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敏上一秒還以為是錢多事少的好活兒,聽到樸龍閣的名字立即破口大罵。
“你個媽惹法克這是個大雷你知道不知道你你你……真的氣死我了,上次是惠子這次是金正浠,下次你個狗糧養(yǎng)的是不是要讓我去偷卡特的筆記本?”
金泰炎稍微把話筒拿遠一點,等著破音般的聲音,主要是國際長途信號損失不小,再加上對話突然放大音量導(dǎo)致話筒出現(xiàn)了刺耳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他第一反應(yīng)是找人來修一下,但是現(xiàn)在沒人上班,也就只能將就了。
“喂喂喂?剛剛信號不好,你認識這個人嗎?”金泰炎重復(fù)了一遍。
智敏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氣上,瞬間泄了大半的勁兒。
“你說行動經(jīng)費充足是吧,先給我訂一輛飛往華盛頓的頭等艙,然后再給我打十萬美元的運作費。”
“沒問題。”金泰炎爽快地答應(yīng)了,“產(chǎn)生的所有費用你都可以給我算賬上,一路吃住都安排最好的,看見新款包包口紅什么的順手買幾個都可以,能做賬就行,反正國家的錢,你放心花。”
智敏稍微高興了點,“這事情了了以后,你不許再給我打工作電話了,明白嗎?”
“明白。”金泰炎滿口答應(yīng),“那如果是報酬很高任務(wù)很輕松的那種呢?”
“任務(wù)輕松?我信你?祝你以后找個男媳婦!”智敏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金泰炎笑了笑,放下電話。
智敏的能力和人脈她是相信的,當(dāng)然也不是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對方身上。
畢竟……樸龍閣出版的那個回憶錄,金泰炎在21世紀真的看過。
所以,他根本不擔(dān)心無法打探到消息,他本來就知道回憶錄里的內(nèi)容,的的確確揭露了金正浠執(zhí)政期間的種種暴行。
到時候要是那邊問不到,金泰炎一樣可以胸口成竹的去匯報,把自己后世看到的內(nèi)容復(fù)述一遍就行。
金承圭再去和金正浠說明情況,基本就八九不離十了。
哪怕金正浠心里懷疑,也必須借著這個臺階下了。
不然真逼著中央調(diào)查局逮著勛宗和卡特算賬去啊?
打完這個電話,金泰炎本來想回家等消息,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萬一待會金承圭酒醒了,非要來本部加班看看情況呢,那自己豈不是錯過一個領(lǐng)導(dǎo)面前作秀的好機會。
于是金泰炎打起精神,泡了杯咖啡,然后去檔案室把樸龍閣相關(guān)的資料都抱了一堆過來翻閱。
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桌面似乎是有些過于整潔了,于是又翻出來很多照片,找到一張世界地圖和庫朗地圖擺在桌子上,用圖釘固定一堆照片上去,再用水彩筆畫上一根又一根的線把很多城市和照片連接在一起。
金泰炎后退幾步,遠遠看去、
“不錯,有美劇內(nèi)味兒了。”
抿一口咖啡,再把領(lǐng)帶扯開,解開最上面的襯衫扣子,把外套脫下披在椅子上,更像是一個鞠躬盡瘁的偵探模樣。
至于究竟有啥用,他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弄著,給人一種自己干了很多活兒的樣子。
然后坐在椅子上的金泰炎,開始思考自己如何通過這件事情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好處。
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是副課長,上面有個課長安在陽,干的好好的,根基深厚,這個級別不是金承圭想換人就直接換的,還要考慮影響。
假以時日,金泰炎到時候有信心頂替,可偏偏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至于走別的路線提拔……金泰炎是不愿意的。
雖然中央調(diào)查局最重要的工作是情報工作,但如果一個人真的去扎根干情報工作,那反而就等于邊緣化了,因為這個工作就是很吃虧,顯示度太低,出事了還得背鍋。
所以哪怕金承圭有這個想法,自己也必須竭力避免。
然后就是,金承圭后面會逐漸生出刺殺的想法,他身邊最親密的那幾個人都會知道,這些人后面無論如何都是跑不掉的,倒也不是說金泰炎就絕對不能進入這個圈子里去。
而是要及時審時度勢,及時調(diào)整方向策略避免被帶坑里去。
那有沒有什么崗位,是實權(quán)大,地位高,同時又不會和金承圭產(chǎn)生太緊密的聯(lián)系,在1026之后還能重新站隊的呢?
金泰炎細細地捋了一編目前中央調(diào)查局的組織架構(gòu)。
從目前來看,中央調(diào)查局的權(quán)力,尤其是對內(nèi),其實是無限的,國內(nèi)行政機構(gòu)和權(quán)力劃分也不是很規(guī)范。
想到這里,金泰炎忽然來了靈感。
為什么一定要執(zhí)著于取得這所謂的“體制內(nèi)”的權(quán)力?
后世的歐美國家,不是已經(jīng)提供了模板嗎?
現(xiàn)在的半島,很多政客,軍人追求的還是“公器私用”。
但是金泰炎不一樣,他完完全全可以模仿后世的經(jīng)驗,追求“公器私用”!
格局打開,金泰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先把國家的變成自己的,再把自己的變成外面的,再把外面的變成私有的,這不就成了永久的了?
金泰炎在嘗試一種對這個時代而言很新的東西。
不過搞這一套的前提,是建立在一個沒有威權(quán)的框架內(nèi)。
也就是說,金正浠必須死,然后也不能讓西比西比重演,否則全上臺了依然沒有搞頭。
這一套做法必需建立在足夠“市場化”“自由化”的體制下。
“看來,還是不得不和那個人掰掰手腕,想想還挺刺激的呢。”
金泰炎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
嘎吱——
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披著大衣的人影出現(xiàn)在昏黃的燈光中。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
金承圭酒量的確是了得,這么快竟然都醒的差不多了。
他手里提著一個陶壺,指了指:“還冒著熱氣呢,家里煮的熱茶,來喝點,醒得快。”
金泰炎連忙去拿了杯子,把長官請到最大的桌子那兒坐下,然后先給金承圭倒了一杯。
只見一股清香的酒氣飄了出來。
金泰炎一愣,心道我杯子拿的是干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