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茶水就不用了，我過來就想問問你，多少錢能買回來。”
任思源抬手制止，直奔主題地說道。
“哈哈哈，任老板還是那么心浮氣躁，難得跟我這個老朋友見面，完全可以坐下來慢慢說，萬事好商量嘛。”
皇甫鶴拍了拍手，吩咐身后的下人繼續準備。
不久后一縷茶香飄出，吸進去不由讓人精神奕奕，三人心中異口同聲地在心中暗道了一句“好茶”，任思源急躁地心都被安撫了不少。
“一些邊角料，不成敬意。”
茶水很快就備好了，皇甫鶴邀請他們坐到院子中央水池旁邊的木桌上，一拍手又叫來幾個手持樂器的古裝女子，低眉順眼地彈奏起來。
“皇甫先生真是太客氣了，居然拿出這么好的茶來招待我們，大紅袍的邊角料，老瞎子我這輩子還是第一回喝到。”
老瞎子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墨鏡差點掉下來，大紅袍那獨特的巖韻在口中久久不散，若空谷幽蘭，回味無窮，又像猴王出世，味蕾爆炸。
林斌也回味了起來，母樹大紅袍算是他喝過的極品之一了，就算是后來身份地位登峰造極也很少能夠喝到，倒不是說它難買，而是產量實在太少了，幾年才幾斤的量，全國都盯著，哪里夠分。
“還算不錯。”
任思源點評，他的傲氣不允許他說出什么太過分的詞來。
皇甫鶴微微一笑：“的確不值一提，畢竟只是邊角料，和真正的母樹原料差遠了，若是有幸能夠得到，定會和幾位共賞。”
難得的意境下，幾人專心品茶，圍繞的話題也和茶有關，其實真正的有錢人日常消耗的奢侈品只有茶葉，酒一個人喝沒有意思，還有就是喝茶提神，喝酒誤事，所以正常場合下像任思源這種身份的人都是以飲茶為主。
“好了，尾水也喝完了，現在可以說我的事兒了吧？”
這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任思源覺得已經很給對方面子。
“自然，任老板看得起我皇甫鶴，在下就直說了吧，東西我已經出手了。”
皇甫鶴放下杯子，搖頭說道。
“你說什么！？”
任思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橫眉怒目地看著他。
“任老板息怒，生氣對身體不好，你當年出給我的時候可是說了任我處置的，怎么現在又反悔了？”
皇甫鶴似乎并不在意對方的無禮，淡淡笑道。
“哼，那我也加了一句二十年內，距離二十年還有一年吧，你這是不守承諾，有辱師門！”
任思源脾氣暴躁，像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如果不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早就要掀桌子了。
“任老板，話不是這么說的，你看現在市場越來越不景氣，東西壓在手里是一天不如一天，就算你明年以同樣的價格回收，那我也是要虧本的吧？”
皇甫鶴一聲嘆息，表示生意難做，哪里有什么兩頭都滿意的方法，最后還不是自己吃虧。
“哼，你少在這里假惺惺的，說吧，要怎么樣才肯把東西給我？”
深吸一口氣，任思源努力控制處于暴走邊緣的情緒。
“嘿嘿，如果任老板肯把您的那塊黑玉出給我，鄙人便竭盡全力幫你想辦法，只是價格方面還請您多多擔待。”
皇甫鶴眼睛一瞇，說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
“你休想！”
“那就沒得談了。”
“等等，既然兩位都不肯后退一步，不如聽老瞎子我一句話，斗器如何？”
老瞎子見對話談崩，于是站起來插口道。
“可以，不過賭注還是黑玉。”
“那我要拿回我所有東西！”
“沒問題。”
在賭注相當的情況下，兩人很快同意老瞎子的方案。
他們沒有多留，確定時間地點后便離開了四合院，先送老瞎子回他的小店。
“任總，我記得你的那塊黑玉是傳家寶吧，真要冒險？”
等老瞎子下車，林斌打破安靜，問道。
“什么傳家寶不傳家寶的，我哪樣東西不是傳家寶，無非是那黑玉價值高得有些離譜，但我的那套東西價值與它旗鼓相當。”
任思源一臉郁悶，盡管能猜到一部分結局，可沒想到還是要跑到斗器上。
那是他的弱項，論收藏對方的身家絕對比他可怕得多，鬼知道會拿出什么絕世的寶貝來。
“那你何必還冒這個險呢，不賭立省百分百啊。”
林斌不解，要說那東西對他真的很重要當年也不會賣出去了吧。
“你不懂，我的寶貝肯定還在他手里，他一開始就想要我的黑玉，只是借老瞎子之口說出來而已。”
任思源搖頭嘆氣，那時候他賣出去是因為被人給坑了，一眨眼那么多年過去，期間他試探過不下百次，奈何皇甫鶴那老東西油鹽不進，就等他自己往坑里再跳一次呢。
現在對方拿捏住他勢在必得的心思，就算老瞎子不說他后面絕對也會再提，總而言之斗器是跑不了的。
林斌很快明白過來，看來這次去龍興山任思源的那套寶貝是必須要有的了，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堅持，甚至拿出了自己收藏中價值最高的東西。
蜀州黑玉，玉中王侯，是少有的變異玉種，可遇而不可求，五年前被他撿漏到，后來別人出兩個億他都不賣，據說價值至少三個億，這個已經是玉石行業接近天花板級別的價格了，再往上的玉種屈指可數，還有沒有都是另一回事。
“那你恐怕兇多吉少啊。”
林斌突然苦笑道。
“呸，你小子怎么長他人志氣，我收藏的東西總價超過二十億，會比不過他！？”
任思源吹胡子瞪眼，最討厭別人說他不行。
“那我說他有一座女媧補天大玉山呢？”
林斌反問。
“……”
“那我是兇多吉少了。”
“不對，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收藏的東西就是我也只打聽到冰山一角。”
任思源被他沉默，而后又意識到不對勁，這小子怎么什么都了解，好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咳咳，我有一些內部消息，具體來歷不方便說出來。”
林斌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