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掀開被子光著腳丫,只關注著傅錦城不知道跑哪去了,壓根都沒注意自己連雙拖鞋都沒穿。
“傅錦城?你還在嗎?”剛剛睡醒軟軟弱弱的聲音,在小小的酒店房間里擴散開來。
奇怪的是,就這么一點兒小小目光所及的地方,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還特意往陽臺的地方找了兩圈,都沒有看到人,不由得向門口走去。
剛一靠近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傅錦城富有磁性低沉的聲線就算是閉著眼睛聽100個不同的聲音,也能夠立馬分辨出來哪一個是傅錦城本人。
顧寧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把握,倒不是說自己的耳朵有多么的靈敏,而是聽著莫名安心的感覺是別人給不了的。
“今天暫時肯定不會回去,明天的會議也依然用電腦視頻的方式進行,你回去告訴娃娃臉,我決策的事情,要么股東大會以后就直接解散,要么就直接讓我退出股東大會。”
聽起來是工作的事情,平常淡漠的語調稍許嚴肅了起來,顧寧慢慢靠近,想要看看貪婪的偷偷看看認真工作男人的樣子。
卻沒想到偷偷的靠近門縫的位置,卻看到了令自己不敢置信的一幕。傅錦城面前吩咐的員工,印象當中就是他的秘書。
漸漸的腦海里的這個秘書和和幾天前總覺得有人在偷窺自己的那個人影,慢慢重合起來,甚至可以斷定就是同一個人。
“還有顧寧這幾天其他接觸過的人你都最好詳細的給我寫個報告出來,顧家母女你別為什么突然來訪也最好給我弄清楚原因。”
傅錦城簡單的吩咐了以后,面前的秘書點點頭就轉身離開。顧寧這下子全都聯系起來了,也知道為什么傅錦城能夠這么及時的趕到了。
看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顧寧,傅錦城皺著好看的眉頭,彎腰就拿過門口放著的拖鞋,蹲下身子想要給顧寧把鞋穿上。
溫熱的手掌剛抹上冰冷的腳踝,顧寧就像被觸電一般極大的反應,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撞擊到了身后的矮小茶幾,劃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眼前本該溫順柔弱的小女人此刻猝不及防的歇斯底里起來,一張小臉滿是陌生的抗拒感。
“傅錦城,你怎么這樣你這叫什么你知道嗎?你這叫跟蹤,你這叫監視!我不是你的所擁有物品,我也不是你的附屬物,更不是你的玩具。”
顧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本來前幾天就覺得看到熟悉的身影,隱約有些在哪見過,可怎么就想不起來,原來并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想錯了。
現在想來,怪不得大堂經理能夠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出房間門,什么時候去片場這一系列的時間掌握,壓根兒就是因為完全被監視,怎么可能不被掌握?
早該發覺有問題的,要不是顧家母女非要中間來插一腳,擾亂了自己的思緒,憑借自己的防范意識也是能夠察覺出來的,現在就這么堂而皇之的知道了真相。
顧寧覺得自己真的受不了,那種不信任任何人,想要把自己牢牢的包裹起來,拒絕一切外界的接觸的感覺又來了。
歇斯底里后的顧寧抱著膝蓋蹲下來,縮在沙發的角落,一瞬間覺得自己和劇本里的女主人公有著莫名的聯系。
那種處在對于環境抗拒,生活在自己腦海風暴里牛逼世界的感覺開始慢慢吞噬顧寧。
腦子里走馬觀燈的一幕幕,全是上一世和這一世所遭受到的背叛,唾棄怨恨的陽光交織而成,每一個畫面都足以讓顧寧崩潰。
這段時間拍這部壓抑黑暗的劇本,能夠在片場很快的進入狀態,也能夠在收了工之后很快的走出狀態,全得益于自己對于心態的調節。
顧寧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當中,這當中的條件自然有傅錦城的緣故,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顧寧都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來拯救自己的那道光芒,在黑暗的縫隙里給出指引。
可現在一切可以調節心態和心情的平衡被打破了。
并且一發而不可收拾。
傅錦城早就知道顧寧是一個防范心強的人,相處以來,有時候又覺得這是個單純善良需要被人保護的女孩,有的時候姑娘的種種行為又讓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夠獨當一面,像是刻意與人拉開距離。
像現在這樣歇斯底里世界為敵的模樣還是第一次看見,本想靠近安撫,但被避之唯恐不及。
看著縮成一團的顧寧,傅錦城舉起的手掌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是把那雙拖鞋放在了沙發邊,然后離開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餐廳給你拿點吃的。”
隨后傳來了關門聲,顧寧這才如夢初醒的把埋著的腦袋從從膝蓋里抬了起來,雙目空洞也不知望向何處,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臉色也蒼白起來。
明明幾個小時之前還覺得自己可能是幸福的,還覺得可能重生了以后這一世不會再重蹈覆轍,可沒想到還是在男人這件事情上失去了度量。
顧寧又回到了剛開始對于所有一切事物不信任的惶恐之中,看著天色慢慢暗下來,也不想起身開燈,恨不得把自己就扔在這黑暗當中,也失去了唯一的光芒。
顧家母女出了機場,也萬萬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最不想遇到的人。
走在前面的顧芊芊腳步緩慢,可因為想要誣陷顧寧而不得不做犀牛了自己的腳,導致現在根本走不快。
顧芊芊恨不得趕緊回到家,好戲就要開始了,只要明天趁著林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出現,一切盡在掌握了。
可好巧不巧,迎面就遇上了傅時安,戴著墨鏡看向顧芊芊的時候一臉鄙夷,這讓顧芊芊不由暗自惱火。
往旁邊望去,手臂上挽著一個纖細白玉般的女生,身材較好,只是一臉的濃妝艷抹,恨不得整張人都直接掛在傅時安身上。
“傅大少爺,今日的女伴似乎沒有上一次陪著的好,看來眼光是越來越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