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郡的龍泉縣經歷了冰雹之后,莊田受損,百姓房屋被襲,一片狼藉,滿目凄慘。
只見一名男子站在山上,外著一件淡青色的大袖寬衫,絲質細膩,之上布及的金線花紋絲絲盡現,手執一劍,其冷峻之風更勝光風霽月之容,真真不虧是朝野上下皆為稱贊的南陽王。
此時一名較為清秀的男子上前:“王爺,賑災物資基本都已發放完畢,百姓的房屋地方官員也在協助修繕,基本算是穩定住了。”
“戰爭不斷,天災頻頻,真是難為這些百姓了。”司馬柬此次受皇命巡視災情,百姓疾苦,歷歷在目。
“王爺不必憂心,目前邊境也也安穩,天災固然難避,咱們只能盡人事盡量把百姓的損失降到最低了。”
“只能這樣了,辛苦了葉琛。”
葉琛即是司馬柬護衛,更是他從小一同長大的出生入死的兄弟,看著他在身邊心也稍慰。
“王爺,咱們何時啟程回洛陽。”
“等他們把房屋修繕完畢,咱們就回去吧。”
“是。”
望著這滿目山河,司馬柬肩上的擔子一刻都不敢放松。
同一乾坤卻是不同風景,相比上黨郡濟南郡確是繁盛的緊。
“少閣主,快看,咱們到了。”雪兒高興的指著前面的城門。
“走。”好一個熱鬧的濟南城,看著熙熙攘攘的街,真的是好久沒出來過了,雪兒感覺什么都是好的,墨淵也不束著她,由著她玩高興了。
“咱們是不是該去辦正事了?”一晃便快傍晚了,墨淵陪著雪兒快把濟南郡的店鋪轉遍了,看著意猶未盡的雪兒,墨淵笑著言道:“等忙完這事,我讓你好好玩一陣”
“少閣主說話算數。”一聽這話,雪兒立馬高興起來,俏皮的臉上梨渦淺淺。
墨淵用扇子輕輕敲了一下雪兒的頭,頗是無奈,只能道了一句“那還不走?”
“馬上就走。”兩人走過一條街只見雪兒指著眼前這并不太奢華的大門:“這就是簡府?”
“你覺得呢?”
“簡府雖不能說富可敵國,但在這周圍郡內也不是他人能及的,但是看著門面,卻與尋常人家沒有什么區別嘛。”
“所謂富不傲物,簡家雖是富貴之門但其家風還是不錯的,不張不揚而且樂善好施,也是不易。”
“這樣的家風,怎么會有那么叛逆的兒子啊?”
“那你自己進去問問。”墨淵笑了笑指著門口的兩名家丁道。
“我們是來拜訪簡老爺的,煩請通報。”雪兒走到門口輕輕說道。
“老爺,門外有一男一女,求見老爺。”
“哦?先請進來吧。”正廳上一位長者,身著暗紅色寬衣大袖長袍,腰系錦緞,氣韻不凡絲毫沒有太多的銅臭之味。
“玊墨淵,見過簡老爺。”
“你便是玊閣少主,墨淵公子?”簡霖蕭看著眼前這位少年,年紀輕輕卻有著不著凡塵之氣,世間難尋。
“不敢,墨淵奉叔父之命特來拜會。”
“還勞少閣主親來,簡某人愧不敢當啊。”
“簡老爺不必客氣,難得簡老爺信任,玊閣定當盡力而為。”
“哎,都是我那個不孝子。” 簡霖蕭無奈的搖了搖頭。
“素來聽聞簡公子也并非任性之人想必是一時貪玩,簡老爺不必擔心”
“少閣主有所不知,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我與好友李老爺給犬子和李家小姐定下娃娃親,后來我們家遷來濟南兩家的關系雖不如從前但是常有書信來往,去年李老爺托人來信,說李夫人久病纏身,想早些給孩子們把親事辦了,也好了了心愿,我便想帶著犬子上門提親,但是我那不孝子一向不接受這門親事說什么要以兄妹的身份照顧李家小姐,要去自己選什么心儀之人,想我簡某人何時無信過,豈容他胡鬧,爭執不下我便讓下人把他關在屋內,豈不料那混賬既然逃了出去,久無音信,哎,造孽啊。”
“后來那李姐小姐呢?”一向好奇心滿滿的雪兒怎么會放過這么好聽的故事。
“簡某生子如此還能怎樣,我自備厚禮,上門請罪,李家老爺也是明理之人不予我們計較罷了,后來聽說李家小姐為盡孝心已經嫁入了當地的一戶書香門第,夫人也心有不安,認李家小姐為干女兒,這事也算是過去了。” 簡霖蕭一臉的無奈與自責: “其實依著我,那個孽子不回來才好呢,只是夫人念子心切,一病不起,這才勞動老閣主幫忙,還請公子務必幫忙尋回這逆子,簡某人定當重謝。”
“簡老爺,嚴重了,叔父當日允諾,今又何談重謝。”墨淵言道:“令公子雖說有些魯莽但終身大事也不比其他,與理不合,但與情可解,簡老爺不必掛懷。”墨淵回頭看了看雪兒,“既然夫人臥病,墨淵前去諸多不便,殘雪尚且懂得點醫術,若簡老爺不嫌棄,就讓她去看看。”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殘雪姑娘了。” 簡霖蕭起身拱手拜謝。
“簡老爺客氣了,少閣主我先去了。”
“來人,帶殘雪姑娘去夫人房里。”簡家的主管帶著雪兒往夫人的房間走去。
“少閣主千里而來,簡某不甚感激,若公子不嫌棄,就在舍下住著,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望請莫辭。”
“簡老爺真的太客氣了,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也請簡老爺也不必叫什么少閣主了,您是長輩,直呼墨淵便是。”
“好,來人帶墨淵公子下去休息。”說是不擔心,畢竟也就這么一個兒子,這一年多來簡霖蕭都不曾寬心過,今天看到墨淵覺得心稍稍定了些了。
“夫人,這是雪兒姑娘,來給您瞧病的。”
“哦,雪兒姑娘,快請進來坐。”
“夫人您叫我雪兒便是”雪兒看著這簡夫人雖面有病容,但其清素卻若九秋之菊脫俗不凡,雪兒走上前去:“請問夫人可有什么不適?”
“自從辰兒走了之后,我變常常胸悶難忍,晚上更是難以入眠,哎造孽啊。”雪兒給簡夫人把完脈寬慰道:“夫人您只是郁結于心沒設么大礙,我給夫人開個方子”
“謝謝姑娘了,可恨我那不孝子啊。”
“夫人您現在最重要的自己個的身子,令公子的事還請夫人放寬心,我家少閣主定會盡力。”雪兒轉過頭囑咐管家去拿藥“管家麻煩您去抓藥”
“是”管家退下后,雪兒又細心的叮囑“夫人平常你也可以多吃些桑果對您的失眠有幫助。”
“謝謝雪兒姑娘,只是我自幼不能服食桑果,否則全身便會起疹子“
“哦,這樣啊。”
“別說我,就是辰兒也不能吃,記得小時候他第一次吃桑果,差點連性命都搭上了,身上全是疹子,嚇壞我了,那時候的他可聽話了。”說著簡夫人又開始想他的兒子
雪兒便借機打了幾句岔,和簡夫人聊了聊家常,簡夫人對這個姑娘打心里喜歡,聊了許久甚是投緣:“雪兒,我要有你這么個女兒該多好。”
“夫人,你若不嫌棄,雪兒得空就過來多陪陪你,不過今天啊您該休息了,休息好了,簡公子回家才不至于愧疚,是不是。”
“好,有勞雪兒了。”雪兒給簡夫人蓋好被子,囑咐了幾句便去找墨淵了。
“少閣主”。
“進來。”雪兒推門而入坐在桌前,自己到了一杯水
“簡夫人身體如何。”
“沒事,夫人只是郁結于胸,體氣不暢,我開了付方子,他們府里的人已經去煎藥了。”雪兒自信滿滿的說。
“那就好,不過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都怪那個簡家少爺。”雪兒似乎有點不高興。
“看來你對這簡公子印象不好啊。”
“那是自然,人家小姐那么有孝心他卻這么胡鬧,要我說,是他配不少李家小姐。”
“以簡家少爺的性格,以兄妹之道相處反而是對李家小姐好”墨淵拿起茶杯笑著對著雪兒說。
“為什么?”雪兒卻是不解。
“為什么?要不哪一日我也尋個什么公子的讓雪兒嫁過去可好?”
“少閣主你敢,你要把雪兒嫁人雪兒就告訴閣主,罰您靜壁。”
“好好好,我不找,讓咱們雪兒自己找還不成?”
“少閣主,我不理你了。”
雪兒半羞半惱地跑了出去,其實雪兒真真是不解但她也不想去追問了,因為她從未想過嫁人,在玊閣開心過日子,偶爾出來玩玩,已經是她最開心的了。
而此時玦月到了洛陽已經是傍晚了,此時熱鬧喧嘩的洛陽城已是華燈初上,“小二給我弄點吃點,再準備一間上房。”“客官請問您吃點什么?”玦月抬頭打量了下這個店小二“給我來一個荷葉魚,燒個青菜,再來一碗米飯就行。”
“好勒,您稍等。”說起這貴客來不愧是洛陽城內首屈一指的酒樓除了老板娘驚人的廚藝,布置也是不同別處,碧闌軒窗,雕檐畫棟,一進門便是一處大廳桌椅擺布與其他酒家也是無樣,你若登上二樓往下看洛陽城最熱鬧的街便可一覽無余,好不熱鬧,這還不算特別,在大廳的樓梯后有一扇門,往里走亭臺樓閣零星分布,東西南北四方有八個亭子,稱之四方八景亭,閑來無事可以約二三好友,酒肉之中暢談所欲,愈往里便是幾處雅間更是別致,或應時的花香,或時令的鮮果,簡單中也不失雅致,因此,洛陽城內上至高官,下至百姓,文人墨客還是居士散人都會偶爾來此一聚,因此這貴客也號稱洛陽三景之一。
“客官,您的菜。”玦月拿起筷子剛想吃,卻自己笑了一下,“哎”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吃著。低頭開始吃飯。“小二,我的房間備好了嗎?”
“早備好了,您隨我來”
“謝了。”說著玦月拿起劍跟著店小二往樓上走去。其實此時背后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看著他。
到了夜里,折騰了一天小月也是乏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而此時的門外卻有兩個身影藏了半天了。
“你確定他睡著了”
“大小姐你那包蒙汗藥就是一頭牛也受不了。”
“走,咱們進去。”
“你要干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哈哈”此時門外一個女子和下午那個店小二偷偷的走進了小月的房間。“你小聲點。”這女子擔心真的吵醒他,畢竟玦月輕功那么厲害。
“我說,你到底想干嘛,這要讓掌柜的知道了,還不把我趕出去。”
“你放心有我呢。”
“有你能怎么著啊。”此時房間里的燈突然亮了,小月正背著手站在他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