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海市的夜市都市場確實不算高級，最貴的石頭也就一萬一顆，屬于其他地區(qū)不要的邊角料，說難聽點就是開不出什么好東西，就算有也是價格不高，最多不會超過十萬。
而林斌選的那三顆石頭與眾不同，由于外形實在相貌不佳，所以很多深諳此道的大師都沒把握，他們來了又走，讓它們一直沒能被切，直到一年后一位北方行內(nèi)老專家路過，選中后開出的東西驚動全市，讓很多清海賭石場的老顧客垂足頓胸，追悔莫及。
“嚯，這不是鐘老板嗎，今天也出山了？”
林斌二人排隊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嵐老三，你有什么事。”
鐘小虎皺了皺眉，這人也在內(nèi)街開店，不過對方的生意要比他好很多。
“哈哈哈，這不，難得遇見鐘老板，不如今晚比劃比劃？”
嵐老三哈哈大笑，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沒興趣。”
鐘小虎果斷拒絕，平日還好說，但今晚能說話的不是他，石頭也是稀里糊涂挑的。
“我有興趣，輸了的話，對方這次的收入包括出山費都給對方，怎么樣，敢答應(yīng)嗎？”
林斌忽然開口，笑瞇瞇地說道。
這個人他不認識，但送上門的便宜，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你就是他這次的老板？可以，有那么多人作證，一言為定！”
嵐老三正愁鐘小虎不敢答應(yīng)呢，此刻內(nèi)心狂喜，既能賺出山費還能獲得關(guān)注度，正好一石二鳥。
周圍人面色變得古怪，不少人作為此地的老顧客，對這條街上的老板都是比較熟悉的，包不虧那家店老板人如其名，一般就是保證不虧本，幾乎沒有賺錢的時候，所以生意不太好。
而另一邊的嵐老三可是有實力的，好幾次開出了價值不菲的東西，有一次甚至開出價值四萬的冰種，也算頗有名氣。
“林老板，你干嘛！？”
鐘小虎扯了林斌一把，焦急地問道。
看嵐老三那熊樣明顯是有備而來，這人怎么還往挖好的坑里跳呢！
“哈哈，放心，你難道不想多賺一點嗎，他的出山費剛好一起拿了。”
林斌氣定神閑地說道。
“哎喲，老大哥，我的出山費都要沒了，你還惦記別人的。”
鐘小虎差點被他氣笑了，就二十七號那三塊破石頭，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林斌不說話了，示意他等著便可，反正現(xiàn)在說什么對方都不會相信，只有結(jié)果才能說服一切。
嵐老三和自家老板有說有笑，表示事后五五分賬，他都已經(jīng)算好那筆錢要怎么花了，請認識的老板洗幾次腳，再吃幾頓飯，花別人的錢不要太舒服。
不久后就輪到他們了，嵐老三自告奮勇，先一步開石，他親自操刀，一刀下去，第一塊石頭的內(nèi)部直接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哎，巴山，虧了啊。”
“后面還有兩塊，再看看。”
眾人搖頭，巴山玉是比較低級的玉了，雖然也能算是翡翠的一種，但價格不盡人意，最多賣個千把來塊，一般都是幾百塊錢。
“別急，好戲在后頭。”
嵐老三面色不變，似是早有預(yù)料，很快換上第二塊石頭。
又是直接對半切，一抹紅光忽然出現(xiàn)，眾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出紅了，出紅了！”
“這直接回本了啊，估計還能賺一點。”
嵐老三嘴角上揚，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以他看石二十年的經(jīng)驗，最后一塊石頭不出意外的話也是紅翡。
果不其然，最后一塊同樣惹來驚嘆，連續(xù)開出兩塊紅翡，嵐老三在場的人氣瞬間如日中天，不少人已經(jīng)打算預(yù)約下次的新料請他出山。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鐘小虎一臉哀愁，看到這里他知道基本上是黃了，不過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他還能拿出山費，只是又被對手壓了一頭，心中難免不忿。
“乾坤未定，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林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道。
“老哥，也就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了。”
鐘小虎沒好氣地說道。
等嵐老三退下來后他拿著石頭上前，和對方不同，關(guān)注度寥寥無幾，很多人都吹捧嵐老三去了，不覺得他能出什么東西。
“這三塊老石我眼饞很久了，三年前就想買下，但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嘿，今天他開，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愿，就是不懂會不會出貨。”
幾個老賭客有在關(guān)注，說實話他們幾乎沒把握，不然也不會等了那么多年。
凝神靜氣，鐘小虎發(fā)揮出自己專業(yè)的一面，按照林斌的意思，先從左面切三分之一，而一刀下去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多年開石的經(jīng)驗告訴他事情好像不簡單。
“這……？？”
手一拿開，那抹淡淡的綠色瞬間塞滿了他的視野，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它。
“飄……飄綠了！？”
“給我看看！！”
“你們說什么？”
有注意的人爭先恐后地上前，也很快引來了其他人的注視，“綠”這個字在他們的認知中非同凡響，一經(jīng)出現(xiàn)，腎上腺瘋狂上升。
“我的媽呀……”
鐘小虎差點癱坐在地，手心全都是汗，開石十幾年，這真的還是他第一回，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太刺激了。
“怎么可能！？”
原本還談笑風生的嵐老三頓時傻眼，滿臉不敢置信，整個人覺得一下子天旋地轉(zhuǎn)。
這破地方的小石頭還能開出綠來？
“飄綠了，盡管很淡，但確實是綠。”
“剛才看走眼了啊，小虎這小子我打小就看好他。”
“哼，你剛才還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周圍觀眾兩眼放光，恨不得拿到手中仔細把玩再帶走。
在場唯有林斌依然鎮(zhèn)定，一切盡在掌握，飄綠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像那嵐老三說的，更精彩的還在后頭。
“林老板，還切嗎？”
回過神來的鐘小虎咽了口口水，看向林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些許恭敬。
“里面的玉應(yīng)該沒多少，就不切了吧。”
“開下一塊。”
林斌搖頭，這塊玉的價值大概在五萬左右，而要是再切一刀的話，估計三萬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