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家常
- 從博浪沙刺秦開始創(chuàng)立千年世家
- 一指游鯊
- 2547字
- 2025-04-10 14:17:51
飯桌上氤氳著飯菜的熱氣,幾盤家常菜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白煙。
張奕端著碗,扒拉了幾口飯,似乎想起了什么,抬頭看向?qū)γ娴母赣H,帶著幾分好奇閑聊起來:
“對了,老爹,你說我們家是不是留侯張良的后代???”
玩了一整天的游戲,屏幕的光亮和精神的集中讓張奕眼底帶著些許疲憊,此刻放松下來,語氣也顯得隨意。
“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張父頭也沒抬,夾了一筷子青菜,聲音平淡地回道,“我們家不是有家譜嗎?你自己不會看?”
“家譜?”
張奕愣了一下,放下筷子,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我們家哪里有什么家譜?我怎么從來沒見過。該不會是您老看隔壁楊老頭家有個據(jù)說是祖?zhèn)鞯募易V,心里羨慕,自己偷偷跑去偽造了一個吧?”
張逸明顯揶揄了起來。
“啪嗒”一聲,正在吃飯的張父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碗沿磕在桌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唉……誰叫你這小子平時一門心思光記得打游戲,家里的事一點不上心,怪不得連家譜放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張某真是教子無方啊?!?
說完,還真煞有其事地抬手,用指關(guān)節(jié)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角淚花,動作夸張。
“好了好了,”
張母適時地打圓場,夾了一塊肉放進張奕碗里,語氣溫和,“年輕人不在乎這些老黃歷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說了,也不是誰都和留侯那位弟弟一樣,小小年紀就膽大包天,敢于跑去刺殺秦始皇的?!?
“留侯的弟弟?張良還有個弟弟?”
張奕夾起那塊肉,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測,但他臉上不動聲色,反而裝作更加好奇的樣子追問道。
張父一聽這話,頓時又來了氣,眉頭擰成了疙瘩:
“虧你還是個大學(xué)生,連留侯和他弟弟一起在博浪沙刺殺秦始皇這樁大事都不知道?”
他用手指點了點張奕,“你高中那會兒,不是挺能談?wù)摎v史、上知天文地理的嗎?怎么上了大學(xué),這腦子倒像是被游戲玩傻了,越活越笨了?”
張奕沒理會父親習(xí)慣性的數(shù)落,只是默默將碗里的肉塞進嘴里。
“‘最強忠臣系統(tǒng)’還真的有些厲害啊。”
他心中默默想著,眼神飄忽了一瞬,隨即又低下頭,順帶著又扒拉了幾口白米飯。
咽下嘴里的飯,張奕忽然抬起頭,表情變得異常認真,甚至帶著一絲莊重,對著父親說道:
“老爹,實不相瞞。當年博浪沙刺殺秦始皇的計劃,其實是我親自制定的。
行刺失敗后,也是我親自背著留侯,從秦兵的圍追堵截中殺出重圍,跑出了博浪沙?!?
張奕說得一本正經(jīng),十分坦誠。
“呵,”
張父聞言,嘴角撇了撇,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嗤笑,
“你都能親自刺殺秦始皇了?那你爹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是九天仙帝轉(zhuǎn)世,如今正在這凡塵俗世之中,體驗人間百態(tài),紅塵煉心。”
“行啊,”
張奕立刻順桿爬,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那等您老哪天覺醒前世記憶,重登仙班寶座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您在凡間還有一個孝順的好兒子,我這當兒子的也不奢求太多,到時候隨便賞我?guī)装賯€蟠桃、幾千顆人參果嘗嘗鮮就行了?!?
說著,他將碗里最后一口飯吃完,麻利地站起身,開始動手幫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張父斜睨著他忙碌的身影,也玩心大起,故意壓低聲音,模仿著某種威嚴的腔調(diào):
“哼,遇父不拜,真名已失。
不過念在你小子如今做家務(wù)尚且有功,本帝便允你待輪回之時,可喚汝父仙帝真名,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上,本帝自會護你真靈不滅?!?
“再給我安排幾千個魔女仙女怎么樣。”
張逸擠眉弄眼笑道。
“你小子很是貪得無厭啊。”
“這不是振興我們張氏一族,好傳宗接代嘛?!?
笑鬧著收拾完,張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拿起桌上那臺外殼有些磨損的游戲機,卻沒有立刻按下開始鍵。
張奕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機身,默默總結(jié)和回味起今天的游戲歷程。
“游戲里的‘外交’屬性,似乎并不完全等同于現(xiàn)實中的‘魅力’,至少不完全是一回事?!?
張奕想起方才游戲屏幕內(nèi),農(nóng)婦們面對他時友善的反應(yīng)。
張逸那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帥臉,顯然起了一部分潛移默化的作用。
“至少,現(xiàn)實里我這張讓人心生好感的帥臉,在游戲里也是頗有成效,似乎并不完全歸屬于‘外交’的范疇內(nèi)。
“難道,這部分加成體現(xiàn)在了隱藏的‘情商’或者‘魅力’方面?”
但由于張逸的所有行動,幾乎都是在他親自監(jiān)督和細致的手動操作下完成的,角色自身的“外交”屬性究竟發(fā)揮了多少作用,反而一時難以準確判斷。
“好在,目前來看,張逸和未來的漢高祖關(guān)系處得還算不錯,”
張奕稍稍放下心來,“暫時還不需要過分擔(dān)心人際交往這方面的問題。”
游戲里,張逸那種仗義疏財、不拘小節(jié)的豪俠風(fēng)范,似乎很對劉邦的胃口。
這幾天在沛縣的劇情里,劉季經(jīng)常拉著張逸一同去酒館喝酒鬼混。
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張奕呼出一口氣,眼神重新聚焦。
點亮屏幕,熟悉的啟動音樂響起,指尖熟練地在按鍵上跳動,繼續(xù)開始了他的“最強忠臣”之旅。
…
暮色四合,天空是沉郁的鉛灰色,飽蘸了水汽,一場秋雨即將來臨。
風(fēng)開始變得蕭瑟,卷起官道兩旁枯黃的落葉,打著旋兒,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飄落在傍晚時分的沛縣城墻根下。
青灰色的城墻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fā)古老而肅穆。
蒙著厚重灰色雨布的馬車,在車夫的吆喝聲中,緩緩碾過被往來車馬壓得十分堅實的夯土路面。
沉重的車輪在略顯濕軟的泥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車轍,如同刀刻一般。
沛縣縣令早已得到消息,帶著幾名下屬官吏,恭敬地等候在城門口。
遠遠望見車隊出現(xiàn),縣令立刻臉上堆起熱情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哎呀,叔平兄!”
縣令隔著幾步便拱手笑道,聲音洪亮,“一路遠來,車馬勞頓,辛苦,辛苦了。
還請快快進城歇腳,我已經(jīng)備下薄酒,為您接風(fēng)洗塵?!?
為首那輛馬車的車簾被一只保養(yǎng)得宜的手輕輕掀開,露出呂公那張略帶風(fēng)霜卻依舊儒雅的面容。他對著迎上來的縣令微微頷首,算是回禮,聲音溫和而有禮:
“有勞縣令大人親自相迎。
呂某舉家避難至此,叨擾了。
些許薄宴,聊表寸心,還望諸君賞光。”
“哎,叔平兄這是哪里話?!?
沛縣令笑容更盛,幾步上前,幾乎要親手去攙扶呂公下車,
“你我相識多年,乃是舊友,何須如此客氣,快,快請起,外面風(fēng)大,咱們進城再說?!?
一邊熱情地招待著呂公,沛縣令一邊側(cè)過頭,對著身后一名身著吏服、神情嚴謹?shù)哪贻p人吩咐道:
“蕭主掾,”
縣令語氣鄭重,“勞煩你立刻去通知縣內(nèi)各家人物,就說今晚縣衙設(shè)宴,為我的至交好友呂公接風(fēng)洗塵,務(wù)必請他們屆時前來。
此次宴會,我定要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為叔平兄掃掃這一路的風(fēng)塵?!?
“是,謹遵縣令吩咐?!?
蕭何微微躬身,目光沉穩(wěn),干脆利落地拱手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