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么？”明左相很少過問后宅的事情，看到明歲歲身上穿的衣服里面居然是這些，自然是要過問。

如夫人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到明歲歲立刻的去扒明年年的衣服。

“妹妹，你快把衣服脫下來，別跟我的衣服一樣，別是那些下人偷懶，故意糊弄我們。”明歲歲是故意的，把如夫人想要開口解釋的理由全部都堵住了。

明年年被明歲歲扒了衣服，劃開一個口子看了，里面那可是新的棉花，絕對跟明歲歲那黑乎乎帶著蟲子尸體的棉花一樣。

明歲歲看了一眼如夫人，又看了一眼明左相，父女兩個人對上了眼睛。

都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明歲歲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明左相這才起了身，他的確不會哄孩子，看到明歲歲哭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只見明歲歲抬起頭，死死的看了一眼如夫人，隨后，咬了一下嘴唇，對明左相說道，“父親，沒事，我，我就是想母親了，若是母親還在的話……父親您應該也累了，休息吧，女兒就先回去了。”

明歲歲說的含含糊糊的，明左相自然也能聽出是什么意思。

總歸到底，明歲歲是知道明左相是一個什么人，所以說白了，她現在太清楚不明著說，只需要提點一下，明左相就能知道如夫人用了什么手段。

他雖然不太參與后宅的事情，但絕不是能容許后宅的人如此放肆。

明歲歲委屈的離開，明左相必定是要給她一個交代，她甚至都不需要留在這里，只需要出去的時候，用手擦一擦眼淚，又回頭說了一句，“父親，昨日母親忌日，如夫人很忙，女兒一個人在院子內簡單給母親操辦了一下，女兒對母親說，女兒很想她，父親也是一樣，父親有時間給母親上柱香吧。”

說完，明歲歲就走了。

整個屋內冷的很，如夫人此刻百口莫辯，衣服的確是她準備的，她小看了明歲歲。

沒想到明歲歲不但發現了衣服里面的秘密，居然還利用她這一點，將她顏面在明左相面前徹底的打碎。

這也就算了，一向在明左相面前膽小的明歲歲，今日居然好像換了一個面孔，整個人都變了。

“這事，你有什么解釋的嗎？”明左相憋著悶氣，自己的嫡女被欺負成這樣，他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好受。

畢竟，明歲歲是他原配正妻所生的女兒，不論如夫人這些年究竟多能干，到底分量不如自己的原配正妻。

如夫人伺候明左相這么多年，一聽到這話，自然明白這是他生氣的前兆，立刻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相爺，您聽妾解釋，不是這樣的，那衣服一定是哪個下人欺主弄得，妾一定會徹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昨日是先夫人的忌日，可太子殿下來了，妾只能先招待太子殿下，都是妾的錯。”

如夫人現在只能認錯，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哭的又是梨花帶雨。

這些年早就摸清楚了明左相的脾氣，這人看上去冷酷無情，其實又是一個多情之人，否則，這么多年他不會一直都沒有在續弦。

這也就便宜了她能坐在管理明家的位子上。

現在，明歲歲居然擺了她一道，如夫人只能跪在地上認栽。

明左相盯著如夫人看了良久，畢竟，明歲歲從沒有跟他告過狀，這些年，如夫人處理府內的事情也都還算是周全。

“這件事情必須徹查清楚，給歲歲一個交代，你凡事要細心一些。”明左相思前想去，到底還是沒有真下了如夫人的臉面。

如夫人也知道明左相因為這件事情不高興，立刻的回到，“是，相爺，妾記住了，這一次是妾的疏忽，一定嚴查，給歲丫頭一個交代。”

今日明左相看著明歲歲臨去回頭擦眼淚，心里的那點冷漠被激的有點憋悶，他已經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但他的確不太高興。

“你下去吧，我也累了，這次是你辦事不周，罰你去祠堂給夫人請罪兩個時辰。”明左相吩咐完，雖然她沒有當面抽如夫人的臉，可這樣的懲罰，也是在告訴整個明府的人，她始終都是一個妾。

如夫人吃了虧，現在也只能忍下來，心里在不痛快，還是忍著應了下來。

出了門之后，如夫人才露出了面目猙獰的模樣，幾乎是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死丫頭，真是沒看出來，居然還有這等好本事，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了她。”

此事傳到明歲歲的院內，鳳舞是最高興的，這些年沒少受如夫人的氣，現在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小姐，相爺還是在乎你的，您瞧，這不是罰了如夫人去祠堂罰跪。”鳳舞是一直都知道明歲歲跟明左相之間的關系并不好。

之前，原主的脾氣不會服軟，明左相又是一個如此古板的人，父女兩個人之間自然有誤會。

可現在明歲歲看的可清楚了，到底是親生父親，怎么會一點都不在乎呢？

“父親當然是在乎我的。”正因為在乎，這才難辦。

比如，她跟太子的婚事，明左相心里未必不清楚如夫人想要讓明年年嫁給太子，這么長時間的，明左相一直都沒松口。

再加上這一次如夫人對原主出手，那也是在明左相離開明府巡查河沿之后才動手。

一切種種都說明了明左相不想要放棄太子，那么，她還是得嫁給太子。

這可就不是她想要的了。

所以，這幾日太子必定會來明府，而她那日初露鋒芒，太子想必也會從新思考是不是要繼續想要明年年。

“哎，你可要加把勁啊，別讓我失望。”明歲歲念叨著，希望明年年給點力。

她既然不想嫁給太子，那就得在明年年身上找到突破口，太子要是識相就自己主動退婚，若是不成全她，那就只能身敗名裂的退婚，到時候丟的也是他的臉面。

鳳舞那傻丫頭還在幻想著日后她家小姐成為太子妃，名滿帝都呢。