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接你的電話?”江淮看著時淺,聲音冰冷。
“你把我媽推下樓梯導致她死亡!甚至到現在都毫無悔意,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接你這個兇手的電話!”
“哈哈哈哈!對,確實沒有必要接!沒必要接……沒必要接……”時淺抱著自己,在床上漸漸蜷縮成一團。
在江淮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會動手殺了心愛的長輩,還會雇兇傷害劉若若的女人罷了。
至于事實如何,她如何,她的孩子如何,他根本無所謂。
“你怎么了?”江淮發現她的不對勁,微微蹙眉,伸手去摸時淺的額頭,帶著不自覺的關心。
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時淺就像見了鬼一樣猛地后退了一步!
這么一躲,讓江淮的臉色甚是難堪!
時淺躲開江淮的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再抬頭時臉上已經帶上了笑意,“江先生,準備準備,我們就走吧,說好了幫你拉單,單子成了,兒子就還給我。”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了客房,摔門而去!
晚宴門口,站滿了記者。
等江淮的身影出現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可人兒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時淺身穿藍色抹胸禮服,齊肩的黑色秀發將肌膚襯得猶如凝脂一般,裙尾隨著走路輕輕波動著,姣好的容顏讓在場的人都心里一悸。
這哪里像一個神經病的模樣?
“是時淺?!江淮的前妻?”
“她不是殺了江夫人嗎,怎么會在這里?”
“江淮竟然這么大度,還肯讓她待在自己身邊?”
在江淮的默許下,宴會廳上響徹著嘲笑聲。
時淺恍若未聞,拿著酒杯,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將紅酒一飲而下。
心里盤算著接回樂樂后,她要離江淮遠遠的,至少臨川市是待不了了。
“這是在買醉?”
忽然,一陣溫柔低沉的男聲傳進了她的耳中。
這個熟悉的男聲……
時淺抬頭看去,是沈忱。
她仰頭望著這個男人,猶如年幼時兩人在宴會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她依舊打扮的極美,卻沒了當年驕傲和自信。
而他依然耀眼,相比當年的沉靜,現在多了一份溫潤如玉的氣質。
時淺攤手指了指,示意沈忱坐下,“沈忱,好久不見。”
沈忱優雅的端起旁邊桌上的香檳,坐到了時淺對面:“嗯,從你訂婚之后就沒再過。”
他十歲遇到時淺,十三歲不顧家人反對轉到時淺上學的初中,一守就是六年。
但六年的守護,比不上她在高中時對江淮的一見傾心。
大學畢業不久,時淺和江淮訂婚,他看著手捧鮮花笑得鮮艷的她,說了句祝她幸福后,只身出國。
最近他終于決定放下一切,回到國內。
沒想到剛回來,就看到在夜場當駐唱的她。
那一瞬間,他死灰般的心再次被點燃。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江淮,既然你放棄了她,那她就由我來守護吧!
“你,瘦了很多。”沈忱開口,不由的心疼起來,“你不是嫁給江淮了嗎,怎么會在那種地方駐唱?”
時淺一聽,不由得苦笑一聲,“需要錢罷了。”
這話讓沈忱微微一愣,眼前的時淺,矜貴優雅身上帶著一絲清冷,眼中卻不復當年的孤傲。
這幾年時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江淮為什么不管她!
“缺錢?”
沈忱一怔,時家的大小姐居然會說出缺錢兩個字, “你需要多少?”
還不等時淺開口,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迅速襲來!
“看來沈少對我的女伴很感興趣啊。”江淮冷笑著緊貼著時淺坐下,“看來沈少對我的女伴余情未了啊?不如就送給沈少好了。”
江淮的手搭上時淺的肩膀,略帶占有性地將她環住,時淺忍不住一顫。
“我正巧,今天沒帶女伴,既然是江少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沈忱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走到她身邊,伸出一只手,紳士的向她彎腰發出邀請。
時淺看著他伸出的手,沒有半分猶豫,將手搭在了沈忱的手中。
看到這一幕,江淮的心頭泛起莫名的煩躁。
大掌逐漸的收緊,跟著起身,墨黑色的凝眸幽深且憤怒的盯著兩人牽著的手。
時淺始終淺淺的笑著,可是身體卻不停的微微顫抖。
而她的害怕,隨著沈忱牽她手的那一刻,便傳達到了沈忱的手中,他看著江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
“沒想到沈少居然喜歡穿別人穿過的破鞋?不錯的嗜好。”
江淮嘲諷的說著,強壓著心頭處的怒火。
“還是看個人的喜好,不管淺淺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那江少呢?”沈忱輕笑,說話間卻絲毫不見客氣。
“嘩!”的一下,江淮將時淺一把從沈忱的手中拽了過來!
“她還欠我太多東西需要還,豈是一句喜歡就能抵的!在她還完債之前,誰也不準帶走!”
沈忱沒有放手,反手抓住了時淺的手腕,兩人瞬間敵對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時淺淡淡一笑,“江先生既然說將我送給沈少,那這沈少,就是江先生說要給我介紹的顧客了吧?”
她邊說邊掙脫開了江淮鉗制住她的手,然后笑著挽上了沈忱的手臂。
“海市沈家可不比江家差,也多謝江先生細心給我挑選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