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隱忍著憤怒,冷聲道:“似乎也是我的兒子。”
一聽他說出這樣,時淺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她擦了擦眼角,忍不住譏諷道,“就你,也配有兒子?”
江淮的話實在是讓時淺覺得可笑至極!
“江先生,我當年在醫院里難產,是誰見死不救,命令醫生不許管我的死活?你就算是有孩子,也早死在六年前了!“
”你現在死乞白賴想搶我兒子,難不成是想和我復婚不成?”她嘴角噙著冷笑,譏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江淮只覺得瞳孔一震!
時淺……讓他覺得陌生至極!
腦海中那個笑起來就像陽光一樣溫暖的女孩的臉,居然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了。
他走上前去,狠狠嵌住時淺的下巴,“時淺,精神病醫院里的幾年,讓你變得伶牙俐齒了!”
“那還是多虧江先生把我丟進去的,是江先生心善,在醫院還不忘讓人教我做人。”
時淺撩了一下頭發,露出額角的傷疤,迎上了江淮憤怒的雙眸。
“江淮,我最后提醒你,樂樂根本不是你兒子!把他還給我!”
此話一出,江淮的眸子一下染上了陰霾!讓周圍的氣氛一下都緊張起來!
“是嗎?”江淮放開手,轉而一把摟上時淺的腰,將她猛地拉近自己,“想要回你兒子,明晚就陪我去一個宴會。”
江淮的聲音很冷,帶著幾分捕獵的狠厲,他的氣息緊緊的包裹著時淺,讓她渾身戰栗起來。
“就這樣?”她問道。
”就這樣。“江淮強勢的摟著她,帶著她向別墅走去。
“出來賣,就應該有賣的樣子,你既然惡心我,那我給你介紹一個100萬的顧客,也算是幫你,不是嗎?”江淮低聲說道。
這話一出口,還是讓時淺心里猛地一顫,下一秒她又換上了一臉風情的模樣,笑道:“江先生說的對,干一行就該有干一行的樣子!我做了,江先生就會將孩子還給我嗎?”
”對。“他冷冷的盯著她嬌笑的容顏,覺得有謝刺眼!
“明天下午我會如約來,也請江先生信守承偌,把兒子還給我。”
時淺說罷,轉身離開。
轉頭的那一刻,笑容瞬間消失。
“時淺!你就這么饑不擇食!?”江淮冷徹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既然如此,今晚就在這里住!”
時淺腳步猛地頓住,嘴角想要扯起一抹笑容,可是怎么都笑不起來,只是輕應一聲,“好。”
明明知道的,在他眼中,她就是這樣涼薄的女人。
畢竟幾年前,眼睜睜看著剛出生的女兒慘死的人,不是他。
次日,時淺跟葉明帆請了假,調完班之后,在家里試了江婉瑩的禮服。
“你變了很多。”
這些年她瘦了很多,本應合身的禮服,在時淺身上顯得有些松垮,時淺整理了一下裙擺后,微微仰揚著下巴,藍色的短禮服襯得她高貴優雅,乍眼一看,江淮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十幾年前那個驕傲的女孩。
時淺聞言,只是冷靜的看著江淮,“六年了,物是人非的道理,你也是懂的。”
江淮眸子驟然冷了下來!上前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黑發!一把將她按在了冰冷的墻上。
“時淺,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你看看家里的照片,心里不覺得害怕嗎!”
時淺被他壓在墻上,強勢的氣息包裹著她,只是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
“害怕?這話,你應該和劉若若說。我說了,江媽媽的死,不是我做的!”她滿無歉意的話徹底激怒了江淮。
他猛地用力,將她一把甩在了床上,”那強奸呢!她總不會自己找人毀了自己的清白!“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想探知真相的歇斯底里!
”你怎么知道,她不會?“時淺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你真是,不知悔改!”江淮一拳打在床頭,時淺一點也不懷疑,這一瞬間,他是想殺死她的。
時淺沒有反抗,眸里依然一潭死水!
看著她冰冷的臉龐,江淮冷冷道,“今天跟我去宴會,我要是滿意了,孩子就還給你了。”
時淺聞言,微微笑了,“一言為定。”
江淮,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被你害死一個孩子了,不能讓你害死第二個。
“江淮,當初為什么沒有接電話?”時淺脫口問道。
隨即唇角彎起一抹自嘲的笑。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一廂情愿的期待他是無辜的……
“什么電話?”江淮眉頭一皺,冰冷的語氣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時淺輕笑起來,他居然在問是什么電話?
”你問我什么電話?“時淺掙扎著,一把推開江淮!
”你居然問我什么電話!“時淺尖叫著,整個人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看著江淮的眼睛里充滿了恨意!
她進精神病醫院的時候是懷著身孕的,是她和江淮的孩子。
因為在精神病院里受了刺激,孩子早產,急需救治!
她看著自己身下的鮮血,懇求醫院的醫生讓她打電話給江淮,想求他派人救救自己的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最后終于有人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秘書冰冷的聲音:“時小姐,江總正在陪劉小姐吃飯,沒有時間。”
她原本應該有兩個孩子。
一個兒子,叫時樂;一個女兒,叫時夏。
時樂活了,先天性心臟病,而時夏……死了。
她發誓要讓江淮一輩子陷入愧疚中爬不出來!
她發誓,要讓他和自己一樣痛苦!去為她的女兒還債!
“我女兒的命!抵不過你和劉若若的一頓飯嗎?”時淺坐在床上,喃喃自語,”你為什么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