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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夜探營帳,真相浮出

  • 凡骨仙心
  • 靈淵墨者
  • 3915字
  • 2025-06-12 07:00:00

月上三竿時,羅羽的玄色道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踩著營地外的碎石路,腰間影衛令上的玄鳥紋擦過掌心,那是師娘用最后一絲生機注入的印記,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這一次,他要親手撕開那層裹著陰謀的黑紗。

玄冥衛營地的篝火比尋常軍營暗了三分,暗紅的火舌舔著枯枝,將守衛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

羅羽走到營門前時,兩個持矛的哨兵剛要喝問,卻見他抬手亮出影衛令,玄鳥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哨兵喉頭動了動,竟連半句阻攔的話都沒說出口,便側身讓出了通路。

主帳的門簾是用黑蛟皮縫制的,掀開時發出沙啞的摩擦聲。

羅羽的腳尖剛邁進去,便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香,像是陳年血痂混著檀香。

正中央的青銅燭臺上,九根幽藍蠟燭燒得旺盛,將帳內照得如同浸在深水之中。

案后坐著的黑袍人正低頭撥弄著什么,聽見動靜也不抬頭:“等你多時了。”他的聲音像兩塊頑石相磨,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刺響。

羅羽的手按在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能感覺到,帳內的靈氣流動有些詭異——本該向外擴散的氣勁,此刻卻像被無形的手攥住,順著地面的暗紋往案下的青磚縫里鉆。

“你早知道我會來?”

“你這樣的人,怎會容忍隱患睡在枕邊?”黑袍人終于抬眼,他的面容隱在兜帽陰影里,唯剩一雙眼睛泛著青灰色,“當年玄鳥宗覆滅時,你躲在地窖里發抖的模樣,我記得比你自己還清楚。”

羅羽的瞳孔猛地收縮。

二十年前雪夜的記憶如利刃割來:師娘將他塞進地窖時,玄鳥殘佩硌得他胸口生疼;外面的喊殺聲里,確實有這樣沙啞的、帶著金屬刺響的嗓音。

他指尖輕彈,一縷赤紅靈火從指縫竄出,在兩人之間凝成玄鳥形狀——這是玄鳥宗嫡系才會的“靈火印”,尋常修士連見都沒見過。

黑袍人的喉結動了動,青灰瞳孔里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又被陰鷙取代:“好個藏得深的小崽子……”

帳外突然傳來一聲鴿哨。

羅羽反手接住從簾縫鉆進來的信鴿,腿上的竹筒還帶著蘇淺掌心的溫度。

他拆開密信的手微微發顫,朱砂寫就的字跡刺得他眼疼:“幽冥殘部,借尸還魂,復靈脈之能,重塑舊世。”

“查到什么了?”黑袍人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快,像是看孩子拆禮物的長輩,“是想問我,如何用靈脈血祭復活老宗主?還是想問,當年玄鳥宗的滅門之火,是誰在背后添的柴?”

羅羽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帳外的風聲,師娘最后那句“活著”的叮囑在耳邊炸響。

玄鳥殘佩在腰間發燙,燙得他幾乎要握不住那封密信。

而在聯軍大營的演武場邊,王瑤的繡鞋碾過被夜露打濕的草葉。

她遠遠便聽見孫長老的怒吼:“趙小子被迷了心竅也就罷了,你當老夫也瞎了眼?那些人的法訣里帶著幽冥宗的陰毒!”

演武場的火把將孫長老的白須映得發紅,他手中的青銅劍鞘重重敲在石桌上,震得茶盞跳起來又摔碎。

趙師兄抱著酒葫蘆縮在角落,酒液順著下巴滴在燒焦的地圖上——雷火沖的位置被他畫了十七八個圈,紙都快戳破了。

“孫伯。”王瑤走上前,指尖輕輕按住孫長老顫抖的手腕。

她的掌心帶著淡淡的藥香,是方才替傷兵敷藥時留下的,“羽哥布了影衛暗樁、困神符陣、各脈眼線,三重監視下若有異動,他比誰都先砍了那些人。”

孫長老的胡須還在抖,卻到底放下了劍鞘:“當年幽冥宗屠我青嵐峰時,你還在襁褓里。”他抓起茶盞又想起已經摔碎,重重哼了一聲,“罷了,且信那小子一回。但若讓老夫發現半分不對——”

“您第一個砍了他們。”王瑤彎起眼睛,從袖中摸出塊桂花糖塞進孫長老手里,“先墊墊肚子,等天亮了再罵也不遲。”

與此同時,聯軍密諜司的密室里,蘇淺的燭火突然爆起個燈花。

她的指尖沾著特制的顯形藥水,正順著密檔邊緣的暗紋涂抹——那是她用了三個時辰,從半塊帶血的絹帛上拓下來的幽冥宗密文。

“嗤啦”一聲,泛黃的絹帛上緩緩浮出字跡。

蘇淺的呼吸突然一滯,藥水瓶“當啷”掉在地上。

她盯著那行朱砂小字,喉結動了動,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幽冥殘部,借尸還魂,復靈脈之能,重塑舊世。”

她抓起案頭的信鴿,竹筒撞在硯臺上沾了墨,也顧不上擦。

信鴿撲棱著翅膀飛出窗外時,她對著空蕩蕩的密室輕聲道:“羽哥,他們要的……不是這一場勝仗。”

主帳內的幽藍燭火突然劇烈晃動。

羅羽捏著密信的手青筋暴起,玄鳥殘佩的溫度幾乎要灼穿道袍。

黑袍人望著他泛紅的眼尾,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像極了二十年前雪夜里,踹開地窖門的動靜。

“怎么?”他起身走向羅羽,兜帽滑落,露出左臉猙獰的刀疤——正是影刺!

“知道你要問什么,卻偏要等你自己說出口……多有意思。”

羅羽的劍已經出鞘三寸。

他能感覺到,蘇淺的密信在掌心燒出一個洞,洞的那端,是師娘用殘佩護著他時,最后看他的那眼。

“你們……”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生銹的刀,“想借靈脈……”

帳外的骷髏鈴鐺聲突然炸響。

帳外骷髏鈴鐺聲炸響的剎那,羅羽后頸寒毛倒豎。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當年玄鳥宗滅門夜,那些踩著血泥沖進山門的幽冥宗死士,腰間系的正是這種用嬰兒指骨串成的鈴鐺。

“你們想借靈脈復活幽冥宗?!“他的劍徹底出鞘,玄鐵劍鋒抵住黑袍人咽喉,劍身因內力激蕩嗡鳴如泣,“二十年前的血債,今天要算個清楚!“

黑袍人卻笑了,左臉猙獰刀疤隨著嘴角咧開,像條活過來的蜈蚣:“復活?

小崽子,你以為靈脈為何會被毀?

你以為'噬魂令'為何重現?

這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的指尖突然掐出個詭異法訣,帳內幽藍燭火瞬間凝成九盞鬼燈,燈芯竟是三寸長的人油!

變故陡生。

“小心!“

話音來自帳簾破風之聲。

王瑤的身影如穿林乳燕撞進來,腰間軟劍已絞住一道黑影——正是本該在演武場的影刺!

他不知何時繞到羅羽身后,手中淬毒短刃離羅羽后心不過三寸,刀刃上流轉的幽綠光芒,與當年師娘心口的致命傷如出一轍。

羅羽旋身揮劍,玄鐵劍與短刃相擊迸出火星。

他這才看清影刺面容:面覆青銅鬼面,只露一雙猩紅眼睛,與方才黑袍人青灰瞳孔截然不同。“援軍內部有兩派。“黑袍人趁亂退到帳角,兜帽重新遮住面容,“他要毀,我要建——可你這攪局的,偏不讓人省心。“

王瑤的軟劍纏上影刺手腕,卻被對方以蠻力震開。

她退到羅羽身側,掌心凝起一團暖玉色靈氣——那是她新修的“護心訣“,專門克制幽冥陰毒。“孫長老那邊我留了困神釘,“她的聲音輕得只有羅羽能聽見,“蘇淺的信鴿應該到了,現在......“

“現在先擒住他!“羅羽截斷她的話。

玄鳥殘佩在腰間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肉,那是師娘用命封在他體內的護脈靈源。

他反手甩出三道靈火印,赤紅火焰在帳內織成火網,將黑袍人與影刺困在兩側。“說!

靈脈血祭的陣眼在哪?“

黑袍人突然跪坐在地,雙手結出玄鳥宗禁術“剖心印“。

他的胸口滲出黑血,卻不是痛苦,反而帶著解脫般的笑:“陣眼在雷火沖,與聯軍的糧倉同山......但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他的目光掃過影刺,“他這種瘋狗,只會把靈脈炸成齏粉——到時候,整個北境三千里,連塊能種靈谷的地都剩不下!“

影刺突然發出尖嘯,鬼面上的青銅紋路泛起幽光。

他竟生生扯斷被王瑤軟劍纏住的左手,斷腕處翻卷著黑色腐肉,露出白森森的骨茬。“舊秩序必須死!“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包括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救世主'!“

羅羽的劍脊重重砸在黑袍人后頸。

對方悶哼一聲昏過去,他迅速扯下腰間繩索將人捆緊,余光瞥見影刺已撞破帳幕沖了出去。

王瑤剛要追,卻被他拉住手腕:“你去通知蘇淺,讓她立刻帶密諜司的人封山!

影刺要炸雷火沖,糧倉和靈脈陣眼都在那!“

“那你?“王瑤的軟劍還滴著影刺的黑血,沾在她月白裙角上,像朵猙獰的花。

“我帶他回聯軍總部。“羅羽將昏迷的黑袍人扛上肩,玄鳥殘佩的熱度終于降了些,“孫長老他們需要親眼看看這張臉——當年玄鳥宗的滅門兇手,現在披著'援軍'的皮混進來。“

演武場的火把還亮著。

孫長老正往嘴里塞王瑤塞的桂花糖,甜得直皺眉,忽見羅羽扛著人進來,糖塊“啪嗒“掉在地上。“這是......“

“幽冥宗左護法,當年砍了我師娘腦袋的人。“羅羽將黑袍人甩在石桌上,扯下對方兜帽,刀疤在火光下泛著青黑,“他的人混進援軍,說要幫咱們抗敵,實則要血祭靈脈復活舊宗。“

孫長老的青銅劍“嗆啷“出鞘,劍尖抵住黑袍人咽喉:“當年青嵐峰一百零八條人命,今天先拿你抵!“

趙師兄卻踉蹌著撲過來,酒葫蘆砸在地上:“不可!

他們來了之后,咱們連破敵軍三座營寨......“他盯著黑袍人刀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后退兩步,“這張臉......十年前在南疆見過,他救過我命!“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蘇淺掀簾而入,發間玉簪歪在一邊,顯然是跑著來的:“雷火沖的密樁傳回消息,影刺帶了三十個死士,正在挖山!“她的目光掃過石桌上的黑袍人,又轉向羅羽,“他說的兩派是真的——影刺那批人,根本不在乎幽冥宗存亡,他們要的是......“

“要的是讓整個修仙界陪葬。“羅羽替她說完。

他望著帳外漆黑的夜空,影刺逃走的方向,山風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玄鳥殘佩在他心口微微發燙,像師娘當年摸他頭頂時的溫度。

“先審他。“他按住孫長老顫抖的手腕,“但影刺必須追——否則北境三千里,要變死域。“

石桌上的黑袍人突然咳嗽起來,血沫濺在孫長老的劍刃上:“勸你別白費力氣......那瘋子,早把自己煉成了人彈。“他的目光掃過羅羽腰間的玄鳥殘佩,突然笑了,“不過,你若想知道當年玄鳥宗滅門的真相......“

“住口!“羅羽的劍鞘重重砸在他后頸。

王瑤已經牽來兩匹快馬,蘇淺將一疊密文塞給他:“這是幽冥宗的陣圖,我標出了雷火沖的薄弱點。“

孫長老將劍收回鞘中,卻把劍穗解下來遞給羅羽:“當年我師父用這劍穗捆過幽冥宗大長老,今天借你鎮邪。“趙師兄突然塞來半葫蘆酒:“那瘋子怕火,這是我埋了二十年的雷火釀。“

羅羽翻身上馬。

王瑤和蘇淺一左一右跟了上來,馬蹄聲踏碎滿地月光。

他回頭望了眼聯軍總部的方向,石桌上的黑袍人正被孫長老的弟子押往地牢,而更遠處的山坳里,有幽綠鬼火在閃爍——那是影刺留下的標記。

“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他低聲道。

風卷著他的玄色道袍獵獵作響,腰間玄鳥殘佩的溫度,與手中雷火釀的灼意,在血脈里翻涌成一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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