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怎么自己一開房間門就像是掐準時間點兒等著送早餐,就連今天的戲份挪到了下午,睡了個懶覺沒有趕上早餐,居然還找了個借口送小食拼盤。
顧寧沒再為難經理,也沒有浪費糧食,接過小食拼盤,拍到聲謝后轉身進了電梯,直接按了最高一層樓。
這是這段時間找到的一個暫時性的秘密基地頂樓的空氣又好清靜,特別適合記臺詞,之前好幾次大量的臺詞都是在這里背誦完成的。
看著懷抱里的溫熱的食物咬了一口,想到要是知道自己靠特殊,陸大導演的臉色搖頭嘆氣,掏出手機,想要給那個男人回個電話過去。這才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
看到顧母這兩個字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總該不會是想打來電話詢問一下自己一個人在外是否吃飽穿暖吧?
想到這兒過年都忍不住嗤笑一下自己,這可是顧母,顧芊芊的生母,怎么可能呢?做什么美夢?
曾幾何時,顧寧有段時間還是挺受顧家夫婦的照顧的,只是現在想來,那不過是有所圖謀罷了。
那受過的噓寒問暖,現在看來好像是一個個啼笑皆非的笑話。
思索片刻還是回撥了過去,等待提示音倒是沒想幾聲很快就被接起來,顯然對方在等著自己回電話過去。
可顧寧剛想禮貌問候一下,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話筒里就傳來擠兌陰陽怪氣的語調。
“真的是幾天不見脾氣見長,真是沒想到我們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現在轉手攀了高枝連人都不認了。”
顧母尖酸刻薄的調調,就算是本人不在跟前,顧寧都能腦補出顧母說這句話時候的樣子,顧寧覺得下句話都能自己接出來。
皺著眉頭,拿著手機的手離耳朵遠了一些,實在是懶得聽下去。
顧寧想起來自己被當成養女住進顧家的時候,一開始也是心存感激的,也為著那一開始的感激,后面做了很多的事情彌補。
直到后來因為自己的經商才能被發掘,活脫脫就成了顧家的搖錢樹。
顧寧心里其實心知肚明,只是覺得在自己沒有一個家的時候,是顧家給了自己一口飯吃。好多事情之后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那一次顧芊芊利用自己假懷孕被當場拆穿。
盡著自己做人的本分,就當是敬重一個不認識的長輩,顧寧回復:“媽,我依舊還叫你一聲媽,有些事情我不提,你該不會忘了吧?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的話,我先掛了。”
顧寧說完之后正準備掛斷,那頭卻立馬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呀,我的好女兒,既然你都已經叫我一聲媽了,你就別跟我這么計較,這不是你半天不接電話著急嘛,打來自然是想問問你一個人外出拍戲怎么樣?”
顧母從尖酸刻薄的語調轉換為溫柔知性關懷備至的詢問語氣,聽到這兒,顧寧的眉頭一跳,本該是讓人動容的話,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
“媽,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顧寧攏了攏在耳朵邊的碎發,直接了當,不想中間那么多沒必要的寒暄。
若是在以前自然還會你來我往,互相關懷一下,可現在有些臉面早已經撕破,只剩最后唯一維護的假象罷了,心知肚明,沒必要這么令人作嘔的招數。
“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這不是也關心你拍攝進度怎么樣嘛,想看看你在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再一個我想帶著芊芊呀來跟你賠個不是,上一次那個事兒我們后來反思過了,也是千千本人想要表達歉意的,只不過女兒家臉皮薄不好直接跟你說。”
顧母說的一副誠懇的模樣,無論是語氣還是字里行間的意思,還真跳不出半個不是出來。
確實是沒想到是這個事兒,顧寧以防萬一的詢問了一句:“就這個事兒嗎?沒有別的事兒嗎?”
“當然是這個事兒了,還能用別的什么事兒?你不是還是叫我媽嗎,那我關心關心你這個做女兒的有什么不應該嗎?”顧母四兩撥千斤著。
顧寧一時之間還真無法定斷,先不論顧芊芊是不是有可能真心想要跟自己來道歉,就光是顧母這一番言辭,再加上短短的幾分鐘里電話中前后態度的對比,都現象出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味。
可終究還是貪戀往日時光里顧母也曾對自己照顧過,心下一軟嘆了口氣,答應道:“那你們來吧,我給你們訂明天的機票,順便還可以在這個古鎮里轉轉,就當是散散心了,我讓助理去機場接你們。”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已經訂好了下午的機票不出意外,我們還能一起吃上晚飯呢,那就這么定了。”
顧母的話音剛落電話就掛了,顧寧真是沒來由的后悔。
怎么就非要心軟這么一下呢?這合著是鐵定吃準了自己會心軟答應的,連機票都已經訂好了,按照路程來算,這會兒他們應該去往機場的路上了吧。
這叫什么請求答應?這根本就是直接通知嘛!
顧寧帶著些許的怨氣撥通了傅錦城的電話,那邊接起來就聽見小女人一股腦的抱怨。
“傅錦城,你怎么這樣啊?你這樣做害得我要是搞特殊被陸大導演知道了那我這么長時間的努力可就白費了,就讓我表現的再好,都會被別人說閑話的,你知不知道。”
傅錦城拿著手機從會議室里出來,也不管在坐其他董事也不管會議的進度,強硬暫停。
耳朵里聽的雖然都是顧寧一大通的抱怨,可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
“我自然有辦法讓多說閑話的人閉嘴,別的我不管,我只管我的女人。”
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顧寧一大堆的抱怨瞬間就消失了,情緒也安撫了下來。
“什么嘛?哪有這樣的,你這簡直就是霸權主義!”顧寧這句話一點力度都沒有,像團軟軟的棉花糖砸進傅錦城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