聽完，沉默了片刻。

霍去病的回答一點毛病也沒有，出奇的謹慎和周密，

作為一個帶過兵的外行，他沒有辦法質疑，所以只能沉默。

片刻后，沈煉忍不住又問：“霍將軍，皇上有跟你說什么時候讓你去打嗎？”

霍去病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沒有?；噬险f他先搞戶部，把軍費給我攢夠。

當然，這也得看兵將的軍備素質。”

沈煉點點頭，不過霍去病的話還沒說完:

“不過我覺得，皇上似乎不想留著那個叫瓦剌也先的過年?！?

沈煉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驚訝地問道：“今年就要打？”

霍去病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

“沒錯?；噬献屛椅渑e后去找一個叫張居正的兵部侍郎對接軍況，回頭你帶我見一下。”

沈煉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問道：

“皇上有說讓你用真身份跟張居正接觸了嗎？”

霍去病愣了一下，反問道：

“此話怎講？張居正也跟你我一樣？”

沈煉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張居正也是，不過他不是武將?！?

霍去病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追問道：

“那除了我，還有什么武將也是皇上喚來的？

有機會讓我切磋一下，正好我這兩日手癢，缺個人陪我演練兵法，活動手腳?！?

沈煉笑了笑，有些神秘地道：“之前我沒請示皇上，所以沒告訴你

。

昨夜我請示過了，現在可以跟你說了，你舅也來了。”

霍去病一怔，緊接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我舅？？衛青??？”

沈煉點點頭，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沒錯，就是你舅，衛青將軍?！?

霍去病愣了片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說道：

“好！好！我舅也來了！這下可熱鬧了！

沈兄，你可得趕緊安排我跟我舅見一面！”

沈煉見他如此興奮，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霍將軍，你舅可是比你早來幾天，早就等著見你了。

不過嘛……他最近可是忙得很，皇上讓他負責幫我接手整頓京城的防務，估計得等幾天才能有空。”

霍去病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反正我也不急。

不過沈兄，

你可得幫我盯著點，別讓我舅又偷偷跑去練兵，把我晾在一邊，

我可跟皇上說好了，皇上把瓦剌也先的人頭已經定給我了”

沈煉笑著點頭：“放心，我一定幫你盯著?！?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